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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 第2章 2、第二章

 跟徐燕時的孽緣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當初發生小樹林那件事承認有錯在先,是把人騙去小樹林,但絕對沒做對不起封俊的事,他倆是清白的。當時忍辱負重跟老師承認他倆早也是為了他的前途著想,沒想到,他非但不領,還說臉皮厚如城墻,不要的話可以貢獻給國家拿去研究新型防彈一定會有收獲的。

 徐燕時罵不要臉,傻子都聽出來了。這是#醋#溜#兒#文#學#手#發#原話,向園一字不差記了十幾年,可見有多討厭他。

 想到當時那森冷的語氣,向園后背一涼,默默地把衛帽上的蝴蝶結打了死結——絕對,不能被他認出來。

 誰料,后座上有人發出三聲震耳聾、響破車頂的哀嚎:“啊啊啊——!”

 向園正在打死結的手,嚇得一抖。

 徐燕時原本盯著窗外的視線也被他給吼回來了,向園抬頭看后視鏡,他大喇喇敞靠在椅背上,斜睨著一旁的高冷,一臉“你有事嗎”的很不耐煩表

 矮個男人高冷,一個跟本人背道而馳的名字。

 高冷哭喪著臉:“我才出國一周,神ashers就宣布退圈了!微博也關了,以后看不了的直播了……嗚嗚嗚嗚太難過了,你請我吃宵夜吧?”

 ashers?

 向園勾勾角,心總算亮敞了些,慢悠悠地打回優雅的蝴蝶結,佯裝若無其事地低頭刷手機,由衷嘆,太多,得反省反省。

 又用余瞥了眼徐燕時——小樣,你也有被我迷倒的一天。

 完蛋,又有回歸的沖了。

 冷靜。

 “不請。”

 這男人真是把冷酷無發揮到極致,向園忍不住想笑,聽到下一句,又笑不出來了,因為徐燕時非常不友好地推了推鼻梁上薄薄的眼鏡說:“每次直播都開變聲有什麼好看的,徐禮每次都以為你在看一只會說話的老母在線表演敲鍵盤作業都不肯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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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向園難以置信地倏然抬頭,目過帽看向后視鏡里,牢牢鎖定那倆。

 衛帽下的整張臉,僵地像一塊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巧克力。

 再次勸自己冷靜。

 下了車你們就不會再見了。

 原諒他。

 說實話,高冷知道這畜生不看直播也不玩游戲,活的跟廟里的菩薩似的,剛想跟他開杠。結果向園猝不及防地抬頭把他給嚇得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畢竟一個腦袋全包、看不清臉,黑的帽里也看不見任何皮,就像一個外星人一樣的人坐在前面突然對你展開死亡凝視,后背不涼心里不發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向園重新低下頭。高冷才哆哆嗦嗦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能yy我神的聲音呢,我本來還以為你是正經人,你太猥瑣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拿小拳拳錘了下徐燕時的口。徐燕時懶得搭理他,直接把他的手擋開,眼皮都懶得掀視線仍落在窗外,聳了聳被高冷扯得七八糟的外套,眼神輕輕一佻,表示不想跟你扯蛋,滾回去看你的小豬佩奇。

 出發前,高冷在ipad上下載了小豬佩奇,原意是給徐禮看,徐禮哪肯看。高冷不想浪費,豈料隔壁座位上的三歲小孩目垂涎地盯著他看,于是兩人就在飛機上親親地看了三小時。

 安靜片刻。

 向園聽見高冷回過神又問:“你剛剛為什麼拿中指推眼鏡?鄙視誰呢?”

 “……”

 真是個敏又善于捕捉蛛馬跡的男人。

 徐燕時仍是懶懶散散地靠著后座椅,半死不活地說:“你回去問下你爺爺,為什麼用中指摁手機,是食指不夠細,還是大拇指不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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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冷:“……”

 車里靜了半晌,高冷劈哩叭啦摁了一串手機后,把手機揣回兜里,哼哼唧唧地說了句:“我已經把剛才你說ashers是老母的事兒發微博了!馬上就會有腦殘來攻擊你。”

 高冷也就這麼一說,他微博幾乎沒什麼,閱讀量個位數,完全不擔心會有人看見。徐燕時完全不搭理他,反正他也不玩微博和游戲。

 倒也不是徹底杜絕,微博他也有,高冷也關注了,不過基本上沒發過什麼容,他是連朋友圈都不怎麼發的人,游戲倒是真的沒見他打過,高冷嘲笑他擁有高智商大腦卻是個手殘,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不像他,長得雖然抱歉了點,好歹擁有了‘上帝之手’。

 高冷喋喋不休:“你別小看了這些,ashers的真的瘋狂,我記得當初有個男為了追,禮直播刷了幾百萬。你猜怎麼著?”

