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不理怎麼想,專心跟砍價,“才十兩?不行,你看這塊頭,我家養他這麼大,得吃多糧食啊。我看怎麼也得,呃——,五百兩吧。”
“啥?我不買了!你滿大街打聽打聽去,哪有這個價?我不要了,你家的人賣給誰賣給誰去!”
一提到錢,出離憤怒了,連害怕都忘了。
剛邁步要走,寧染一把拽住,拎起來在空中掄了兩圈兒才“啪嘰”扔地上!
“想走?當我寧家是什麼地方?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花嬸子:……大王饒命啊!
頭暈眼花,渾沒一個地方不疼的,眼淚都摔出來了,“好,就依你,我花五百兩買這個丫頭了。”
算看出來了,今日若不聽寧染的話,都出不去這門兒。
遭瘟的寧婆子,以后再也不聽這婆子的鬼話了!
“誰說要賣我妹妹了?”
寧染歪歪頭,好像不懂的意思。
“我妹妹乖巧懂事,憑什麼賣?我要賣的是那家伙。”
大郎剛把寧婆子撂床下,趕轉出來,生怕寧染把錢私吞了,然后就被寧染指了個正著。
他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張得能塞進去個鵝蛋,“賣我?你居然要賣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寧家的獨苗兒了?你不說好好掙錢供養我,還敢賣我!你信不信祖母醒了能打死你!”
寧染,“給我把閉上,太味兒了!”
大郎臉一紅,想起剛掉的兩顆牙,不敢再說話了。
“寧家破敗至此,你為唯一的男丁不忍心看著堂妹被賣,執意賣養活全家,真是天地啊。姓花的,趕寫賣契,咱們一手人一手錢。”
“他,他也不值五百兩啊,一兩都不值,我,我……”
花嬸子還沒干過虧本的買賣,一買一賣出可大了,就算花五百兩買下彤兒,只要好好調教一番,轉手賣給大戶人家,說不定還能賺點兒。
可這寧大郎……
嫌棄地看了看,既不能干活兒,又沒有學問,長得還這麼差,說是學廚,聽說把人家酒樓廚房差點點著了,是被人家攆回來的。
這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誰要買這種廢啊!
真是人見人嫌,也就寧婆子把他當個寶!
不甘心花錢,但又怕寧染,只能“我”了半天說不出來。
“你敢說我一兩都不值!?你這老婆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鷹鉤鼻子羅圈,那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虧你還好意思抹這麼多,你還有臉嫌棄我!”
“哎呦,你個小畜生還敢罵老娘!瞧你這,走起路來一步三搖的,晚上睡著了我都怕你把自己死!吃飯打嗝睡覺放屁,臭腳丫子熏死蚊子,就你還想值一兩銀子,我看十文都嫌多,白給我都不要!”
“你這老婆子*(^^^%^^^%^%^(*)*(%……%¥%%¥%……¥%”
“你個小畜生)*()*………………%……%……¥…………*()*()………………”
空氣中飄揚著親切的問候,兩人直吵了兩盞茶的功夫,寧染都讓秀娘帶著彤兒進屋了。
孩子家家的,這種話聽。
兩人吵累了,面對面吐著舌頭倒氣兒,背地里都佩服的挑了大指。
罷了,今日真遇到個厲害人!
干脆改日再戰……,咳咳。
花嬸子沒留神,被寧大郎的口氣熏著了。
寧染站在窗戶邊上,“吵夠了吧?吵夠了就過來簽契書,五百兩賣給你了。”
這,我又不能買他回去練吵架!
花嬸子左右為難,寧染也不忍心看困擾,索幫做了決定。
把抓起來又掄了一圈兒砸地上!
“哎呦,我賣,這人我賣了。”
花嬸子不敢再說個“不”字,乖乖拿出五百兩銀票,簽下契書買了寧大郎。
寧大郎倒是不想簽,他雖然眼睜睜看著寧染幫花嬸子“飛”了一圈兒,但想著憑他的斤兩,寧染應該擺弄不他,就想抗試試。
他在家當慣了大爺,哪肯賣為奴呢?
誰知道買他的人會對他做什麼事。
噫,倫家怕怕。
然后寧染就沖進柴房拿出把砍刀,一刀劈碎張桌子!
“一句不簽斷一指頭,你自己選。”
大郎,“花嬸子,我簽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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