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
顧錦年神上沒有任何變化。
他猜到楊寒深夜來訪是為了什麼。
肯定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然的話,當真大晚上沒事做,想來找自己聊人生?
而且楊寒之所以會選擇過來,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隨著自己的實力變強,讓意識到了危險。
如果自己還是一個紈絝廢,只怕楊寒什麼都不會記得。
現在這樣做,就是想要討得自己喜歡,再順便化解恩怨。
「哦?妹妹直說。」
顧錦年開口,看向楊寒。
到顧錦年的目,楊寒也沒有猶豫什麼,直接出言。
「錦年哥哥,妹妹昨日想了起來,那日錦年哥哥落水之前,並不是錦年哥哥主挑釁在先,而是有其他人挑釁在先。」
「不止如此,推錦年哥哥下水之人,也不是我,或者準確點來說,妹妹只是輕輕推搡了一下,畢竟當時錦年哥哥有些惱怒,妹妹也是下意識輕輕推搡一番。」
「可錦年哥哥當時距離湖水邊,至有一丈距離,不可能溺水。」
楊寒開口。
道出那日真相。
而顧錦年也不由皺眉回憶。
他記憶很零散,只記得是楊寒與張贇對自己出言不遜,自己氣不過,所以雙方發生爭執。
有推搡,但是誰推的,還真沒記憶了。
「是張贇推得?」
顧錦年看向楊寒。
後者卻搖了搖頭。
「應當不是,張贇雖然也推了一二,不過沒有完全推下水。」
「再者張贇質薄弱,也不可能將錦年哥哥推下水中。」
楊寒是想把問題甩給張贇,可問題是,張贇也的的確確沒有推他下水。
「不是你。」
「也不是張贇。」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自己跌下去的?」
顧錦年覺得有些好笑,大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然而楊寒搖了搖頭,看向顧錦年道。
「不。」
「妹妹認為,很有可能當時有人在暗中,利用暗勁或者是石子一類的東西,擊傷了錦年哥哥,導致錦年哥哥不慎落水。」
「當時妹妹有些慌張,認為闖禍了。」
「可後來,妹妹回到文心書齋后,仔細丈量落水距離,錦年哥哥相距一丈,而落水的地方,不是湖邊,而是兩至三丈左右。」
「只不過,妹妹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不敢說出實話,如今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故而現在出面,將真相告知錦年哥哥。」
楊寒開口,很聰明,幾句話將自己摘乾淨了。
「有人在暗中?」
聽到這話,顧錦年不由皺眉頭。
他著楊寒,沉默不語。
後者與顧錦年對視,沒有任何一畏懼。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張贇都沒有嫌疑,而是另有他人?」
顧錦年繼續問道。
「不。」
「張贇也有嫌疑。」
「妹妹記得很清楚,那日妹妹打算從西門離開,可張贇非要拉妹妹走東門,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的妹妹就不知道了。」
「而且,此事之後,我爺爺一反常態,我爺爺是大儒,有浩然正氣,我將實話告知我爺爺,本以為我爺爺會將我訓斥一頓,卻沒想到爺爺沉默了一夜,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所以妹妹猜想,這件事絕對沒有仙表面如此簡單。」
「但是什麼況,妹妹就真的不知了。」
「錦年哥哥,落水之事,終究與妹妹有些關係,妹妹心中愧疚,還錦年哥哥寬宏大量,此番恩,妹妹銘記於心。」
楊寒說話之間,緩緩跪在地上,側臉微微抬起頭,出白哲無比的頸脖,一副任人宰割,讓人拿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眼眸中更是含著霧氣。
高還是這個楊寒高啊。
將事全部說出來,然後主請罪,將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把火往別人上引。
厲害。
段位真高。
房。
顧錦年出兩指,輕輕在楊寒面容上,只不過他眼神當中沒有一意,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至於楊寒,子卻微微著。
