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們真不想招惹顧錦年,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出風頭的機會,現在又把顧錦年到這個地步?
有病是不是?
就非要找人家顧錦年麻煩?
「哦?老夫倒要看看,世子殿下要寫出何等文章。」
只不過,樂儒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依舊冷聲。
隨著樂儒開口。
顧錦年也不裝了。
自己老老實實安靜一會,就非要找麻煩是吧?
行。
把眼睛睜大一點。
「筆墨伺候。」
顧錦年一口將酒壺當中的酒飲下,當下酒,很快一酒勁衝上。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將目看向顧錦年。
有人期待。
有人擔憂。
有人期盼。
期待顧錦年能作出何等詩詞。
擔憂顧錦年作出千古詩詞。
期盼顧錦年文章一般般。
總而言之,各種緒都有。
而此時,王府僕人立刻送來文房四寶。
一旁的閻公第一時間站起來,親自為顧錦年研墨,而孟學士也很聰明,起為顧錦年提起書卷。
兩位大儒伺候著,還真是排面極大。
此時,所有人都著這一幕。
眾人紛紛站起來,生怕錯過。
畢竟顧錦年可是有詩壇謫仙人之稱啊。
著白紙。
顧錦年閉上眼睛。
他腦海當中已經有了文章,與其說是文章,倒不如說,是駢文。
是的。
被譽為千古第一駢文的滕王閣序。
一開始顧錦年還真沒想到,思維被限制了,想著寫詩詞。
只是隨著孔宇開口,顧錦年這才想到了這篇駢文。
如今閉上眼睛,顧錦年在腦海當中重新背誦了一遍這篇令後世無數人奉為第一駢文的文章。
滕王閣序。
一首足矣驚艷一個時代的駢文。
一文鎮萬古都不足為過。
想到這裡。
顧錦年睜開眸子。
狼毫筆在手,沾染一二墨水,下一刻文章出現。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華天寶,龍牛斗之墟;】
文章浮現,更是吸引眾人目。
當字出現,只一瞬之間,金的芒便從書卷當中瀰漫而出。
這是一字千金之異象。
當第一個字就已經誕生這樣的異象時,這就意味著這篇文章註定驚世。
此時此刻,大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都督閻公之雅,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
【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子何知,躬逢勝餞】
顧錦年文章出彩,下筆如有神。
剛開始便吸引無數人目,可到了這裡,在場所有人不由嘩然變。
並非是因為寫的好這麼簡單。
而是顧錦年當真是即興作賦啊。
都督閻公之雅,孟學士之詞宗,王將軍之武庫。
閻公與孟學士還有王將軍都在場啊,只不過王將軍坐在前方,一開始向顧錦年打過招呼,僅僅只是認識。
這閻公與孟學士,還有王將軍是宴請名單之上,可並沒有提前泄,尤其是孟學士,他本來是不來的,後來因為理了事,也算是臨時過來。
這個做不了假。
再者,如若顧錦年提前寫好這篇文章,又怎能保證閻公與孟學士會與他如此客氣呢?
萬一是敵人,這篇文章豈不是丟人現眼?
作賦不可怕。
可怕的是即興而來。
此時此刻,孟學士與閻公激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未曾想到,顧錦年居然會把二人寫進去,而且是這般的高贊。
為讀書人,誰不喜歡被別人誇讚呢?尤其是寫在詩詞文章當中。
倘若這文章若是能名傳千古,這簡直是大喜之事啊。
二人為大儒,但在這一刻也坐不住了。
不僅僅是他們二人,其餘人也充滿著羨慕啊。
只是,眾人的震驚歸震驚。
而顧錦年的文章卻越寫越快,越寫越暢然。
【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披綉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
【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文章秀,文詞華麗極致,眾人深深震撼。
他們去理解這文章容,昔日帝子長洲,發現此樓。
這裡山巒重疊,青翠的山峰聳雲霄,凌空的樓閣,紅的閣道猶如飛翔在天空,從閣上看不到地面。
僅僅只是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十六個字,卻勾勒出此地的。
再看不遠,一條大河流淌,舸艦塞滿了渡口,儘是雕上了青雀黃龍花紋的大船。
正值雨過天晴,虹消雲散,朗煦。
眾人沉溺在這種文章當中。
顧錦年卻忽然止下手中之筆。
他緩緩來到大堂中心,將目看向閣樓之外。
所有人將目看向顧錦年。
他們好奇,也疑,更主要的還是心啊。
希顧錦年繼續寫下去。
「請孟學士為我執筆。」
突兀之間,顧錦年開口,他著外面的景,如此說道。
「好。」
孟學士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執筆,他有些激,擔心寫不好,糟蹋這篇駢文。
也就在這時。
當看到落霞之時,顧錦年也沉溺這般景當中,接著出聲開口。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之浦。】
他出聲,暢快淋漓,將這經典之句念出。
這一句。
流傳何止千年?
這一句。
讓此駢文封神。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
這般的景。
被人活生生寫進了詩詞之中。
閉上眼睛,顧錦年彷彿越時空,來到了另外一地方。
他似乎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
他似乎見到了那個被譽為天下第一奇才的王。
他看到了。
看到了王於滕王閣中落筆。
他看到了。
看到了滿堂懼驚,紛紛出不可思議之的一幕。
越千年的相見。
使得顧錦年對這篇駢文,有了更深的悟。
隨後,顧錦年繼續開口。
字字珠璣。
聲聲震撼人心。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形了一幅畫。
他說的每一句,都讓人到何謂學識,何謂才華。
孟學士落筆,每一筆都格外的認真。
生怕寫錯那麼一點點。
這是他為大儒之後,有史以來最張的一刻。
多年了。
多年了。
他多年沒有這般了。
所有人都呆了。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
十四字,寫出人間之極。
寫出人間之極境啊。
他們徹底佩服了。
徹底啞口無言了。
如此之才華,古今往來都未曾有過啊。
很快,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的聲音也逐漸激昂起來。
【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當此言說完。
一時之間,在場有不大儒,當場激好。
「好,好一個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好一個不墜青雲之志啊。」
這句話,使他們共鳴不已。
雖然年邁,可應當更加有志氣,不應該因為衰老而跌落志氣。
凌雲之志不可無。
昔年的風采,今昔應當還在。
顧錦年沒有被干擾,他繼續念著。
直至最後。
他獨自來到外面,扶著木欄,而後緩緩開口。
【豫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雲潭影日悠悠,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到最後,顧錦年更是將最後詩詞賦上。
這是王當年為了自證額外加的詩詞。
顧錦年無需證明這首詩詞是不是自己的。
這個世界有天命的存在。
不需要擔心有人指責自己抄襲。
雖然是文抄公,但這一刻顧錦年悟到了這篇駢文的。
駢文落下。
顧錦年著滾滾江河。
著天邊。
落霞之。
看。
天際之上,一行孤鶩齊齊振翅。
聽。
江河滾滾之聲。
徐徐清風吹來。
如我志氣。
激烈昂揚。
登龍門而躍,於樓宇賦文。
今昔聲還在,他年譽千古。
當駢文落幕後。
顧錦年深深吸了口氣。
而後,他的目,也在一瞬間鎖定到樂儒等人上。
聲音平靜無比。
「給天下五百年。」
「可否超越此文?」
顧錦年開口。
聲音不大。
卻落每個人耳中。
五百年。
問世間,何人敢越?
而剎那間。
隨著孟學士落筆最後一字時。
天際之邊。
金震。
千古駢文出世。
而在孔廟之中。
也再度出現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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