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回家后,把那段對話學給家里人聽,宋策宋箴懵懵懂懂,宋念夫妻卻很高興。
沈氏還說:
“好,娘也不會這些,沒法子教你,若是真讓你隨我學了醫,我又怕是害了你,如今有夫子能教你些正經才藝,你跟著好好學就是。”
宋筠不認同的想法,這要放了現代,自家有家傳的中醫館,跟捧了個鐵飯碗都差不多了。只可惜古代學醫的確有點尷尬,尤其是人學,所以也沒強烈要求,只安道:
“學醫怎麼會害了我呢?哪怕不需要借此謀生,懂點醫理,給家里人治病也是好的。不過這段日子我的確是沒什麼時間了,等以后吧,作為沈家醫館的外孫,我怎麼也得學一點醫。”
沈氏聽了很是開懷,家都是從醫的,有人看不起,比如二表兄的妻子陳氏,嘲一聲“醫匠”,因著自家多靠王家幫扶,沈氏也就默默忍了。
只是,還是希自家孩子不會用這樣的偏見去看待的娘家,好在兩個兒子都不是刻薄的子,兒又真的很尊敬大夫,倒讓頗為安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宋念難得地喝了二兩酒,然后醉醺醺地把宋筠去書房,語重心長地說:
“我兒到好夫子了,有這般水平的夫子,又愿意替你們著想,不是花份束脩就能請來的。我們是沾了你姑父的了,你要跟著好好學。”
見宋筠聽得認真,再加上也有些醉了,宋念難得給兒講了講他時讀書的辛苦:
“我們家,和你姑父家其實是一樣的況。供我讀出書,就已經是掏空家底了,若不是你姑祖母幫著,我怕是也得回家學木匠了。因此,我小的時候,沒有力去學科舉以外的學問,更不敢去喜歡這些東西。你娘也是類似的況,小小年紀就學了醫,旁的都疏忽了。”
說著,宋念嘆息一聲,有些愧疚地說:
“我們這樣的爹娘,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刺繡廚藝,都沒法子教你什麼。你和你哥哥們,都是這樣聰慧的孩子,投生到我家,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好在,家里如今沒那麼困難了,也有些產業,能供你們兄妹三個隨夫子讀書,一定要好好學,知道嗎?。”
宋筠聽得有些眼熱,從來不覺得父母無法提供最優渥的條件是該覺得愧疚的事,重重地點了點頭:
“爹,你們已經很好了,不,是特別好了,還有那麼多家境比我好的小娘子,卻本不能隨著夫子讀書。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我會好好學的。”
宋念了下兒的頭發,繼續說:
“小娘子又如何,縱是不能科考,不代表就不能學知識。你學到的東西,那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日后你有盧夫子一半的能力,便足以自保了,我和你娘,也不用擔心等我們沒了以后,你該如何生活了。”
宋筠聽了,說不是假的。前世一直聽到的,不過是父母的一句“我們會擔心你”,但沒等到過。
來到古代,終于得到了這份擔心,雖然只有三分之一,或是連三分之一也不夠,但已經滿足了。
晚上躺在床上,宋筠還在回味父母對說的那些話,想著想著就笑了,然后就哭了。
眼淚順著兩頰流到邊,咸咸的,宋筠從空間里撈出一塊巧克力,默默剝開,吃掉。口是苦的,微酸,然后泛出一點點甜味,這甜并不濃烈,卻平淡雋永得像如今的生活。
自那之后,為著父母的期待,也為了自己的未來,宋筠更認真地隨著盧夫子學習了。
好在,盧夫子只又熏陶了們兩天,就開始逐漸講一些樂理和繪畫的基本理論了。
宋筠略有所覺,等睡前沈氏來查屋子里的門窗是否關好的時候,就和講了自己的猜測:
“娘,我猜著,夫子大約也是為了試探姑父的態度。我去的這段日子,一直聽說趙家祖母對夫子不滿,想必夫子也怕被干涉,才遲遲不愿意教我們。等著看到姑父態度恭敬,承諾一切由做主,就開始教我們了。”
沈氏每日都會問兒當日學了些什麼,夫子又說了些什麼話,因此也猜到了這點。
不過,兒能自己想到,還是讓這個當娘的頗為自得。小娘子讀書好壞尚在其次,人世故上的通卻是很重要的。若是兩好并做一好,那這丫頭也不用多心了。
沈氏到底是個謹慎的子,又多囑咐了一句:
“這話你放心里想想便是,可別對桐姐兒說出口,省得對夫子不滿。”
看宋筠點頭,沈氏又問:
“今日學得可吃力?我看你回來在書房待了好一會兒,竟是比你倆哥哥都用功了。只是讓你學來打發時間,可別熬壞了子。你還小呢。”
“主要是夫子講的樂理,我一直聽不太懂,也記不住,桐姐姐都能跟著夫子彈幾下了,我還一頭霧水呢。就想著回來再學一學。”
沈氏為了安兒,干脆把丈夫賣了:
“那你大概是隨你爹了。前些年常有大戶請戲班子來唱戲,你爹個空就要去聽,聽完了,回來對我講得頭頭是道,什麼‘行腔妙潤‘,什麼’唱腔婉而慷‘的。把你祖母說得好奇的不得了,就讓你爹唱幾句給聽聽。好麼,一句都不在調子上。你祖母去看了兩次,回來就會唱一段了,你爹還不會呢。”
宋筠傻眼了,這是五音不全啊!前世自己就是這個病,從小到大,唯一和音樂有關系的時刻就是升國旗唱國歌了,就這也全程跑調。
好不容易穿越了,從頭開始了,自家親爹還是五音不全,就這傳基因,再加上自己這段日子在課堂上的表現,大概率也是樂差些。
看來為古琴大家這個事兒,可以略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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