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接著說:“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你的肩上現在擔著兩界蒼生,不能再只為你自己考慮。”
我拿開石頭的手,著茫茫忘川,哪裡有孤山的影子?其實現在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孤山。就算找到蘇溪,我又該怎麼和代?
我很是迷惘。志遠一言不發,他曾提醒過我,卻仍沒能改變命運的軌跡,此時他閉目誦經。我心裡正煩,聽志遠念經,便盤坐在他邊,想要安心地聽一陣,沒想到我卻是越聽越煩,管他什麼三界蒼生,憑什麼要我承擔?
石頭知道我心裡有氣,他知道未來的每一條路徑,卻沒幫我躲開這命運。我越想心裡越堵得慌,眼眶發,覺得自己被天地算計了一回。這個賊老天!
蔡力一直站在船尾搜索著孤山,這時忽然指著水面大:“快看,那是什麼?”
說忘川是川是不對的,它甚至比海還要寬闊,我順著蔡力指的方向看過去,找了好一會兒,才見到天邊有個很小的黑點。那黑點肯定不是孤山,但我抱著一僥幸。想著或許是蘇溪他們逃出來了,便說:“過去看看。”
說完。我拿起了槳,可槳還沒劃到水裡,船已經自己往那個方向飄去了。正驚訝著,我的意識裡出現了一條和忘川一模一樣的河流,河水中有一小小的暗流,正推運著我們的船。整個地府都已承認我是鬼王了,忘川便了我意識的一部分。
不一會兒,我們靠那個黑點很近了。那是一個男人,絕對不是劉勁,蔡力激道:“是我哥!”
水裡那人的確是蔡涵,他抱著一塊木頭飄在水上,也不知道飄了多久了。我手把他撈上來,他蒼白,石頭奇道:“他真是鐵了心要當鬼王。”
我忍不住苦笑道:“早知今日,我那時就該把靈給他,早死早投胎,也比現在在這河上飄得好。”
石頭聽了,有些自責地說:“對不起。”
“你把蘇溪帶到我邊來,不就是為了改變我的命運麼?在本來的命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石頭長歎了口氣:“曆史的軌跡是,你和西方鬼帝決戰之後,萬念俱灰,沒有重返孤山,你的怨念和鬼王的怨念纏繞在一起,你大屠兩界,生靈塗炭。”
“所以你這回把蘇溪帶過來,讓勸我乖乖地當這個鬼王?”我說這話時,腦海中浮現出在三生石上看到的,蘇溪自殺的模樣。
“不,原本我只是想讓安你的暴躁,沒想到鬼王直接將送到了孤山。”石頭道。
我越聽越憤怒,這些人都在算計我!不過石頭也是無奈,他作為一個仙人,當然是以蒼生為重。但是,我在三生石上看到米嘉明明掉下懸崖死了,現在米嘉並沒有死,說明命運是可以改變的,我要試試!
既然兩界被屠的命運都能改變,我一定可以再見到蘇溪。我站在船頭往四周看了看,還是沒有孤山,我知道早就過了一個小時了,可是我不信鬼王說的孤山再現要等30年,話說回來,就算真要等30年,我也要等!
蔡涵上船後,志遠和蔡力都在幫忙救他,這時蔡涵吐出一口水來,有了呼吸。我知道蔡涵醒過來也不會忘記自己要當鬼王這事的,那是他的執念。
蔡力見蔡涵已經沒事了,一屁坐下來了幾口氣。我看他這副樣子,對他說道:“你跟我到地府來,不是為了見你母親,而是為了確認蔡涵當不上鬼王吧。”
蔡力一愣,事到如今,他也不瞞我了。雖然一直沒和蔡涵說過,可是蔡力知道當鬼王不是個好差事,所以才一直阻止他。討土樂圾。
我記得夢裡的最後一個人頭是蔡涵的,可現在我實在想不到什麼原因還要把蔡涵殺掉。就在這時,蔡涵醒了過來,他很虛弱,睜開眼後對我說了一句:“晚了。”
他對在這裡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這讓我很震驚,他在河水裡泡了那麼久,竟然一點兒事都沒忘記,這是多強的執念啊?
