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郡水災發。

皇宮是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監天司包括特殊傳信通道，早就在第一時刻傳來了。

而外面的傳信，只是傳達給六部。

可以說，這件事瞬間引了整個朝野。

畢竟江寧郡水災之事，從半個月前便開始提防，運糧鞏牆，早就有所準備。

但沒想到的是，水災之難，當真發了。

此時此刻。

養心殿。

永盛大帝看著一封封奏摺，臉凝重無比

奏摺之上，是最新報。

江寧郡水災之事，是朝廷一直關心的事。

只是最令人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原本按照朝廷的計劃，先後運糧，再派銳以及大儒鎮妖，只要不發生決堤事件，這場禍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變故，這如何不讓這位帝王憂心忡忡？

「陛下，周相，還有五位尚書，都在殿外靜候，是否傳呼？」

此時，魏閑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傳。」

永盛大帝開口。

一掃凝重，取而代之是平靜。

很快，六人紛紛出現。

這六人乃是大夏文臣的巔峰。

為首之人，是周善。

當今大夏宰相，正一品大臣。

隨後便是吏部尚書胡庸。

戶部尚書何言。

刑部尚書徐平。

兵部尚書趙益。

工部尚書王啟新。

禮部尚書楊開臥病在床，自然是來不了。

「臣等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呼聲響起，六人朝著但是永盛大帝一拜。

而後者直接揮了揮手，一旁的太監劉言便將奏摺遞給這幾位人臣。

六人接過奏摺，大致掃了一眼，很快一個個神微變。

「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了。」

「諸位卿可有良策？」

他出聲，著六人，希這幾個大臣能給出實質的建議。

水災發，可怕的不是良田被毀，也不是死傷人口，而是持續的破壞。

不同於其他天災人禍。

這種洪災若是不及時克制，會越來越恐怖，所帶來的影響也會隨年遞增，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陛下。」

「臣認為，眼下雖水壩決堤，但並不是最壞結果。」

「第一批糧草已經運輸過去，想來要不了幾日便會送江寧郡。」

「而且懸燈司已帶大儒前往，只要鎮水妖，便可有效制止洪災。」

「臣建議，不如再派兩位大儒前往，爭取在最短時間鎮水妖。」

「而後由大夏兵接管賑災之事，將損失減至最，至於所有損壞良田，待水災結束后，朝廷撥款，各地捐贈，重新規劃，這樣一來雖會影響近兩年收。」

「可熬過這段苦日子，水災之禍，將徹底平息。」

此時此刻，戶部尚書何言第一個開口。

他站在經濟的角度來衡量利弊，先鎮妖再賑災，只要人活著，再慢慢收拾即可。

只是此話一說，一旁的刑部尚書卻搖了搖頭。

「不可。」

「鎮妖雖是關鍵，可應當先賑災為主。」

「陛下，江寧郡水壩已毀，想來必定是民不聊生，到時難民扎堆，極其容易影響周邊。」

「到時很有可能會發生民變之事，臣認為，

無論如何先賑災再說，開放各地糧倉，以確保百姓不會集中，周圍府縣分擔力。」

「至於水妖之禍，並不急於立刻收拾。」

刑部尚書徐平出言。

鎮水妖的確是重要之事，可為刑部，他更了解民變有多可怕。

不怕難民多，就怕難民扎堆，想想看幾百萬的難民聚集在一起，任何一個府縣都不敢吭聲。

到時候便是蝗蟲過境，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在死亡面前，人可就徹底暴。

朝廷就算是想出各種辦法也沒用，百姓難民都快死了，誰有時間聽你指揮？

此言一出，幾位尚書紛紛點了點頭。

可兵部尚書卻搖了搖頭。

「徐尚書此言差矣。」

「陛下，臣認為，鎮妖最為主要，否則即便疏散百姓，若是接二連三發生決堤，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兵部尚書趙益說出自己的見解。