「如果這件事,當真與你說的一般,我可以不找你麻煩。」
「算你將功補過。」
「可若是讓我發現,你還有事藏著我,你應當知道是什麼下場的。」
顧錦年出聲。
接著回手來,著楊寒。
「錦年哥哥放心,妹妹絕對沒有半句謊言。」
很欣喜。
因為的確害怕了。
如果顧錦年真就是個紈絝,一點都不懼,畢竟這件事與沒有太大關係。
可現在顧錦年越來越深不可測,就越來越怕,生怕有一天顧錦年當真掌了天大的權,再秋後算賬,到那個時候,自己必然要承巨大的代價。
索不如今夜來找顧錦年,將事說明白,也擺出態度。
「幫我做一件事。」
顧錦年開口,雖然放過楊寒,可還是要用到。
「什麼事?錦年哥哥。」
聽到這話,楊寒眸立刻亮起來。
「接近張贇。」
「盤問點東西出來。」
「還有,讓張贇繼續找我麻煩。」
「而且多找一點,最好沒事就找我麻煩。」
顧錦年出聲。
他腦海當中有了一個計劃。
請君甕,或者也可以做引蛇出。
「找麻煩?」
「這......」
楊寒有些不理解了。
「都是聰明人,寒妹妹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讓他犯錯,其餘你不用管,辦好了,會給你好。」
顧錦年笑了笑。
後者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繼續偽裝什麼了。
「行了,寒妹妹打算留在這裡住一宿,還是回去住?」
話說到這裡,顧錦年也就沒什麼好問的了。
他起,看著楊寒。
「錦年哥哥要是不嫌麻煩,讓老爺子去楊家提親,妹妹就住在這裡了。」
「不然的話,被夫子他們看到,只怕要說教我們。」
楊寒笑了笑,而後緩緩離開房,留下一些余香。
看著離開的楊寒。
顧錦年倒沒什麼覺,不是楊寒不漂亮,而是這個人心機太重了,不符合自己的胃口。
還是更喜歡傻白甜一點。
只不過,就當顧錦年準備繼續躺下床時。
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你相信的話嗎?」
聲音響起。
是蘇懷玉。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房,有些神出鬼沒的。
「你信嗎?」
顧錦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蘇懷玉。
「信。」
蘇懷玉很直接,沒有任何猶豫。
「為何?」
顧錦年神有些嚴肅,他其實也相信楊寒,但還是保留一點點懷疑,只是沒想到蘇懷玉這麼相信。
「漂亮的人,不會撒謊。」
蘇懷玉淡淡開口。
這個回答讓那個顧錦年有些沉默。
好,不愧是蘇懷玉。
「按照的意思,再加上之前我們的推測,可以確定我溺水一定不是偶然之事。」
「有人想要害我,而且這個人,躲在暗。」
顧錦年出聲,自己推理了一番。
然而,蘇懷玉卻搖了搖頭道:「不一定是躲在暗,很有可能,他就在明,只是事敗后,不敢面罷了。」
蘇懷玉卻否決顧錦年的觀點。
不要把所有敵人都暗化,指不定人家就明正大出現在你旁。
「明?」
「你是說,文心書齋的同窗?」
顧錦年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有很大可能。」
蘇懷玉點了點頭。
剎那間,顧錦年不由沉思,文心書齋的同窗,人數不多,而且一個個都是有份有背景的人。
他們沒必要找自己麻煩,亦或者是說,他們沒有膽子敢找自己麻煩,害死自己,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不大。」
「他們沒有這個膽子,最主要的是,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他們不缺銀子,也不缺未來前途,而且即便是張贇,與我也沒有生死大仇。」
「我更加認為,是夫子之類的人,他們畢竟居高位,我溺水之事,朝堂上那些文,絕對不了干係。」
顧錦年搖了搖頭。
雖然蘇懷玉是大夏第一神捕,可顧錦年也不可能跟著別人的思維走。
得有自己的判斷力,別人說的再好,也只是僅供參考。
「世子殿下,你知道為什麼我總能破一些奇案嗎?」
蘇懷玉沒有去解釋什麼,而是這麼問了一句。
「為什麼?」
顧錦年問道。
「能用常規思維去破的案子就不是奇案,越不可能,越古怪,就越要用不同的思維去考慮。」
「甚至,我懷疑世子溺水,可能與.......顧家有關。」
蘇懷玉聲音平靜。
可這話一說,顧錦年沉默了。
與顧家有關?
