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輕揚了揚眉,一個在商場上百鍊鋼的男人,何時有過這樣詞不達意的時刻?側著頭看著霍行琛,那笑容似乎頗有深意的,搖頭道:“你不用解釋了。”男人愣住,明明有很多話要說的,一時間卻是有種百口莫辯的覺。
***
“語輕……”霍行琛有些張地握住唐語輕的肩膀,“如果你剛剛看到了一切,你就應該知道那全都是殷初夏自己說的,我沒有迴應過什麼。沒錯,我之前是跟很,可是……那個時候大家在一起,都是一羣人,我本就沒有想到……”
“本就沒有想到人家那麼喜歡你,直到現在還那麼喜歡。”唐語輕接過他的話,瞇了瞇眼,“殷初夏那個時候……應該很漂亮吧?”
“……”霍行琛被問得一時無語,他那在商場上無敵的大腦,面對著唐語輕清澈的眼神時,一片空白。
“嗯,一定是的。現在也很漂亮,有種我見猶憐的覺……而且看得出來,對你用很深,那不是靠演戲能裝出來的。”
“語輕,你聽我……”
“不是說了不聽解釋嗎?”唐語輕打了個哈欠,了眼睛,“那麼漂亮的人兒,對著你表白的時候,怎麼那麼湊巧地飛機飛過呢?是不是那次之後,家裡就發生了鉅變,然後你們就此沒有了下文?我在想……如果那個時候能再來找你,是不是之後的事就會都不一樣了?之後就不會有蘇響雨的故事,也不會有我的故事?人生想想真是奇妙,任何一個轉折都可能改變所有的人生。真是可惜了……”
揚著臉,臉上甚至帶著微笑,霍行琛的臉逐漸冷了下來,這是在生氣呢?還是本就不在意呢?看那閒適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四年之前的唐語輕。
遇到任何事,都淡然優雅,彷彿理的事,本是跟自己的丈夫無關。
可時至今日,還會是那樣的心態嗎?不該傷心難過,不該質問嗎?
“所以,你興趣的是什麼?”男人抿了抿角,“在幻想著編小說的節嗎?”
“……”
“可惜什麼?可惜事沒有朝著你幻想的方向發展?唐語輕,如果你不想聽解釋,那我對你的提問也毫無興趣。”
他說著便轉了去,唐語輕不由挑眉,這個男人,不是這樣就生氣了吧?這樣連名帶姓的喊,不是生氣又是什麼?
再度打了個哈欠,眼皮有些沉。霍行琛背對著子,心裡堵得發慌。原本是想著百口莫辯,原來這個人本就沒有在意過呢!不管怎麼說,至應該生氣,應該生氣不是嗎!
可竟然沒心沒肺地像是睡著了!
霍行琛憋屈地一下子轉過來,一下子迎上晶亮中帶了幾分狡黠的眼眸,他愣了愣,清了清嗓子:“你不是睡著了嗎?”
“哦,剛剛是睡著了,不過現在又醒了。”唐語輕勾起角,甜甜地笑著,“霍總,明天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議嗎?你這是大晚上的還不準備睡?我都說了,不用跟我解釋的了。”
霍行琛臉一冷:“你還真是,從來都那麼大方!之前是,現在也是。”
他一轉,背過去。
唐語輕看著他的後背,不由勾脣,沒有人會想到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霍行琛,也會跟個孩子一樣吧?
“是啊,我一直都那麼大方,不過……”唐語輕地環住了他的腰,“之前大方,是因爲那只是一場無關的婚姻,所以不管怎麼說,我都沒有立場說什麼話。”
“那現在呢?”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現在……”唐語輕輕笑,“現在是因爲信任,對你的信任,和自己的信任。我是你一直在尋找的人,也是你一眼看中的人,你錯認了蘇響雨,還沒能上,所以……單憑一個殷初夏,你又何須解釋什麼呢?我都知道,都明白。”
後的聲音,震盪著腔。霍行琛轉過來,迎上妻子含著笑意的眸子,如月牙一般的弧度,清澈明,帶了幾分狡黠,是很想說些什麼的,只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剛剛的所有鬱悶都一掃而空,腔震盪得厲害。
夫妻之間,還有什麼比信任更重要的?信任他,他的妻子信任他,無需他說什麼,解釋什麼,就是這樣無理由地信任。
心底涌,霍行琛一個翻住了人,唐語輕眨了眨眼:“現在不生氣了嗎?”
