午后的京城，無比繁華。.七

哪怕是在外城比較偏僻的白靈街，也有數不清的京城子民來來往往，不商販穿梭其間，賣聲此起彼伏。

一排酒樓茶館等鋪面都是氣派非常，人聲鼎沸，著大燕京城的威儀。

只有梁鴻的草棚，在這一排鋪面中顯得十分突兀，仿佛站在一堆城里人中間的窮小子，和周圍格格不。

最早白靈街的眾人還會覺得不習慣，不過時間長了之后，也就見怪不怪了。

但是白靈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并不知道，就在這看上去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鐵匠鋪里，正坐著兩個跺跺腳京城都要三的猛人。

“這就是我大燕的京城……”

大燕老王爺坐在四面風的鐵匠鋪里，頗為欣的看著街面上欣欣向榮的景象。

梁鴻則是不以為意的撇了撇：“你到我這里來，就是為了抒發一下心中的慨？”

“自然不是。”

老王爺笑容逐漸收斂，看向了梁鴻道：“最近京城附近城關，不停的出現高品靈，而且個個嗜殘暴，無法安，只能剿滅，是小十一一個人便已經殺了七八只。

這個頻率很不對勁，雖然我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明顯是人為的，有人想攪京城，然后搞什麼大作。”

“不是我。”梁鴻的回答言簡意賅。

大燕能雄踞中原，占據靈州半壁江山，自然是有著超然的底蘊。

除了面前這個老王爺之外，還有一個老不死的武圣。

這倆人是人族已知的，僅有的兩個圣級強者，不論是哪一個都足以殺死他。

他已經在京城老老實實的待了快二十年，自然不會在這種關頭去作死。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老王爺撣了撣自己的服，道：“只是你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年，我也看著你看了這麼多年，多也算有了點，今天只是忽然想你了，來看看朋友。”

“你是怕我渾水魚，所以專門來敲打我的吧？”

老者臉當時一變，無語的看向了梁鴻：“你在中原待了這麼多年，就不知道什麼是看破不說破嗎？”

“繁文縟節，蠅營狗茍。”梁鴻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又道：“如果真是有人想在京城做些什麼，之后肯定會出現品級更高的靈，要我幫忙嗎？”

“你不添，就算是幫忙了。”

“我像是趁火打劫之人嗎？”

“歹人不會把我是歹人寫在臉上。”

……

老王爺和梁鴻對視一眼，各自沉默了下去。

兩人均是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是說說你吧。”

許久，還是老王爺率先打破了沉默，扭頭看向了梁鴻：“你前段時間不是托我把那孩子安排進護龍衛嗎，還說他是個好苗子，要考察一番，考察的怎麼樣了？”

“的確是個好苗子。”梁鴻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只是還差些火候。”

“是心智城府不夠深沉？”

“不是。”

“是實力夠不上你的標準？”

“已他這個年紀，已經是上佳。”

“那是銘刻天賦不夠？”

梁鴻臉微微一變，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銘刻天賦不弱于當年的我。”

“那是哪里差些火候？”

老王爺沒有察覺梁鴻剎那的異常，繼續問道。

按照梁鴻剛才的答復，那個林陌的孩子簡直無可挑剔，連他都找不出什麼病。

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能讓梁鴻下不定決心。

“如果要說的話，可能是道。”梁鴻面無表道：“這孩子哪里都好，心智上佳，實力一流，鑄兵天賦卓絕，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于惜命。”

“惜命？”老王爺也提高了一個聲調。

“沒錯，就是惜命……”

梁鴻輕輕瞇起了眼睛，接著道：“我與他朝夕相，對他已經有了大概了解，此子事事求全，求穩，凡是皆以保命當先，這一點讓我遲遲下不定決心要不要收他。

梁某不是什麼儒生，說不清楚什麼大道理，但是幾十年的歲月，也看明白了一件事。”

老王爺側目：“何事？”

“如果一個人的生命中，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說話間，梁鴻從椅子上站起了，走到一旁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他注定不了大事！”

……

“老孫，讓巡防營下來吧，我們上，再這麼下去你的手下會有傷亡。”

京城百里外一深山中，三十幾名四五品的武者，正在圍剿一頭狂暴的巨熊。

作為六品巨靈，這巨熊被幾十名武者番轟炸，更顯得無比暴躁，小山一般的皮糙厚，左沖右突，讓一群四五品的武者險象環生。

肖北野則是在不遠，和一名全甲胄的漢子站在一起，為正在戰斗的諸多武者掠陣。

在肖北野后，是陳漢等二十多個武親王的親衛。

“老肖，你什麼意思？”

穿著甲胄被稱為老孫的漢子斜睨了肖北野一眼，眉頭的皺了起來：“什麼讓我們巡防營下來你們上，你覺得武王府的人就比我巡防營的人強？”

“這不用覺得。”肖北野輕輕搖頭，語氣肯定道：“這就是事實。”

“他的，老肖，你是不是想跟我練練。”

“不用練，你不是我的對手。”

“嘿，他的，今天殺了這頭熊咱倆就找地方練練……”

肖北野和另一個將領三言兩語便吵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當場干一架的架勢，這讓在兩人后的陳漢等人頗為無語。

肖北野邊那個被稱為老孫的，名孫嘯南，因為脾氣倔強，又有個外號孫二驢，是京城巡防營的副統領之一，七品手，據說當年和肖將軍曾是戰友，只不過肖將軍后來被王爺賞識，二人才分開。

只不過雖然不在一個軍營，兩人的關系卻沒有斷。

所以這次離京圍剿靈，肖北野才沒有跟護龍衛一起，而是和孫嘯南帶的巡防營人馬一隊。

陳漢等人本來還以為，這兩位將領是那種親切的不行的好兄弟，結果出發才發現，這倆人本就是一對歡喜冤家，隨便扯兩句就能吵起來。

吵架的過程都大概一樣。

肖將軍面冷酷，言語，但是每一句都能正中孫嘯南的命脈，把這位孫將軍氣的臉紅脖子。

這才激起了孫嘯南的好勝心，非要證明他親自練出來的兵不比自己這邊的人手差，所以讓他們在這看著。

看著巡防營怎麼解決這頭巨靈。

結果麼……巨靈是沒解決，但是再這麼下去，巡防營的人馬恐怕就要被解決了。

當然，有兩位七品掠陣，自然是不會出現傷亡。

只不過如果真讓兩位將領出手，就意味著巡防營的人手戰斗力不行……孫嘯南那暴脾氣，鐵定是會把自己憋屈夠嗆。

“老子帶的兵就不可能比你帶的兵差，我的人解決不了，你的人也不可能解決，你還讓我的人下來，你充什麼大個的？”

“你的人解決不了，我的人就能解決。”肖北野面無表。

但就是這種面無表，讓孫嘯南愈發的來氣。

“好，姓肖的，我讓我的人下來，你要是解決不了，你看老子怎麼笑話你！”

肖北野背負雙手，仍舊面無表：“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帶兵，連個六品巨靈都解決不了。”

話。

但是字字扎心！

孫嘯南只覺一口氣憋在口，憋的他幾乎要吐。

憋了許久，他最后還是忍了下來，上前兩步運轉元力一聲大吼：“一群廢，都給老子撤出來！”

老孫，今兒兄弟就讓你開開眼……

肖北野冷漠的臉出一微笑，輕輕擺了擺手：“火炮隊，就按照練兵時的戰，上！”

“是！”

陳漢等人都是神一震，一個個獰笑著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