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安然沒想到時隔十年之后,竟然再次遇到梁愷。
梁愷從施暴者的份變了施救者。
安然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雙手掐著自己的小皮包,時不時向對方投去戒備的眼神。
“……真是意外啊,沒想到還能再遇到你。安然,這些年我一直期待著能跟你有重逢的一天,親口對你說一聲抱歉,請求你的原諒!”梁愷誠懇地向安然致歉。
記憶里那個鋒芒畢的跋扈年被歲月打磨去了棱角,乍一眼看過去竟然有幾分溫潤如玉的覺。
安然卻清楚地記得當初他是如何欺凌自己的。
使勁地抓住自己的小包,好像把它當了防的武。手機落在聶擎宇的車上了,現在連打電話求援都做不到。
“你怎麼在這里?”梁愷關切地問道。
安然小聲地答道:“迷路了。”
“呵,”梁愷看出不想說實話,就笑笑不再追問。他又重新回歸到追憶往昔的話題:“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
對安然來說,追憶和梁愷的高中同窗之誼實在算不上愉快的事。因為他留給的記憶簡直糟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好漂亮……嘿嘿,那時年無知,不懂如何表達……”梁愷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兩聲,同時向安然投去忐忑的一瞥。
安然避開了他的目,偶爾回應一句,但并不熱絡。
時過境遷,可以原諒他曾經帶給的傷害,但畢竟無法做到船過了無痕。
“這條路專門通往半山別墅的,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居民區,你這是走親訪友嗎?”梁愷又問道。
“嗯。”安然的格乍看起來安安靜靜,似乎很順,這就給人一種很好擺布的錯覺。
梁愷親自領教過的厲害,當然知道綿里藏針,半分不敢小覷。“你怎麼獨自在路邊呢……是被男朋友給丟下車的?”
安然微,扭過頭看車窗外。
“唉,原來真是被男朋友給丟下車的。”梁愷證實了心里的猜想,不嘆口氣。“安然,我以為你能遇到一個真正心疼你的男人……嗯,聶擎宇到底還是沒有娶你啊。”
安然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人好聒噪。
“希你還是忘了他吧!”梁愷一臉真誠地向道:“三年前聶擎宇歸國之后大變,我們圈子里的哥們都不跟他玩了。”
他說完,以為安然一定會跟他詢問關于聶擎宇的事。
安然曾是聶擎宇的小迷妹,只要關于他的一切消息,都特別興趣。
誰料到安然一臉的漠然,許久才慢慢地問道:“是你們不跟他玩了,還是他不跟你們玩了?”
梁愷:“……”
說話還是這麼一針見嗎?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了自己的鼻子,好像在抹去自己的灰頭土臉。
“梁愷,你還是喜歡背后說他的壞話!”安然終于轉過頭,卻是忿懣地瞪他一眼。
梁愷苦笑,為自己找尋下臺階:“你還是這麼喜歡事事維護他。不過講真的,聶擎宇現在變了,完全變了個人……我都懷疑他被人奪舍了!”
安然眸了,沒說話。
聶擎宇不是被奪舍了,他只是……因為一場醫療事故傷到了腦子。
安然總覺得有一天他還能恢復如常,假如能說服他接治療。
“你現在對他不興趣了啊!”梁愷發現了這個令他振的好消息。“也是啊,十年了,也該換換口味了!”
他信心大增,故意向展示自己英俊的側,直脊背,向展示他偉岸的軀。
可惜坐在車里影響發揮,他都沒有機會向展示他的逆天大長。
“你怎麼了?”安然奇怪地看著這個在座椅里不停扭來扭去的男人,“是座椅上有什麼東西硌到你了?”
都懷疑這人是不是長了痔瘡,當然這話不好問出口的。
梁愷:“……”
時隔多年,他竟再次對萌生出了施傾向怎麼辦?
這丫頭,天生就有分分鐘把他惹的本事!
梁愷放棄繼續展示自己的魅力,一時間臉有點兒難看。
安然也不在乎他的臉,只盯著前擋風玻璃。見車子已經駛出了環山公路,進市區,一顆心這才慢慢回歸原位。
“前面找個能打到車的地方把我放下來就行。”開口道。
梁愷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只好咽下一口氣,若無其事地提議道:“時間不算晚,不必急著回去,我請你吃夜宵吧!”
安然警惕地瞧他一眼,拒絕:“我吃過飯了。”
但是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咕嚕”了一聲,好像在抗議的言不由衷。
“哈,”梁愷忍不住笑起來,他俊逸的五愈發生,墨眸深覷著:“剛才誰的肚子在喚?”
安然:“……”
“你前男友太差勁了!”他又搖搖頭,批評道:“怎麼能把生空著肚子丟在半路,缺乏紳士風度。”
安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深深掐進皮包的表層,好像把那層皮當作了某人的皮。
“幸好已經是前男友了!”梁愷替做出了決定。“介意不介意讓他變前男友?”
安然翕,小聲地幫聶擎宇說話:“他……腦子在醫療事故中過創傷,變得有些喜怒無常……不過我總覺得他的況在慢慢好轉。”
三年前聶擎宇剛回國的時候,那才真正的喜怒無常。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在他邊好像連呼吸都是一種錯誤。
最近一段時間,總覺得他變正常了許多。雖然還是偶爾風,但綜合方面在向著正常的方向改善。
“腦子過創傷?”梁愷頓時就捕捉到了這個重要的信息,他看著安然的眼有些異樣。“你該不會找了個傻子當男朋友吧!”
“你才是傻子!”安然生氣了,冷聲說:“停車!”
“哎,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好吧!”梁愷陪著笑臉,好話哄著:“我請你吃夜宵……”
“不用!”安然語氣冷,態度也不肯和緩。“謝謝你讓我搭順風車,就當以前你對我欺凌的補償了,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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