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是誰?”繆青禾打斷的話,目盯著屏幕上穿著禮服的兩個孩子,長得都是伶俐可,跟唐語輕正在愉快地談。
***
星子滿天,滿天的羣星璀璨耀眼,涼風在臉上吹過,讓人想要愜意地閉上眼睛。
“覺怎麼樣?”霍行琛手探了探唐語輕的額頭,“舒服點了沒有?”
“還好。不過……你不回去嗎?”唐語輕笑了笑,宴會廳總是人多擁,覺得有些不適,他便拉著出來。只是這樣的狀況,自己離開就好,他有必要一起跟著離開嗎?
雖說霍氏的季度慶典不如年度慶典那麼隆重,但是也是大場合,他作爲總裁,這樣離開,真的好嗎?
“有主持人主持著,在不在都一樣。”霍行琛瞇了瞇眸子,看著滿天的羣星,眸著未知的某,深邃幽遠。
唐語輕轉眸向了他,想起了林子惜不時地提及到他的一些細節,一個長到如此這般的男人,一個揹負著如此這般的男人,雖然看著芒萬丈,背後的辛苦,也只有自己清楚。
“會很累嗎?”唐語輕輕輕地嘆了口氣,“事業固然重要,最重要的還是。錢是掙不完的,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看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沒幾天是休息的。”
“這麼關心我,幫我數過?”
霍行琛凝著的眸有幾份促狹,唐語輕撇了撇:“不用數啊,想都想得出來。你的時間不是珍貴到以分以秒來計算嗎?每天連吃飯的時間都要排上日程,休息的時間也要排上日程,哪能不累?而且,陪伴家人的時間一定也很,媽說你每年見到你的次數都得可憐呢……”
長時間的沉默。
唐語輕瞇了瞇眼,看著天邊的羣星,像是掉落了很遠的記憶:“其實人的一輩子真的不長,這個世界上,你會遇見許許多多的人,但是真正你的人,又會有幾個?但自己的媽媽就不一樣,永遠都是世界上最最你的人。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連著骨心脈呢!有句話說得真好,子養而親不待,樹靜而風不止……以爲會有明天,會有很多很多的明天,沒想到一眨眼之間,就不再有明天了……你所有的承諾,都變了空白支票,都無法再兌現,都……”
唐語輕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說不下去了。思念是種很可怕的東西,忽然之間總會深骨髓之中,眼眶溫溫熱熱,嚨的位置發,竟是有些想哭了。
這樣莫名其妙的緒,掌控不住,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嗎?不該是這樣的,從前遇著多艱難的事,或是上多大的委屈都能一笑置之的唐語輕,怎麼忽然之間變得脆弱了?
子被摟懷中,男人的聲音溫溫的,手輕輕著的髮:“怎麼?想媽媽了?”
“……”
“都做了哪些承諾,開了哪些支票,都說給我聽聽,嗯?”
男人的聲音似乎有著一種哄的能力,這些年,想過多次,悔恨過多次,痛哭過多次,但即便是站在母親的墳前,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是,卻是聽到自己此刻的聲音,沙啞地響著。
“有好多,好多承諾。告訴媽媽,會給買一個好大好大的蛋糕,給過一個最盛大的生日;告訴媽媽,會帶著到海邊旅遊,住在海邊的酒店,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海景;告訴,會找一份很好年薪很高的工作,讓食無憂;告訴,會找一個男朋友,跟著一起,幸福地生活。等生下孩子以後,我會讓他外婆,外婆會給編織很漂亮的,如果是個孩子,還會給扎很漂亮的辮子……”
聲音哽咽,唐語輕閉著眼睛,任憑滾燙的淚水這樣落。哭不出聲來,只是肩膀這樣抖,霍行琛輕輕拍著的背,聲道:“語輕,那都不是你的錯,有的事,本來就沒法改變……”
“不,不是,你不懂……”唐語輕搖了搖頭,“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在,我不在家,如果我在家,完全可以搶救過來,我爲什麼不在家?爲什麼不在?我明明可以在家的,明明可以……”
“傻丫頭!”霍行琛聽得口窒痛,抱了懷中的人,“這樣的事,怎麼可以怪自己?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如果。這樣的意外,你不要把責任強加到自己上……總是這樣不安,媽在天上看了,也會不安心。”
“……”霍行琛的那一聲“媽”讓唐語輕瞬間清醒過來,想一定是神經有些問題,纔會跟霍行琛提及這樣的話題,纔會在他的懷裡哭得像是個迷路的小孩。
瘋了嗎?
