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個事兒,現在徐文良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真是一家子啊!
現在,徐文良嚴重懷疑,齊磊那天衝出來的機有問題。
是以權謀私!是彆有用心!是場謀!
不然,哪有那麼巧的?老子要做品糧加工,兒子就往那個方向引?
糧庫主任一看書記的臉有點不對,以為中間有什麼事兒呢,心說,咋了?說錯話了?
眼珠一轉,趕道:“其實,齊國君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副食廠的承包權。”
徐文良皺眉:“怎麼講?”
“唉,一言難儘!”
糧庫主任歎了一聲,說出一些。
原來,糧庫部也有人想承包副食廠,最近一段時間很不消停,他那個跋扈老孃去糧庫鬨了好幾回了,揚言還要來機關鬨。
所以,糧庫現在也很猶豫,要不要息事寧人,彆把問題擴大化。
對此,徐文良想了想,暫時放下去齊磊的“見”,最後還是傾向於讓齊國君接手副食廠。
原因很簡單,齊國君是有上下遊優勢的。
上遊源頭,有齊玉華這個產糧大戶支撐;下遊,又有唐剛這樣的名企業家做為營銷出口。
同時,他也是最悉糧食產業,也最能把控方向的人選。
所以,齊國君更有可能為尚北品糧戰略的急先鋒。
況且,算了,投桃報李吧!
齊磊幫了他那麼大一個忙,就算不領,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把他老子排除在外吧?
但是,糧庫主任卻有些擔憂,“萬一,另外一家再鬨怎麼辦?”
對此,徐文良本就冇當回事,“回頭,以市委的名義發個檔案吧!”
倡導尚北企事業單位與時俱進,提倡更靈活、更近百姓生活的年節福利辦法。
把副食廠年節福利的口子封死不就得了?到時候,那家鬨的也就知難而退了。
隻能說,徐文良還是高明的,且有些得意。怎麼樣?臭小子?我這可是幫了你們家一個大忙。
可惜齊磊不在,否則,非得和老丈人好好掰扯掰扯。
一個老楊太太,分分鐘滅了,用得著你大炮打蚊子嗎?
信不信敢來機關大院鬨,齊磊就敢找人把“西瓜”送到機關大院來。這種屁不乾淨的選手,還治不了了?
你大一個書記,能不能乾點正事啊?
再說了,掐掉了年節福利,唐爸的大戰略就缺了一塊拚圖,也是最重要的前期盈利點,那不是更困難了?
然而,徐文良可不知道這些,還以為是幫了大忙呢!
一旁的糧庫主任察言觀,覺到了徐書記的複雜心,又多了句,“那...這個齊國君,您還見不見?”
徐文良一怔,緩緩搖頭,“算了,先不見了!”
糧庫主任:“......”
結果,徐文良又來了一句,冇把主任嚇死。
“總要避嫌的嘛!”
什麼玩意?避啥嫌?避的哪門子嫌?
齊國君和你到底啥關係啊?
...…
齊磊他們從白河子回來時,已經是徐文良回來的三天之後了。這趟鄉下之行整整瘋了八天,可算是玩過癮了。
他們在河灘上燒烤,下河抓蝲蛄蝦,魚下網,不亦樂乎。
還在星空下點上篝火,坐在院子裡彈琴唱歌,吹牛吹到後半夜。
這樣的恬淡安逸,反倒讓齊磊有種割裂的覺。
說心裡話,他最近這段時間“正事”乾的有點太多了。
比如,省臺的采訪,和周桃的生意。再比如,幫老丈人拿下了試點縣市的名額。
怎麼說呢?固然很有就,可也難免讓齊磊有些凡爾賽的患得患失。
他不能把彆人都拉進傻子圈兒,而自己卻在出圏兒的路上一去不回吧?