 徐燕時遞過來不興趣的一眼。

 高冷無視,繼續說:“人第二天就把這幾百萬全捐了,還曬了捐款記錄,發微博說,不用給我刷禮,不缺錢。”

 徐燕時又遞過來一眼。

 高冷笑嘻嘻地去勾他的肩:“聽到是富婆,是不是心了?”

 “沒你這麼缺錢。”徐燕時冷笑著扶眼鏡,“下個月的錢記得準時還。”

 “別介……”

 向園當時發完那條微博,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個不打比賽直播也不要禮的游戲主播居然說自己不缺錢,那時候大家是真信之前說自己打游戲只是消遣的話了。

 高冷嘆了口氣:“哎,真不知道以后哪個男人能娶了ashers,上輩子簡直就是拯救了宇宙系列。不過咱們這麼缺錢的男人就別想了,人家要找也不可能找我們的,這社會還是很現實的,有錢人得找更有錢的,誰也不想當扶貧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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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燕時終于轉頭看他,表莫名誠懇:“你認真的樣子,真的很……”

 “迷人?”

 “像天橋底下的王大爺。”

 “……”

 向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微博上搜關鍵詞“ashers母”。

 更沒想到的是,居然多到刷不完。真是又氣又想笑,最后還是強竄的火氣確了一下搜索關鍵詞——“ashers會說話的老母”。

 居然真的搜到了,順藤瓜地找到了高冷的微博——高冷是你大爺。

 “老大今天又毒舌了,他居然說我神ashers開直播的時候就像一只會說話的老母在線表演敲鍵盤,大家別沖,我已經拿小拳拳錘他了。”

 “老大到底是什麼生啊,為什麼他解算法那麼快啊!嫉妒的小火苗控制不住了。”

 “跟老大開會的時候,你只要觀察他是用中指推眼鏡還是食指推眼鏡,就能知道他是否贊同你的idea。我可真是個機靈鬼。”

 這條下面還有人跟帖:“道理你都懂,可你還是無法獲得老大認可。”高冷回了個加油的表,“我總有一天會獲得老大的認可的。”

 向園都有點心疼這孩子了。正興致地把高冷關注的人都找了一遍,結果司機忽然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下了車。

 后高冷腦中警鈴大作,張兮兮地抱住一旁的冷漠男人:“我靠,不是遇上黑車了吧?我上回聽老楊他們幾個講,拼車回來被司機宰了,停在半路不加錢就不肯走。沒那麼倒霉吧?”

 徐燕時嫌棄地把人拉下來,仍是那副死人臉:“那就走回去,天亮就能走到了。”

 高冷罵:“靠,你不考慮我也不考慮下小孩子好不好……”隨后,他狐疑戰兢地瞥了眼前面包得嚴嚴實實的向園,小聲在徐燕時耳邊嘀咕:“你說這個人把臉扎那麼會不會跟司機是一伙的?”

 “可能是吧。”徐燕時終于不地往這邊瞥了一眼。

 向園惡作劇心里頓生,罪惡的小火苗如烈火熊熊燃起,猛地一轉頭,對著高冷,森森地笑了笑,雖然他看不見,但是演戲嘛,緒得到位。專業播音主持,各種聲線信手拈來,以前沒事的時候還給一些著名的廣播劇作品配過音。除了書讀不好,七八糟的事都干得有模有樣的。

 “黑車?”向園低嗓音,“你想多了。”

 高冷正要長舒一口氣,又聽道:“我們是打劫的。”

 “打打打打打打……打劫??!!!”

 一聲尖銳刺耳能劃破黑夜卻又后知后覺的尖

 ——

 然而向園的“劫”還沒出口,四人就被趕下車了,司機說車胎,了救援,讓他們自己再找車。

 向園打量了一下四周,黑漆漆一片,樹木禿,連片殘枝敗葉都沒有,比去年去甘肅的無人區還荒涼。看了眼那個站在路邊穿著沖鋒的男人,表懨懨,并不是很想下車。

 在司機的再三催促下,向園著頭皮索著下了車。

 徐燕時他們已經到車了,高冷看見向園索索跟盲人學步似的下來,雖然這姑娘包著個頭古古怪怪的,剛剛還嚇自己,但誰讓他是善良的小天使呢,隨口問了句:“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這邊不好車,多個人當是分攤車費了。”主要還是想找個人分攤車費。

 高冷問完,徐燕時沒說話,低著頭,單手在跟人發微信。修長的手指作飛快,一幅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向園想了想,反正就十幾分鐘路程。抿著,鄭重地比了個ok的手勢。

 “那先加個微信吧,等會你把車費轉我就行了。”高冷調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忙不迭解釋:“別多想,我有朋友,不是刻意搭訕,或者你有現金?”

