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一份吐司,一杯牛……那個是什麼?紅燒拉拉?也來一份吧。」
亞修捧著餐盤坐下來,觀察餐廳里的進餐人群。
除了穿著經典皮的囚犯外,也有不獄衛在這裏吃飯,這座監獄似乎沒有營造等級系,獄衛和囚犯看上去是平等的,或者說,獄衛本不管囚犯,囚犯也不會故意怒獄衛,互相營造和諧監獄。
獄衛不管囚犯亞修可以理解,畢竟魚嘛,人之常,但囚犯為什麼也遠離獄衛呢?
畢竟腦子好使的人哪會犯法,能進來監獄的肯定都是不識時務的傻子,譬如某個被幾個民警(獵人)逮捕的邪教頭子。
同理可得,那些囚犯肯定腦子也不咋地,但他們為什麼不會挑釁調笑獄衛呢?
「因為上鎖了啊。」
劍姬坐在他旁邊,用手指了那隻紅燒拉拉,隨意說道:「你們的後頸晶片都上了鎖,不允許攻擊別人,不允許辱罵別人,不允許傷害自己,這就是碎湖監獄這麼自由的原因——你們每一骨頭每一條神經都帶著枷鎖拖著鐐銬。」
「你看,那邊牆壁還有『創建文明監獄』的畫報,上面有死刑犯跟學生的合照,看來這裏創文果不錯,甚至會有學生來這裏春遊秋遊。」
亞修下意識了自己的後頸,睜大了眼睛:「這——這跟脖子裝了個炸彈——」
「你說話真的要這麼大聲?」劍姬指了指那些聞聲看過來的囚犯。
亞修頓時用吐司堵住自己的:「那隻要我一天戴著這個晶片,豈不是連越獄都不可能?晶片里肯定有定位功能吧!」
「不止,如果他們願意,甚至可以讓晶片發出強電流,直接令你心臟停止。」劍姬攤攤手:「因此你說的沒錯,理論上你是不可能逃出這個監獄的。別說逃出去,當你想用湯勺挖個地道,晶片都會制止你破壞公的行。」
「理論上沒辦法,那實際上呢?」亞修喝了口牛,發現意外的甜。
「實際上……也沒有。」劍姬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這裏人,哪知道那麼多?」
「那你剛才說的報是哪裏來的?」
「你的幕文件夾里還有一份《碎湖監獄百科》,我閑著沒事的時候翻看了一下。」
亞修愣了愣,心想也是,劍姬不過只是一個遊戲里的紙片人,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世界的事?
不過這下麻煩了,居然能翻看我幕里的其他文件,我還想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黃黑的神網站……
「逃獄這種事我無能為力,但如果你想變強,我倒是有幾個法子。」劍姬說道:「總而言之,你先找別人戰鬥吧。沒有什麼比戰鬥更好理解的,你說是吧,觀者?」
「等等,那按你所說,囚犯都不能攻擊別人,那我怎麼人打架?」亞修這時候終於反應過,這座監獄從子上就已經止了囚犯打一片的可能。
「什麼事都來問我,是你要逃獄還是我要逃獄?」劍姬譏笑道:「那你了是不是還得喊媽媽?」
「媽!!」
「找死!」
亞修了自己的額頭,心想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劍姬是虛幻的,但彈額頭為什麼彈得那麼痛……
亞修環視一周,發現剛才那個頭壯漢還拿了一杯牛喝,便直接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在知道其他人不能打自己后,亞修的膽子頓時大起來。
「嗨,我亞修,
你什麼?」
「嗨,亞修,我有男朋友了。」頭壯漢很友好。
亞修頓時懵了,他覺到附近的獄衛和囚犯也聞言看過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你!」
「我明白,我明白,真的。」頭壯漢十分理解地點點頭:「搭訕的時候,遇到我這種主坦白有伴的人,的確是令你十分尷尬。但我對男友的是純潔真摯的,不能容納毫猜忌的,所以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所有人都好,亞修你也是好小伙,我相信你肯定也能找到自己的。」
「我……不……我只是……」
「問吧。」頭壯漢用鼓勵的眼神示意道:「你不用這麼尷尬,搭訕失敗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如果你暫時想不到用來敷衍的問題,我可以慢慢等。但老實說亞修,你引起我注意力的方式實在是太老套了,還故意倒我的牛,跟小學生似的……」
這下好了,人證證俱在,容不得了亞修抵賴。
亞修頓時覺附近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他張開,最後也只能放棄解釋:「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想打架,有辦法嗎?」
頭壯漢微微一怔,「你是新來的?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這幾天新聞上很火的那個……四柱神教的首腦?」
「嗯~對於四柱神,我其實興趣的,可惜我有男朋友了,不然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亞修實在不了了想轉就走,但頭壯漢的下一句話讓他不得不聽下去:「如果你想活筋骨,那你真是找對人了——啊,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朗拿,死斗社的一員。」
「死斗社?」
「因為晶片的原因,我們是不可以傷害別人的。但死斗社獲得了監獄長的許可,在死斗期間,我們可以暫時解除晶片限制進行戰鬥,這是死斗社社員的專屬福利。」
亞修頗為驚訝:「監獄連這種事都答應嗎?這麼人化?」
朗拿搖搖頭:「但這樣做是有代價的,其中最大的代價,就是我們社團名字的由來。」
「死斗?」
「沒錯。」朗拿喝牛,出大舌頭乾淨邊的跡,用平靜的眼神看向亞修。
「如果你參加死斗,就必須有一方死亡才能結束。死斗,斗死方休。」
亞修眨了眨眼睛:「但……監獄用這麼多手段限制我們,他們難道會允許我們殺人嗎?」
「有人死,也不代表你殺人了啊。」朗拿笑道:「死斗臺旁邊就是醫療室,只要能維持完整並且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鐘,拖去醫療室就能救回來了。當然,至於留下什麼後癥就說不準了。」
「而且,就算真的有囚犯死了,監獄也不會在意的。畢竟在這裏的所有囚犯,都是要死的。」
這句話有種『人被殺就會死』的覺,亞修附和道:「是啊是啊,畢竟人總會死的。」
「嗯?你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朗拿有些意外:「你在外面沒聽過碎湖監獄的名聲嗎?每月一號和十五號的月審判也沒看嗎?」
「啊?」
「碎湖監獄的所有囚犯,所有,都是死刑犯。」朗拿平靜說道:「不存在上訴,不存在逃跑,剝奪政治權利終。」
「所有囚犯在進來監獄后,可以吃好睡好,可以鍛煉,可以看電影玩遊戲,但唯一不允許的,就是剝奪生命——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因為等待我們,永遠都只有一個結局——」
「參加月審判,在萬眾矚目下,死得無比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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