彆看他忽悠彆人的時候頭頭是道,說的比唱的好聽,可那並不是年人的圓,把彆人都忽悠都傻子圈兒為已所用。
洽洽相反,正因為齊磊自己太在乎這段青春年華,太不想失去它,纔不希小夥伴兒們過早的離開。
現在好了,一步一步,不知不覺,他乾的這些事兒,卻有點不傻子了。
所以,這幾天的鄉村生活,突然讓齊磊剎住了車。
他覺得,之前鑽營的太多了,自己應該慢下來,起碼這兩三年之,彆太早的接那些複雜的問題。
他得忘掉前世那箇中年人的份,做個正經的孩子。否則,齊磊怕自己會像前世一樣,留下憾。
於是,齊磊改變了計劃,什麼寫本小說,什麼積攢名氣,暫時放一放,真的不急。
新的計劃就是冇有計劃,像個正常孩子一樣,過每天都是驚喜的日子。
這讓齊磊突然很想開學,更回到校園。因為,那裡都是傻子,無憂無慮!
可惜,丈母孃卻不是這麼想,正在高中裡,為齊磊準備了一份大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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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天裡,楊曉收了兩個徒弟,唐奕和吳寧。
而且,後來唐小奕和吳小賤才知道,楊曉的吉他隻能說是隨便玩玩,真正牛的是鍵盤和鋼琴。
唐奕曾問過,“鋼琴幾級啊?”
楊曉回的是,“彆傻冒了,業餘的纔去考級。”
於是,唐小奕長見識了,以前被傳神話一般的鋼琴十級,原來也不咋地啊!
從白河子回來,張洋、楊曉他們冇在尚北停留,實在是進了城就冇那麼多地方給他們住了。
張洋他們還好,今年走了,明年肯定如期而至。
楊曉也還好,雖然不知道明年來不來,但也並冇有表現得太過不捨,臨走就甩給哥仨一句,“回頭見!”
倒是唐奕、吳寧,還有徐小倩有點捨不得。
唐奕、吳寧是不捨得“師父”遠走。
徐小倩則是在這八天裡和楊曉、寇仲琪積累了深厚的友誼。
誰說都是天敵來著?這仨絕對是個意外。
用楊曉的話說,“各自彩,誰也彆羨慕誰。”
幸好於洋洋不在,否則又得掏小本本。
把他們送走,齊磊又得當二道販子。
回夜市接手地攤兒,還被李憨憨一頓嘲諷,“你們還知道回來啊?老孃都忘了有你們這幾號人了!”
齊磊隻是笑,“小玟兒姐威武!小玟兒姐霸氣!小玟兒姐閉月花,沉魚落雁!”
李憨憨:“彆停!姐聽。”
齊磊:“……”
也就在回來的第二天,付江、管小北、財政,還有程樂樂也加了地攤行列。
而且,這次一下就看出差距了。
李玟玟、盧小帥那幾個貨當初第一天擺攤,恨不得把腦袋塞裡,就怕讓人看見。
而這幾個貨,雖然也有點拉不下臉麵,但是人家是真有招兒啊!
第一天就把齊磊一左一右的攤位給占了,拉上條幅,往那一站,不用喊也不用,因為有齊磊這邊張羅著就夠了,一看就是一起的。
齊磊那的歡,顧客直接就在程樂樂攤位那停下,該買就買,該乾嘛乾嘛。
回頭都不和程樂樂他們砍價問貨,找齊磊,你說氣人不氣人?
齊磊除了忍也冇辦法,隻能說這幾頭腦子好使。
八月十號。
哥仨去了一趟哈市,趙維跟著周桃走了快半個月了,哥仨再不去看看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到了那兒,看到趙維就住店裡,齊磊還冇說啥,唐奕和吳寧就有點不了了。
“嚓,用不用這麼拚命?咱不差那幾個錢。”
趙維卻道:“好的,還能幫小桃姐看著店。”
對此,齊磊冇同心氾濫,也冇勸。
蛻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彆的不說,趙維要是能在這堅持半年,那他再想回到原來的混混生活也不可能了。
從地下商城出來,齊磊去了趟張洋家。不是看張洋而是去看齊磊的姥爺。
一直呆到下午,快三點了,唐奕才收到傳呼,“樓下接人!”
哥仨這才與姥爺道彆,衝到樓下,就見寇仲琪幫楊曉提著個大樂箱子,“給你們了,累死老孃了!”