這不可能。
他知道蘇懷玉在想什麼,顧家讓自己溺水,製造差點死的假象,然後削弱文。
經典狼自刀。
可顧錦年完全不相信,因為顧家沒必要這樣做,而且顧家也不需要這樣做。
蘇懷玉把人心想的太險惡,也把顧老爺子想太表面。
「我爺爺,絕對不是你想象中那般。」
顧錦年淡淡開口。
他沒有直接否認,也沒有生氣惱怒,而是平靜無比的開口。
此話一說,蘇懷玉能明白顧錦年的想法。
「這只是一個懷疑,世子殿下別放在心上。」
「不過有了線索就很好辦了。」
蘇懷玉沒有糾結,因為這個只是他的一個想法而已。
僅此而已。
也就在此時,顧錦年繼續開口。
「江寧郡今日只怕要有雨腥風啊。」
他出聲。
同時向江寧郡的方向。
「世子殿下何意?」
這回到蘇懷玉有些好奇了。
「朝廷下了旨意,江寧郡郡守只怕第一時間便會將所有商控制住。」
「不出意外,應當是押大牢,這些人背後也有不勢力。」
「想想都知道,知道了那麼多,他們活不過明日。」
顧錦年出聲,語氣平靜道。
「世子多慮了,朝廷早就布置好了,這樣的重犯,怎可能會被暗殺。」
蘇懷玉到不覺得會出什麼大事。
此話一說,顧錦年不以為然,反而搖了搖頭道。
「蘇兄。」
「初次聽你之名,是因放走建德餘孽,被囚大牢。」
「後來本世子查了查蘇兄一些卷宗,蘇兄當時不僅僅是在查建德餘孽,而且還在調查另外一個案件。」
「此案為開元史案。」
「涉及十六名史,前前後後牽扯上千人,全部人頭落地。」
「所以,蘇兄放走建德餘孽,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而是想要引蛇出,查開元史案,因為你知道,朝廷有一個建德餘孽,而且此人的份地位,極其之高。」
「在謀一件大事,你放走建德餘孽,是因為不想打草驚蛇對吧?」
顧錦年淡淡出聲。
他提起蘇懷玉的事。
當初第一次得知蘇懷玉后,顧錦年也讓自己六叔調來蘇懷玉的卷宗。
也沒什麼很大目的,就是想了解了解。
起初沒有什麼覺,可隨著逐漸了解蘇懷玉,顧錦年可以確定。
蘇懷玉聰明絕頂,而且做事果斷乾脆,絕對不是那種被所之人。
但明明是第一神捕,刑部未來之星,有大好前程,卻私自放走建德餘孽,這一點邏輯上本說不通。
所以他很好奇。
琢磨了很久,才想通了這個邏輯。
蘇懷玉當時破獲一樁大案,在刑部威極高,而後又接手開元史案,只不過接手沒多久,建德餘孽出現,自然而然重心放在了建德餘孽上。
然而將建德餘孽抓獲后,卻冒著生命危險,私自放走建德餘孽。
這邏輯不同。
不但不同,更主要的是,私自放走建德餘孽,居然沒有被死,這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朝廷對建德餘孽的態度,可謂是極其嚴肅,發現就抓,抓到就殺,能套信息就套,套不到絕對不會留活口。
私自放走建德餘孽,就算蘇懷玉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也絕對活不下來。
可他活下來了。
這就證明,建德餘孽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事,應該另藏玄機。
而這個玄機,就在蘇懷玉調查的另外一件案子上。
【開元史案】
這裡面涉及太多,顧錦年推測一番,大致有了一點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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