唐語輕深吸了口氣,想要擡起頭來,那人的手臂卻是生,於是,只能這樣乖乖地靠在他口,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知道嗎?”長時間的靜默,男人磁的嗓音漫漫響起,“如果不是因爲我,大哥不會躺在醫院裡那麼久,那個時候那種絕的心,恨不得替代的心,我懂……但是,你要知道,只有對自己好,那個真正你的人,纔會不難過。”
唐語輕在他懷裡眨了眨眼,緩緩地擡起頭來,男人深邃的眸子映著星子,他出拇指輕輕揩去唐語輕臉上的淚水,勾脣笑道:“都要做媽媽的人了,還哭這個樣子,都不怕孩子聽到笑話。”
他的手輕輕到了的小腹,眼底的芒無端地讓人覺得有幾份*溺,俯首在額上溫溫熱熱的一吻,磁的聲音在耳畔,震著心。
“會幸福的。忘了過去,好好地生活,讓媽在天上看著,也高高興興。”
唐語輕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再一次崩潰落。
幸福嗎?
跟霍行琛在一起的幸福嗎?
別開眼去,側的男人輕嘆了一聲:“所以,會被噩夢驚醒,也會害怕白,害怕醫院的味道,都是因爲這個,是不是?這是個心理障礙,介意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呼吸一窒,唐語輕攥了攥手心,指甲掐進裡的疼,平定好自己的緒,擡眸向那張類似關切的臉,腦子有些嗡嗡作響。
“如果不願意說,那……”
“不。”的手心有些黏膩,凝視著那樣的目,說出那樣的故事,也是需要勇氣,唐語輕咬了咬脣,緩聲開口。
***
夜風微涼。
從臺的位置往下去,是五的霓虹,車燈亮著的在路上穿梭,也是漸漸稀疏。
舞會已經散場。
唐語輕眼神茫然地著未知的某,簡簡單單的故事說完,已經是渾冰涼。
肩膀上一重,有外套披到上,帶著松木和菸草的混合氣息。
唐語輕吸了口氣,勾起角:“今天是舞會上對著大家宣佈,霍總實在是草率了些。”
瞇著的眸子,緩緩地向了側的那張臉,手被握住,男人也笑了笑:“怎麼說?”
“現在大家都把霍太太當作名門之後,貌智慧並重,我覺得自己,有些擔當不起。如果大家一時興起,查起什麼……”
若是查出曾經有這樣的過去,跟陌生男人折騰*,哪怕是被下藥,又有誰會諒解?退一萬步說,即便那個男人是霍行琛,那麼一切是不是更糟?他是g城神話一樣存在的人,這樣的事,也會是一個污點吧?
“你難道不是?”霍行琛輕勾角,“就是名門之後,就是貌和智慧並重,我霍行琛的人,還沒有人敢妄自查些什麼,別瞎心。”
“那你就不介意嗎?”唐語輕盯著他黑曜石一樣的眸子,“不介意我這樣的過去嗎?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孩子強自牽扯,貌和智慧並重的名門之後,清清白白的孩子大有人在,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你也不用在這裡白費脣舌,今天晚上對著,說得不夠清楚嗎?”霍行琛皺了皺眉,那聲音無端地就有了幾分火氣。
“霍總是真的不明白嗎?”唐語輕的目從自己的小腹落定到男人的臉上,深吸了口氣,璀璨的眸子凝著他的臉,“霍行琛……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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