霍行琛一低頭便吻住了人的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呼吸的空隙,唐語輕紅著臉氣;“都已經這麼遲了,你明天還要開會……”
“你千里迢迢過來,不就是準備讓我吃的嗎?老婆,放心,一定滿足你。”
“……”唐語輕無語,一個晚上又是被吃幹抹淨得連碴兒都不剩,天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
一個晚上沒有睡好,一直看著天從暗到明。既然開口跟霍行琛說了這樣的話,也就算是捅破了那樣一層紙,有的事,也就沒有回頭路了。
只是爲什麼唐語輕會來?來了多久?又聽了多?昨天那番話,霍行琛心底有嗎?對唐語輕……他就真的有那麼喜歡嗎?
不止一次地觀察過,雖然說也算長得漂亮,可是也就這樣了,世界上漂亮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不是有審疲勞這一說嗎?不管怎麼說,總是覺得唐語輕配霍行琛,那真的是配不上。
所以,纔會這樣深更半夜地都會找到這裡吧?知道一些他們的事,是不是可以理解,他們能結婚那都是因爲兩個孩子嗎?
呆坐了幾個小時,殷初夏才走出房間。陌生的城市,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跟著來,只是爲了霍行琛。其實究竟是有多傻,一份本沒有希的,卻還是苦苦掙扎。
電梯數字跳,輕輕地嘆了口氣,“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鏡面上的人影讓驚了一驚。
是唐語輕。
“大嫂。”唐語輕輕輕勾脣,不知道爲什麼,那笑容讓殷初夏覺得很刺眼,似乎有著幾分炫耀和譏笑。牽了牽脣,有些僵道:“早。”
目微落,便看到了唐語輕脖頸的位置那樣鮮豔的印記,心底的位置,狠狠一。
“昨天怎麼這麼晚還趕過來?海城離這裡,距離雖然不遠,不過也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吧?語輕,你這樣趕來趕去,不辛苦嗎?今天又要趕回去的吧?”
“原本是的,不過行琛不讓,說一定要吃了晚飯才讓我回去。”
殷初夏臉一僵,唐語輕又笑道:“大嫂,快到飯點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這是下馬威嗎?昨天的話,是都聽到了嗎?殷初夏擡了擡眉,迎上的視線,微笑點頭。
走下樓就是豪華餐廳,餐廳的環境很好,菜也好,只是對著唐語輕,真的沒有那份心。
“昕兒最近怎麼樣?”唐語輕喝了一口果,輕聲開口。
“好的。”
“昕兒這小丫頭……”唐語輕笑了笑,眸中滿是澤,“其實又善良又可,只是有的時候又倔得跟頭小牛似的。最喜歡吃甜食,所以菜的口味也偏甜。最喜歡紅,頭髮喜歡梳兩小辮子,有的時候想給換個髮型,還不願意呢!……”
“唐語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殷初夏忽地冷了臉,“你表達了這麼久,不就是想告訴我,昕兒有多留你多喜歡你嗎?我不在的這些年,謝謝你替補我的角,不用你提醒我該怎麼做。”
“……”
“又或者說,你是更想提醒我,我是孩子的媽,是霍行止的妻子?”殷初夏冷笑,“唐語輕,我知道,昨天我跟霍行琛說的話,你一字不地全都聽到了。沒錯,我是喜歡霍行琛,喜歡他喜歡很多年了。因爲家族沒落,我沒臉出現在他邊,就這樣離開了……我要是知道……”
的目如刀鋒一樣落在唐語輕臉上:“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他的妻子會是像你這樣的人,我一定不會離開的。霍行琛,那是什麼男人?豈是一般人可以配得上的?……唐語輕,不需要用你霍太太的份教訓我,誰勝誰負,到現在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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