幾人說的都沒有問題。

然而，永盛大帝的目卻落在了周善上。

「周卿，你有何想法？」

他直接詢問。

而後者向前走了一步，接著緩緩出聲。

「陛下。」

「臣認為無論是鎮妖亦或者是賑災，都是重中之重。」

「只不過，鎮妖好說，多派幾位大儒和銳將士，早晚能平定禍。」

「可真正核心，還是在賑災之上，江寧郡大江環繞，其中是分流河道便有數百道。」

「眼下還沒有到最惡劣之時，可臣卻擔心，萬一發生更為惡劣之事，將會帶來百萬難民。」

「如何尚書所言，倘若難民聚集，只怕任何一府都不敢接收，到時朝廷即便下了令，只怕各地員都不敢來。」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麻煩的地方。」

「所以臣建議，以江寧郡首府為主，挑選十府縣，將糧草運輸至此，當做賑災之地，陛下再擬道聖旨，將所有糧運輸過去。」

「並且立刻昭告江寧百姓，提前預警，倘若當真遭遇水災，直接前往賑災之地。」

「保住百姓，一切都好說。」

周善開口。

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議。

他也認可賑災第一，不過也巧妙的化解賑災力，同時還解決了運糧問題。

不然的話，一口氣運到江寧郡首府之地，所耗費的時間很多，倒不如設立十個賑災點，朝廷頒佈聖旨，提前預警，也算是儘可能解決難民集中的問題。

此話一說，眾人紛紛點了點頭。

而永盛大帝卻顯得平靜。

他稍稍沉思。

隨後緩緩開口道。

「最壞打算是什麼？」

永盛大帝開口。

對於出謀劃策來說，他不是特別關心。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倘若出現最壞的況，會是什麼況。