 向園當然沒有現金,翻著白眼把微信加了。

 結果忘了自己的微信名就是本名,高冷這個二愣子還對著手機確認了一遍,“向園是吧?”

 一旁低頭玩手機的徐燕時,大約是覺得這名字耳吧,向園發現他先是心不在焉地抬頭掃了眼高冷的手機,然后又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下一秒,極其冷淡地嗤笑一聲,視線重新回到自己手機上。

 向園忍住錘他頭的沖,深吸一口氣,三度勸自己要冷靜。

 高冷聽見細微的吸氣聲:“怎麼了?”

 “沒事,帽子有點。”向園邦邦地說。

 高冷笑了下,“誰讓你把腦袋包這麼?怕我們是壞人啊?長得很好看嗎?”

 向園悠悠地說:“比你好看點。”

 “那肯定也沒我神好看。”高冷哼唧。

 向園明知故問:“你神誰啊?”

 “ashers啊!人稱在世妲己微波爐。”

 向園對自己這個綽號很陌生,自己好像并沒有用過這種id?

 高冷悄悄湊到耳邊,“全服第一妲己,聽說是個平,所以親切地稱在世妲己微波爐。對了,你玩游戲麼?”

 “不玩。”

 高冷忽然覺得寒風四起,這姑娘的聲音怎麼有點森森,莫名有點委屈,嘀咕了句:“不玩就不玩嘛,忽然兇什麼。”

 “……”

 高冷又說:“我老大也不玩。簡直不懂你們這種不玩游戲的人生有什麼意思。說老實話,我老大這個長相當個游戲主播月收過百萬沒問題吧?可惜他手殘。”

 “真棒。”向園不自覺說出聲。

 高冷聽岔了,“你說什麼?”

 向園:“我說他長那麼帥,要再是個像你神那樣的電競王,還讓不讓人活了。”順帶夸了一波自己。

 半晌后。

 高冷覺得說的很有道理,若有所思地頻頻點頭——

 “那看來ashers真的是人妖沒錯了。”

 “……”

 滾吧。

 高冷真到一旁給朋友發微信語音去了:“寶寶,我們快到了。”

 向園聽見那邊語音回:“徐燕時呢?”

 高冷佯裝吃醋:“你怎麼老問徐燕時?他死了。”

 一旁的男人仍是專注地盯著手機,頭也沒抬,聞言拿手推高冷的后腦勺,高冷早有察覺,賊兮兮地笑著躲,徐燕時不耐煩,一腳踹在他屁上。然后重新扣上背帽看手機,屏幕的打在他臉上,神說不出的寡淡。

 微信那頭的人也暴躁了:“韋德那邊的單子又退回來了!你上次出去的那批追蹤出了問題你知道嗎!老娘給你到現在。我功力有限,這個版本的型號早就已經停產了,老梁那邊又把得嚴,這個型號的高度板我上哪兒去找?徐燕時不是跟老梁那邊嘛……讓他問問有沒有別的辦法?”

 語音公放結束。

 高冷苦兮兮地像條哈狗似的看著徐燕時,后者終于從手機中分出點神,淡聲:“讓把型號發過來。”

 “好嘞,”高冷變臉賊快,如釋重負地立馬打開手機微信,“寶寶,老大讓發型號,他應該有路子。”

 那邊回得也很快,“行。”

 半晌,又一條:“告訴徐燕時,這輩子他是沒機會了,但下輩子請一定讓我以相許。”說完自己都笑得花枝爛

 然而,高冷真的生氣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想法,開玩笑可以,但這種沒分寸玩笑再開一次咱倆完蛋。”高冷臉難看地對著手機說。

 ……

 樹風靜立,荒涼蕭條。

 向園背著個包安安靜靜立在一旁,雙手在衛口袋,仰著被衛扎著的腦袋,默默著稀寥的星辰,嘖嘖嘆息。

 記得高中自己有次讓封俊找他幫忙寫篇英文檢討,封俊說他不會同意的,向園死活非要讓他問問,結果沒想到他還真的同意,當時電話里的口氣也就剛才那樣,冷淡帶著點無奈:“讓拿過來。”

 所以——

 他怎麼就那麼喜歡對兄弟的朋友‘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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