我問他什麼晚了,蔡涵說孤山已經飄走了,我們要追上孤山,至要再花30年的時間。我馬上問:“我可以控制這河流,趕船追上去,難道也來不及麼?”
“整個地府都是鬼王的幻化而,鬼王的思想便是這條忘川,這不是一條普通的河流。”
石頭道:“你現在知道了麼?每30年孤山就會飄離地府一次,進一片沒人能找得到的區域,而鬼王上千年都不能離開孤山,唯一離開的一次,他就選擇了死亡。”
“不過也不一定無法可解。”志遠忽然說道:“一啄一飲莫非前定,世間萬般皆有因果。既然石頭已經改變了命運的一部分,那麼命運的走向一定會發生其他變化。”
我像是找到了救命草藥一樣,問志遠他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志遠看著我問:“在原本的曆史進程中,你毀滅了兩界。現在,僅因為蘇溪就改變了這一切,假設你這一次在水面上飄了三十年,那你要做什麼改變才能改變這個結局?”
蔡家兩兄弟的腦子好,蔡涵馬上接話說道:“那就做一件你本來不會做的事,這樣就一定可以稍微改變一下命運。”
石頭苦惱道:“本來的曆史是,周冰本沒出現在忘川上,現在命運被改變了,我們才要一起被困在水上30年。”
志遠道:“只要改變一個結果就行,比如一直活著的人,讓他死去就好了。”
石頭沉默了片刻後說:“曆史中,我和蔡力還有志遠都沒有出現在地府,我們應該都是活下來的,只有蔡涵和周冰爭鬼王之位,所以到地府來了。”
蔡力警惕道:“那結果如何?”
石頭的臉有些異樣:“周冰當上了鬼王,蔡涵應該沒出什麼事,活了下來。”
我們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蔡涵,蔡力立刻站起來擋在蔡涵前,怒喝道:“你們真的相信,殺了我哥就可以改變命運麼?”
其實我是不太信的,但這是唯一改變命運的辦法,這裡的人當中,如果非要死一個人,我只有選擇蔡涵,我殺了他,命運就會被改變,只是不知道是好的改變,還是差的改變。
石頭和志遠都很為難,他們下不了這個殺心。我猶豫了片刻,做出了決定,我必須要見蘇溪!蔡涵的頭從蔡力後探出來,對我說道:“周冰,我可以讓你殺我,但我要和你最後打一場,像個男人一樣死去!”
本來我對蔡涵找借口掩飾自己想當鬼王之心非常鄙視,他這句話說出來,讓我覺得他還算是個爺們兒,我沉聲說:“好,打一場,我要是輸了,你就做鬼王。”
誰都知道蔡涵本不可能贏我,蔡力說什麼都不肯:“不行,周冰,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麼?”
我瞬時清醒了一些,鬼王的氣極重,容易暴躁冷,蔡力的話讓我冷靜了下來。
“你讓開!”蔡涵不耐煩地撥開蔡力,船上的面積本來就小,蔡力直接被推進了水裡,這水沾一下就會忘掉很多事。志遠和石頭拿著槳去夠他,蔡力抓著槳上船的時候,已經發白了。
就在這個時候,蔡涵忽然咬破了舌尖,對我的臉上吐了一口水,我本能地自保,手中的鬼焰刀已經拔出來,猛然刺穿了蔡涵的肚子。只是一瞬間,我意識到蔡涵這是在自殺,趕收回了鬼焰刀。
這一路上真見了鬼了!一只只會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的小鬼總跟著獨蛋,還帶著她見到了被關在陽間的惡鬼,甚至引領她看見了黑白無常等名鬼的真容……敢情這鬼們的工作都很忙啊,個個都腳不沾地的。“人?”小鬼問道。獨蛋捂著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小鬼念經。
我有三個師父,他們分別姓李、王、徐,可我的故事從被借走三十年陽壽說起……
隨著一陣光芒的出現,整個世界進入到了末世前夕。倒計時起,暫時並非來臨真正的末世,麵對如此,秩序是開始崩壞還是更加穩固,每個人又會如何麵對。好,壞,每個人永遠不能用一個字來概括。麵對形形色色的人與事,又將何去何從,進化的終點在何方,命運又將如何握牢。是齊心協力還是各懷鬼胎,麵對末世敲響的倒計時,究竟能否順利度過災難。一切,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