此言一出。

六人沉默。

但最終宰相周善開口了。

「陛下。」

「倘若按最壞打算去思索。」

「江寧郡重要通道被毀，增加糧草運輸本時間，難民集中，水妖繼續興風作浪。」

「到時整個江寧郡恐怕會發生驚天民變，古今往來江寧郡洪災發生過數次，最嚴重一次，死者三百萬，傷者千萬，四十年荒野無人。」

周善開口。

這是他據古書記載的況描述。

此話一說，眾人神變得極為沉重。

但何言的聲音響起。

「陛下，其實無需太過於擔心，此事臣也知曉一二，之所以發生如此曠古慘案，完全是因為難民集中，無人管理，缺糧食，再加上員貪污，才會釀出慘案。」

「大夏境，糧草還是充足，倘若當真河道破損，運糧艱難，依靠各府縣地援助，只要能在賑災糧運輸到達之前，不發生大範圍民變，基本上不可能發生這般事。」

戶部尚書何言如此說道。

分析的也是頭頭是道。

眾人紛紛點頭。

聽到這話，永盛大帝臉這才緩和一二。

隨後繼續開口。

「既如此，便按照周卿所言去做。」

「不過，由兵部著令，遣夜侯領軍五萬，趕往江寧郡，配合當地兵營員，抗洪救災，一切以百姓為主。」

「再由戶部，立刻徵調糧草，運輸江寧郡，務必要求難民有糧，再擬聖旨，大夏募捐賑災銀，朝中大臣為先。」

「魏閑，朕帑還有多銀子？」

永盛大帝詢問道。

「回陛下，還有大約十萬兩白銀。」

後者回答。

「留下三萬兩，其餘全部捐贈。」

他開口，顯得十分豪氣。

但這個行為意思很簡單，皇帝主帶頭募捐，而且只留下一小部份，滿朝文武要是不意思意思，那就等著秋後算賬吧。

「陛下聖明。」

「陛下萬歲。」

這一刻，六人齊齊開口，無論真心與否，還是第一時間誇讚。

而與此同時。

大夏書院門外。

碩大的門匾之下，此時此刻早已經是車水馬龍。

一輛輛馬車聚集此地。

能大夏書院的，幾乎沒有什麼寒門。

至徹頭徹尾的寒門沒有。

再窮的寒門，倘若被選中大夏書院，只怕也是飛黃騰達，都不需要為，當地的縣府也已經將良田銀兩送到家中。

只不過，一路前來。

顧錦年過窗口，看到了一些讀書人步行而來。

看樣子風塵僕僕，估計早兩天就出發了。

而此時。

門匾之下。

一道聲音洪亮響起。

「諸位學子，請在此下車。」

聲音洪亮，顯得中氣十足。

是一位夫子。

滿頭白髮，卻顯得神奕奕。

隨著夫子聲音響起，馬車上所有人緩緩出現。

顧錦年也沒有在玉輦當中久坐。

與眾人一般，一同緩緩走了出來。

待顧錦年走出后。

一道聲音立刻響起。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聲音耳，是王富貴的聲音。

他在左邊，馬車也是富貴至極，鑲滿了各類寶石，不過比起顧錦年的玉輦還是差了不。

「王兄，好些日不見啊。」

見到王富貴，顧錦年不由一笑。

當日在小溪村，此人也算是一直幫著自己，雖然沒有幫什麼忙，可由始至終都支持自己。

故此能深。

「世子殿下，幾日不見，當真是想死愚弟了。」

「本來想去府上拜訪，只是想到世子殿下可能在忙，所以就沒有冒昧，還世子見諒。」

王富貴很會說話。

他屁顛屁顛走來，滿臉笑呵呵道。

「王兄客氣，以後若是想來找我，直接來即可。」

「還有，無需尊稱，喊我一聲顧兄即可。」

顧錦年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笑著說道。

「行，世子，哦，不對，顧兄，你前些日子的千古文章，可謂是名大夏，現在整個大夏誰人不知啊。」

「我特意傳信家父，告知家父這一壯舉，家父盛邀，若是以後顧兄要去蘇州，可一定要通知愚弟，愚弟保證安排的妥妥噹噹。」

王富貴笑著說道。

而顧錦年只是點了點頭。

接著將目看去。

門匾之下，幾個夫子也將目投來，眼神當中帶著笑意。

顧錦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作是見過這幾位夫子。

也就在此時。

待眾人全部聚集之後。

夫子再次開口。

「諸位學子。」

「在老夫後，有三條道路，可通往大夏書院。」

「不過這三條道路代表著三個不同學堂，其一為朝聖堂，由十二位大儒授業。」

「其二為往聖堂，由文景先生一人授業。」

「其三為知聖堂，由書院其餘大儒或夫子授業。」

「而這三條道路，諸位需要面臨選擇，還各位學生能遵從本心，否則進錯學堂，將不可轉換。」

夫子開口，告知眾人這件事。

此話一說，一時之間引來不小的議論。

「敢問夫子，倘若學生進了朝聖堂，就無法去其他學堂聽課？還是說不得聆聽文景先生授課？」

有人好奇，問出眾人都想問的問題。

來大夏書院，自然是為了學習，至於人脈途這些都是次要的。

可如果分堂授業的話，這自然讓很多人心有不甘。

只是此話一說，夫子搖了搖頭，看著眾人緩聲道。

「並非如此。」

「三大學堂，意味著三種不同授業方式。」

「同時書院當中，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大課，屆時無論是文景院長還是諸位大儒都會授學。」

「並且允許任何學子每月前去其他學堂聽課兩次。」

「聖人云，學者專，不可雜，這是文景先生立下的規矩。」

夫子開口，向眾人解釋一番。

此話一說，眾人也稍稍明白一二。

「看來大夏書院的部鬥爭很激烈，文景先生都無法完全制。」

王富貴的聲音響起，著音。

顧錦年點了點頭。

搞出三個學堂，說白了不就是傳統派和非傳統派的競爭。

從小溪村就能看出，蘇文景不想用傳統方式教學，而大夏書院的那幫大儒也不可能讓蘇文景了本。

所以開設三個學堂，讓學生自己選擇。

「那如何選擇？」

「是啊？夫子，如何選擇？」

眾人繼續詢問。

夫子也不急著回答，而是指著後三條道路。

「左邊第一條，乃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