箱子裡是鍵盤,楊曉的,拿出來是準備出門。
去尚北,楊曉的叔叔家。
要不那天怎麼說回頭見呢?倒是還真快的。
用楊曉的話說,哈市家裡常年冇人,呆著無聊,不如去尚北還有個伴兒,正好教教兩個蠢徒弟。
其實,唐奕和吳寧這趟來,主要就是接楊曉去尚北。
接下的日子,既規律又彩。
楊曉住到他叔叔家,但鍵盤卻放到了唐奕家。白天過來和哥仨玩玩琴,吹吹牛,日子過的也。
齊磊也參與其中,雖然不是楊曉的徒弟,但也從那學了不東西。
而且,四個人還多了兩個觀眾。
徐小倩同學終於良心發現,就在楊曉來尚北的第三天,決定關心一下齊磊的學習問題。
每天上完補習班,就會來齊磊家報道,幫他補習功課。不啃夠三個小時的課本,是不讓齊磊琴的。
李玟玟這段時間也天天來,小玟姐有點無聊,喜歡來起膩(湊到一塊胡鬨)。
而且,手和唐奕、吳寧一樣欠,看到齊磊屋裡的那張黑白畫,非要也在上麵加點東西。
最後,李憨憨同學在黑的那邊畫了一道流星。
還,“姐的畫功,真不是吹的!”
以至於筆之後,徐小倩也躍躍試,同樣在黑夜那邊加了一顆,六芒星。
用徐小倩的話說,月亮再也冇有溫度,流星再亮也隻是一瞬間的絢爛,隻有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永遠在那裡,哪怕再遙遠,也是有溫度的。
把齊磊弄的鬱悶,變味了啊!讓你們這麼一整,不是那個意思了。
再說,你們為什麼都喜歡黑的那邊呢?白的那邊隻有一個太,空空如野。
最起碼,你們應該和楊曉學一學。
楊曉就冇那麼文藝了,敏銳地發現,構圖的核心就是黑與白的接。於是,楊曉畫了一株藤蔓,蜿蜒在黑與白之間,扶搖直上。
齊磊不知道,這還隻是剛剛開始,有李憨憨起頭,那張畫已經了塗板。
盧小帥來的時候,畫顆大樹。
張新宇則是覺得天上好,但有星有月的,冇他發揮的空間。最後,畫了架飛機。
蔣海洋則和盧小帥並排畫了顆樹,巨醜無比,差點冇被李玟玟錘死。
八月十八號,哥仨帶著徐小倩和楊曉殺向趙娜的黑電腦房。
因為,趙娜終於把網裝上了。
網絡時代走進大眾視野,應該是97、98年左右。但是,真正的走進普通百姓的生活卻冇有那麼早,尤其像尚北這種陸的北方小城。
在他的記憶裡,要到99年初到2000年開始,網吧纔會興起,更不要說家庭網絡的到來了。
那玩意絕對新奇,也絕對有衝擊力。
等到四個人到了趙娜家,差點以為走錯了。
好吧,哥仨好長時間冇來趙娜這裡了,從白河子回來,就天天跟楊曉練琴,晚上出攤兒,哪有工夫打遊戲?
今天一過來,咋覺不認識了呢?
彆說機是占滿的,院子裡都有人坐著等上機。
“哦嚓!”唐小奕呲牙,“火到這個程度嗎?不應該啊?”
趙娜這非常偏僻,又是不掛牌的黑戶,一般人找不著的,哪來這麼多人?
狐疑進屋,就見趙娜正在吧檯裡忙的不可開。
見齊磊他們來了,登時一喜,先從吧檯裡取出幾瓶水,遞給大夥兒,又指著吧檯邊上的三臺機,“機都給你們留好了,等下哈!”
說著話,就要給哥仨開機。
齊磊藉機問出心中疑,“姐,不著急!”
看著滿屋子的人,“幾天冇來,咋這多人呢?”
卻不想,趙娜臉一紅,低頭冇回答。
把齊磊哥仨弄的還奇怪,這你啥呢?有啥不能說的啊?
趙娜不說,齊磊也冇多問,等開了機,終於可以上網了。
但是,和齊磊想的不太一樣。
教會了唐奕、吳寧上網聊天,可是看著曾經的網易聊天室,齊磊突然冇了興致。
可能是和前世的心境不太一樣了吧?前世混跡聊天室的時候,是懵懂小男孩,一心就想勾搭小生。
可是在這個時空,後還坐著徐小倩呢!
“你怎麼不聊呢?聊唄,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