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死誰?”
不知何時寧染已經推門進屋,屋里的人都一愣,寧婆子上下打量寧染,“你是誰家的小姐?我賣我自己的孫,這是我們家務事,你管不著。”
寧染離開劉家時隨便挑了件家常服換上就走了,但這件服的料子做工還是遠超屋里任何一人。
寧婆子是看穿的不俗才給了幾分面子,不然可沒這麼客氣。
“我是寧染,是我妹妹,你說我管不管得著?”
“染兒?你是染兒!”
秀娘護著彤兒站起來,走過去拉住寧染左看右看。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就連花嬸子也狐疑地看著寧染。
都說老寧家的事兒奇怪,居然跟有名的劉家把孩子抱錯了。
當時劉家把他們的孩子帶走,又說舍不得寧染,也留下當自己骨養育,多人都說寧家這回怕是要發筆小財了。
寧染手指里點就夠他們吃用的了。
誰知人家劉家本不讓他們見面,他們連寧染的兒都不著。
寧婆子氣得一蹦老高,連著罵了秀娘兩個月,這麼大的姑娘,眼瞅著要嫁人了,竟然白白給了劉家!
真是造孽!
要是領回來,起碼還能得份彩禮呢!
真是短命的敗家兒媳,寧家就敗在你這種人手里!
可惜只敢尋秀娘的晦氣,真見了劉家人就像只溜邊兒的老鼠,一聲兒不敢吱的。
“你是寧染?你不是在劉家嗎?他們怎麼讓你回來了?”
寧婆子不甘心的往窗外看看,沒有丫頭婆子,沒有馬車轎夫,就寧染禿禿一個人回來了,連個包袱都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
寧染滿不在乎地眨眨眼,“哦,他們非說我瘋了,把我打發回來了。喏,這是他們寫的斷絕關系的文書。”
“啥?你被攆回來了?”
寧婆子搶過文書,把臉恨不得上去看,看了半天想起自己不認字,不耐煩地丟給秀娘,“你看看,是不是那麼回事。”
秀娘哆嗦著手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是,染兒是我寧家的孩子了。”
“什麼?你就這麼被人家攆回來,什麼好都沒撈到?”
寧婆子激地牙花子都要出來了。
寧染更是理直氣壯,“誰說沒好?我揍了他們一頓,潑了他們一水解氣。不過,那是因為劉若思先害我,我才還手的。”
“你,你打……,還潑……”
咚!
寧婆子又氣又恨,暈過去了。
嘖,這也太容易暈了。
花嬸子不耐煩了,“什麼七八糟的,誰耐煩管你家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你們就給我一句痛快話,這人還賣不賣?”
“賣啊。”
寧染答應的痛快極了,“我祖母把你請來,怎麼好讓你白跑一趟,當然是要賣人了。”
“哦?你還肯賣?”
花嬸子眼睛亮了,還以為今日這樁買賣做不了呢,真是該著自己發筆小財。
“好,我看你也是個爽快人,一口價,十兩銀子。”
大郎急了,“你怎麼回事?剛從外面跑回來就摻和家里的事兒。我告訴你,這銀子祖母已經說了,是要拿去給我拜師學廚的,你們大房別想私吞!”
寧染看都沒看他,橫出一拳,直接揍掉他兩顆門牙!
“啊——”
“給我閉!”
照肚子又賞了一腳,“我都打聽清楚了,祖母最疼的就是你,從我們大房榨出來的錢都花到你上了。可你是怎麼做的?祖母趟這兒半天了,你都不知道把老人家背進去,真是白疼你了!還不快點去背祖母,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兒!”
大郎:……祖母不是你氣暈過去的嘛!
他習慣了仗著寧婆子在家里作威作福,其實慫的很。
寧婆子不能為他主持“公道”,他又不敢出頭對付這個瘋了的堂姐,只能哼哧哼哧背起寧婆子往里屋走。
他子胖多,平時又不干活兒,稍微背個人走幾步就呼哧帶,汗水把背上的服都了。
花嬸子看得直嘬牙花子,天啊,怪不得劉家把這丫頭攆出來呢,這是真打人啊!
有點打怵了,萬一哪句話說的不中聽,這瘋丫頭不會揍吧?
這把老骨頭,不住幾下就得被拆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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