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也是到了古代,才認識這個取暖工火籠,一個鐵做的小籃子一樣,外面包了一層竹編外套,鐵把手上也用細竹條纏了一圈,不怕炭火太燙,把手導熱了。
古人沒有暖手寶,但是這火籠里加了木炭,上面蓋了一層爐灶里舀出來的草木灰,兩手捂在火籠的鐵蓋子上,一熱氣就鉆上來,加一次炭就能管用幾小時。
古代,跟鐵沾邊的東西都貴。聽王氏說,本來劉家有十幾個火籠,都是劉大力做學徒的時候,每次練手給家里人做的,出師后就留著了。后來劉大力沒了,為了湊錢王氏賣過幾個,現在只剩下四個,要留著做個念想。
炭盆和火籠,幾乎是家家戶戶過冬的必備之。
汐總算明白,為什麼每次爐灶里燒火之后,王氏都囑咐要用小鐵鏟將爐灶里的木炭鏟出來,放到爐灶邊上一個石罐里,火紅的木炭放進去,澆一勺水,再把石蓋子蓋上封。
每次石罐子滿了,王氏就會倒到一個破籮筐里,拿到庫房里存著。
要沒有每日的積攢,冬天就沒有木炭用。窮人家又沒錢買炭,可真要活活凍死了。
“汐兒,要不要一起出來曬太?”劉家院子門口,一個小姑娘探頭邀伴。
“春燕來你了,出去玩一會兒吧?”王氏聽到有人,推了推汐。
為了融這里的生活,順便多了解一下山村,汐有空了,也會跟著村里差不多年紀的小娘子一起說說話,或者一起相約放牛啥的。只是,從來沒有固定玩伴,有空的時候又太。
這個春燕的小姑娘,娘也是幫著做過裳的,春燕每天會跟娘一起來一會兒,算是和汐比較的了。
汐想想也沒什麼事,拎了火籠跟春燕一起走走。
“汐兒,你知道不?我聽我爹說,道上來了一批人,直接把路攔了,一個個攔著查呢。我爹說是抓強盜。”春燕在村里走多,消息也多。
“強盜?咱們村里遇到過強盜?”
“我爹說,我爺爺小時候,村里來過強盜。嚇死人了。”
“那道上的是兵嗎?好像沒看到府告示啊。”
“我沒見過,我爹說穿著的裳都是很好的,一看比縣里的衙役穿的還好呢。反正只要出去都會被攔住,發現不是就放出去了。”
“汐兒,我們到村口看看好不好?”春燕來找汐,就是覺得膽子大,兩個人可以一起到村口看個熱鬧。
就在山村外的事兒,汐點點頭,跟春燕一起,沿著河邊走到村口的道邊,遠遠的果然看到有四五個人在那邊。
“看不清啊,英子好像在前頭,我們要不要也走近點?”春燕看有小伙伴到道邊看熱鬧了。
汐點點頭,兩人又走近一段路,發現是四五個穿著一樣服飾的男子站在道邊。這麼大冷天,這幾人就在路邊生了一堆火,只要看到有年輕瘦削的男子走過,就攔下來查看。
這些人手里也沒拿畫影圖形,汐吃不準他們到底是不是府的。要是府的,抓人不應該是衙役來嗎?不是衙役,也應該是軍隊里的兵卒吧?
“大爺,他們是誰啊?在查什麼人啊?”汐看到一個老人從那邊走過來,攔住打聽。
“說是抓歹人,也不知道是誰。他們好像有什麼大來頭,鎮上的差役過來問,被他們打發走了。”那老人顯然也打聽過,就是沒問出詳細的。
鎮上的差役來盤問過,那說明這幾個人份沒問題。而他們能隨意打發走差役,來頭至要比縣太爺大吧?
難道真是上頭派來抓強盜的?
汐想到自己房間里還收了兩百多兩銀子呢。這要是被強盜給走了,自己不得吐?
想到這兒,沒心思繼續看熱鬧了,“春燕,我怕真有壞人,得回家告訴嬸娘一聲。你跟英子們一起,還是跟我一起回去?”
“才剛你出來呢,你真是……難怪我娘說,你腦子里裝的事,一個大人都裝不下。”春燕抱怨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晚點我們一起玩丟石子吧?”
“嗯,晚點再說。你也別瞎逛了。這些人就待在這兒查,萬一那壞人真跑進村呢。”汐拉了走,又轉頭其他人,“英子,你們回去了嗎?”
其他人還想再看點熱鬧,都搖頭說不回去。
汐就帶著春燕趕回村,進了村口,讓春燕快點回家,自己也趕回家,“嬸娘,外面道有人攔道查人,說是在查什麼強盜。”一進門,就了一聲。
“這大白天的,哪有強盜會這時候進村啊。”王氏倒是不擔心,“真要有強盜,鎮上肯定會派人來通知的,到時族長必定會讓大家防范。”
這好像也有道理。
汐放心了點,但是自己的銀子可不能馬虎,就放在床頭柜里肯定不行,太顯眼了。
跑到西廂房查看,為了藏銀子,真是恨不得挖地三尺,最后決定狡兔三窟,一部分就藏在西廂房墻角的一個破里,一部分埋到牛圈去,還有一部分,就放到新房的一個瓦罐里。
全部藏完了,總算松了口氣。
到了第二天,剛好是十一月三十,又是青龍鎮市集。
王氏擔心越到過年東西會貴起來,就想趁著這時候先去買些經放的東西,比如買生的瓜子花生回來炒,面也要再買一些,過年的時候總要做些面食。
看汐的手腳都是凍瘡,就讓不要出門,在家里好好養養。自己趕著牛車去鎮上,順便還帶了些蔬菜給安氏送去。
汐送王氏出門,聽說道上的檢查還在繼續,不由嘆氣,老是有人堵在道上,就算沒事,看著也人心惶惶啊。
現在難得清閑,不想出門,想做點事打發時間,在屋里轉了一圈,找不到什麼事干。洗服因為要冷水,王氏讓凍瘡沒好前。
轉悠了一圈,最后,索抱了個炭盆,拿了幾塊芋頭,來到新房這邊,首要就查看了自己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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