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雖然帶著口罩，但馮導老遠就認出了兩人，拍著秦忱的肩膀笑道：「這回日子趕巧啊，跟你競爭票房多還是有點力。」

秦忱倒是謙虛：「《戎裝》主演陣容強大，我同樣力不小。」

馮導聽完又笑起來，目有意無意瞥向坐在沙發上的葉奚。

主演陣容，最明顯指的就是葉神的演技。

秦忱深諳講話藝，沒有直截了當地誇誰，反正說出的話無疑讓聽者舒心。

後葉奚正跟封總寒暄了幾句，馮導問：「葉奚跟我一同進去，還是要再坐會兒？」

嘗試著起，被秦忱用手輕輕按住肩膀。

「腳傷，等會兒我帶進場。」

「腳傷？傷得嚴不嚴重？」馮導一臉關切，略顯責備：「有傷就該在家裏養著，電影後面慢慢再看也行。」

「沒什麼大事，來的路上崴了一下。」

葉奚說完，旁邊封總適時進話來：「上次我登山崴著腳，有個骨科專家朋友送了瓶敷料給我，效果很好，晚點我讓助理送過來。」

想說不用麻煩，秦忱已經開口：「封總今天過來，是去a區還是b區？」

葉奚有些詫異，秦大導演為什麼會主問及這個話題。

封總看了馮導一眼，含笑打趣：「一開始接到馮導的邀請，我覺得榮幸之至，昨天又接到秦導的邀請，我才頓不妙。」

言罷用手指了指秦忱：「你們這是在搞事。」

旁邊葉奚忍不住笑出聲來。

封總偏頭問：「你也看出我境為難了吧？」

「其實不難，換作我就直接選擇《戎裝》。」

歪了歪頭，視線穿梭在兩位導演之間，抿須臾話鋒又一轉：「可是秦導之前跟我打賭輸了，要履行賭約去b區給我們戲捧場，所以……」

後面的話沒說完，馮導直接挑眉看向秦忱：「真有這回事？」

男人溫潤目掃了一眼，默住兩秒，朝馮導輕微點了下頭。

封總開懷起來，罷了罷手：「那正好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既然秦導輸了賭約，為了兩邊平衡，我就去《第七序列》，馮導認為怎麼樣？」

馮導笑著頷首，沒說話，但從表來看肯定是沒什麼意見。

神本事大，能讓秦大導演丟下自己的場子，來給競爭對手捧場，這種事發生在秦忱上恐怕還是第一次，馮導心裏早就舒坦的不樣子，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時間已不早，距離電影開幕只剩幾分鐘。

兩方人馬相繼有序地進放映廳，葉奚腳上有傷，只能坐在沙發上默默目送馮導和封總離開，然後再一扭頭，看到秦忱邁去了零食售賣區。

再回來，他手裏拿了一桶米花，還有兩杯可樂。

葉奚聞著充斥香的米花，用手捻起一顆放進裏，看了看他手裏的可樂，略顯糾結：「我不喝碳酸飲料，會長胖。」

秦忱挑眉，他倒忘了現在是個藝人，只記得以前看電影，米花和可樂是的標配。

男人沉思片刻，又折返回去給換了杯檸檬茶。

葉奚捂在手裏吸了小口：「是熱的？」

「嗯，剛才可樂也是熱的。」

差點嗆著。

不可思議地看著某人：「現在是夏天，又不是寒冬臘月。」

秦忱淡聲答：「今晚有些降溫。」

葉奚微笑：「我很好奇，剛剛你讓售貨員給你加熱可樂，對方是什麼表。」

他扶起，攬著肩膀往放映廳走。

「這屬於合理要求，敢有什麼反應。」

「說得對，誰讓你是大導演。」

秦忱聽含沙影的口吻，不發問：「怎麼，神是對導演這行有偏見？」

「有嗎，沒有吧。」

「那就是對我有偏見。」

「嗯，秦導真聰明。」

「……」

男人扯笑了下，沒說話。

邊半晌沒靜，葉奚不免側眸掃了眼：「怎麼，生氣了？」

「沒有。」

「嗯？」

「只是單純讓著你。」

「……」

葉奚勾了勾，跟著安靜下來，進放映廳時，前方幕布上的電影已經開始。

全場座無虛席，大多數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影片上，偶有圈人不經意轉頭，瞥見過道上的兩人。

葉奚接收到幾道跟打招呼的目，淺笑著頷首回應。

廳太過昏暗，秦忱又走在靠牆的位置，一張側臉幾乎被擋住，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認出秦大導演來。

走路不方便，步子稍顯遲緩。

穿過中間一排座位時，男人默默跟在後面，另一邊看不見的角度，他手虛扶在腰側，以免發生意外。

葉奚和秦忱的位置，就在馮導旁邊。

剛落座不久，就有後排相的人拍了下葉奚的肩膀，回頭，見對方用手指了指旁邊，口型詢問是不是秦忱。

抿笑了笑，點頭。

那人一臉詫異，礙於現場環境不好多問，視線在某導演後腦勺停留了片刻，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電影上。

其實一路走來，雖然線昏暗，但某人那張臉辨識度實在太高，被人認出是遲早的事。

只是對方怎麼也不會想到，原本應該在隔壁放映廳的秦大導演，居然會跑來給《戎裝》捧場。

序幕結束，進電影正片的時候，旁馮導微微側過頭來問：「秦忱年底的新戲好像要開始準備了，他邀請你沒有？」

葉奚搖頭，撒謊不眨眼：「沒有，而且我檔期也不合適。」

馮導笑了笑：「秦忱如果下定決心想請一個人，檔期這些都是小問題。」

聽對方意有所指的語氣，葉奚輕嘆，秦大導演果然是炙手可熱的人，一有風吹草，同行關注就來了。

剛出演完秦忱的公益片，許多人都在猜測秦忱有沒有可能跟葉奚進行二次合作。

不過打探這些的基本是行業演員，馮導突然問及這個，倒有些始料未及。

過了一會，馮導又說：「其實我算是做了個中間人，替朋友問的。」

「誰？」

「陳楚河。」

葉奚挑眉：「陳導？」

「嗯。」

馮導邊看電影邊說：「陳楚河有一部戲擱置在手裏快大半年了，各方資源都已經就緒，就是一直不到合適的主角，昨天他約我吃飯，剛好聽說你公益片殺青的事，他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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