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食攤子---
這是一用小推車打造的麪食攤,車上放置有煮麪所用的湯鍋,牛雜,鴨臊子等,還有糖鹽醬醋各種佐料,以及早已切好的蔥花,韭菜,豆芽等等。
另外,還設置有四五個不鏽鋼格子,裡麵裝著咖哩魚丸,腸,以及常見的鹵蛋,當然,這些是需要另外收錢的。
丁耀祖打了一架早就肚子,跟了葉勁東徑直來到這家麪攤。
葉勁東和老闆很是絡,直接丟過去一顆香菸,“照舊,兩碗春麪!”
“好勒!”麪攤老闆喜滋滋地接過香菸,架在左邊耳朵上,就準備手做麵。
就在這時---
“慢著,還有我們呢!”
就見兩個年嘻嘻哈哈地跑了過來。
兩人歲數和葉勁東差不多大,一個型瘦小,一個卻胖乎乎的。
“刀仔,祥仔,你們怎麼來了?”葉勁東也不起,坐在原地笑瞇瞇地問道。
那個“刀仔”的瘦子就從葉勁東手中要了一顆香菸,咬在裡嘟囔:“我和祥仔肚子了,掐指一算,葉老大你一定在這裡請客食飯,所以就趕來捧場咯!”
胖子祥仔就笑嗬嗬道:“東哥,你彆聽他講---剛纔我們在那邊看戲,出來後剛好看到你們在這裡食飯!”
“所以講咩,看完戲肚子了,就更要讓葉老大請客咯!”刀仔厚臉皮道。
“無問題,你們想吃什麼儘管點!”
這兩個都是葉勁東的發小,也是慈雲山一帶的爛仔,從小就和葉勁東是死黨,再加上葉勁東旁邊的丁耀祖,四人合起來號稱“慈雲山四”。
“那我就來碗雜碎麵!再來三顆鹵蛋!”刀仔不客氣地說。
“我要食雲吞麪!再加一份咖哩魚丸!”祥仔笑嗬嗬地說。
見刀仔和祥仔都有點飯,跟葉勁東一塊兒的丁耀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扭頭對葉勁東說:“那個,要不……我來一碗車仔麪?其實我好鐘意車仔麪的。”
葉勁東瞅著丁耀祖,奇道:“你不是說最鐘意春麪麼?”
“那是因為你鐘意,我才鐘意的。”此刻的丁耀祖低眉順眼,著角,模樣活像害的小媳婦,和剛纔猛虎下山判若兩人。
“我挑!”葉勁東了句口。
“我也挑!”麪攤老闆跟著口,然後一臉委屈地對葉勁東他們說,“大佬,你們幾個不要玩我了!四個人,四種麵,我又不是八臂哪吒,做不來的!”
葉勁東也笑了,瞅著幾個兄弟說:“聽到冇有,老闆屈了---我好民主的,吶,現在開始投票,到底是食春麪,還是食雜碎麵,車仔麪,還有那個什麼雲吞麪……當然,前提是我隻付春麪的錢!”
葉勁東話音落地,三個傢夥異口同聲道:“我選春麪!”
乾脆利落!
葉勁東笑了:“我就知你們會鐘意春麪---老闆,四碗春麪,另外再來八顆鹵蛋,四份魚丸!”
“好勒!”麪攤老闆喜氣洋洋。
……
須臾---
熱氣騰騰的四碗春麪做好,麪攤老闆手抓了一把蔥花和韭菜,很是瀟灑地灑在雪白的麪食上,然後啪啪,拍了拍手。
白的麪食點綴綠的蔥花,韭菜,顯得格外亮眼。
“細妹,端麵!”麪攤老闆朝著兒喊道。
不遠,湊著路燈正在讀書,模樣靚麗的小姑娘,忙不迭放下手中書本跑了過來,麻利地端起兩碗,然後送到葉勁東他們麵前。
“阿,剛纔你在讀什麼書?”葉勁東一邊對著細妹說話,一邊掏出氣打火機想要點菸,卻打不著火,使勁兒搖了搖,發現冇氣了。
阿放下春麪,順手拿起刀仔麵前的火機,啪嗒打著火,湊到葉勁東麵前,幫他把香菸點著,這才紅著臉說道:“司湯達的《紅與黑》。”
作為一個生靦腆的生,阿一向都不怎麼搭理這些小混混的,隻有葉勁東是個例外。
因為在阿看來,葉勁東和其它小混混不一樣,那些小混混都穿得吊兒郎當,隻有葉勁東向來西裝筆,即使那西裝再怎麼廉價,穿在他上依舊是那麼好看。
“哦,原來是司湯達的。”葉勁東點了點頭。
旁邊刀仔道:“司湯達是邊個?是不是司馬翎的兄弟?我好喜歡司馬翎的武俠,尤其那部《飲馬黃河》……”
見葉勁東怪異地瞅著他,刀仔又道:“難道我有講錯?司湯達不是司馬翎的兄弟,難道跟司空摘星有關?”
阿鄙夷地看了刀仔一樣,說:“求求你,多讀些書吧!”一扭頭,甩著大辮子離去。
刀仔不爽了,衝著阿苗條的背影喊道:“你怎知我冇讀書?《龍虎豹》,《火蝴蝶》,還有《花花公子》我都有讀的!並且是反覆讀五遍!”
葉勁東差點笑起來,忙道:“不說了,食飯!”
拿起筷子,開始挑起春麪,大口吃起來。
其它人也開始手,唯有刀仔還在嗶嗶,“說我不讀書,冇文化---有文化我也不做古仔咯,我去做大學教授!”
葉勁東看不下去,就岔開話題問丁耀祖道:“說起讀書……阿祖,你們家耀宗是不是快要上大學了?”
丁耀祖忙把裡的麵吞下,用袖子了,一臉興道:“是啊!是啊!我細佬好聰明的,這次考上了香港中文大學,報考的是什麼法律專業,立誌要做大律師!”
丁耀祖的細佬“丁耀宗”,可以說是慈雲山一帶的“奇葩”。
因為環境原因,很多在那裡長大的孩子不是做了古仔,就是一事無。丁耀宗恰恰相反,從小就學習好,年年得獎學金,並且在學校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很多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和爺,都不是他的對手。
為此,丁耀宗不但是他們老丁家的驕傲,更是慈雲山貧民窟所有人的驕傲。
葉勁東從懷中出一遝錢來,正是剛纔和他丁耀祖一起收數收回來的六千塊錢。
葉勁東數了一半三千塊塞給丁耀祖道:“上學是需要錢的……你家況我也知,這點錢不多,你拿著先!”
丁耀祖楞了一下,“這怎麼可以?這些錢是要給大佬坤的!”
“給靚坤?”葉勁東撇了撇,“給他幾多錢都食不飽!再說,救急不救窮,這些錢你拿去用先,一切有我!”
丁耀祖見葉勁東這樣說,這才猶猶豫豫地接過錢。
刀仔和祥仔在一旁道:“怕咩呀!那靚坤也是人,又不是什麼魔神!有東哥在,他一定能搞掂得啦!”
是啊,靚坤也是人,我怕什麼?
丁耀祖心裡這樣想,可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顆心還是七上八下,主要是傳說---
傳說那個靚坤比惡魔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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