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我?」鴻鵠了乾裂的,布滿的眼中浮現出淺淺水,「侯爺,你真的擔心我?你與月藍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想的……也是我,對不對?」
陳揚倒是沒想到會這麼說,不過既然這麼以為,就順水推舟吧,「不錯,鴻鵠,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只是你最近……忽然變了樣子,我有些不習慣,才會……醉酒後把那丫鬟當了你。」
「侯爺!」鴻鵠靠在他的臂彎里,忽然抬起頭邪魅一笑,「我找到恢復青春的辦法了!」
「你找到鮫人鰭骨了?」陳揚詫異問道。
「方才是師父從楊暄的刀下救了我,我從他老人家的口中得知,世上僅存的鮫人鰭骨,一塊被靜逸那個老尼姑吃了,另一塊被攝政王妃趙霜吃了,怪不得能夠青春永駐……」鴻鵠說著,深吸一口氣陷了遐想中,「若是能將趙霜煮著吃了,我定然也能像一樣!」
陳揚被的這種想法震驚了,扶著肩膀的手微微抖,「你……你要吃了攝政王妃?」
「怎麼?你不捨得?」鴻鵠好像想起了什麼,瞇起眼眸盯著他,「侯爺,聽聞你前晚帶兵進了攝政王府,還想抓趙霜,結果損失了兩個玄武營的高手。」
「我……我那還不是為了你!」陳揚心虛地摟了的肩膀,「那晚你去捉拿楊允卻久未回來,我怕你落到楊暄手中,就想著……若是能把趙霜捉來做人質,換你回來豈不好?誰知那趙霜武藝高強,我從前竟是小看了……」
陳揚嚇得滿頭大汗,想起那晚從兩名玄武營的死者上撿到的銅錢,銅錢上刻著那個悉的名字,不心慌意。
「真是如此?」鴻鵠出兩指甲尖利的手指,掰過他的下道,「別是你見起意,看上了那個趙霜。」
「鴻鵠!」陳揚壯著膽子推開的手,「你別整天疑神疑鬼的。你你……你就算要吃鮫人鰭骨,為何不吃那靜逸,非要吃趙霜?」
「靜逸那個老尼姑皮糙厚的,肯定不好吃,」鴻鵠睜著猩紅的眼睛,出一個鬼魅似的的笑容,「聽聞那趙霜如今懷有孕,若是將母子一同放大鍋里煮,你我分食了,定能長生不老!」
「這……這是你師父說的?」陳揚覺得一陣噁心想吐,頭暈目眩的。
「師父他優寡斷,自然是不贊,他說要帶我回源清山去重新造一個仙,」鴻鵠手指挲著他下上的胡茬,冷笑道,「我才不要跟他回去呢!等那個仙長大又是十幾年,我等不了!所以我就趁他老人家不注意,跑回來了。」
「鴻鵠,這……」陳揚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畢竟不是妖孽,更沒有吃過人,覺得這主意是聽起來就讓人反胃,「鴻鵠,那攝政王妃如今肯定是被楊暄層層保護著,你還是放棄吧!若是輕舉妄,再被那楊暄捉住,可就沒那麼容易逃了。」
「侯爺,我已經讓劉太後下旨,皇上病重,禪位於你。你很快……就是昌國的開國君主了,難道還怕一個楊暄?」鴻鵠環住他的腰,嗔道,「到時候,要那楊暄將趙霜出來,給皇後補子!若是他敢不從,就將他楊家夷為平地!」
陳揚張得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覺得自己摟著一個瘋子,「鴻鵠,楊暄和那安國公手裡畢竟還有兵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放心,等我坐上了皇位,一定會為你尋到鮫人鰭骨,何必心急?」
「嗯,等拿到了傳國玉璽再說吧。」鴻鵠疲憊地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昏昏睡,「我這段時日元氣大傷,須得好好休息,你就先籌備登基的事吧。待你坐穩了江山,再命那楊暄將趙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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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允回到上京后,靜逸師太將消息告訴了住在青玉庵中的容氏,容氏這才鬆了口氣,進王府見了趙霜和楊允一面,便帶著徐府侍衛向王妃告辭。
趙霜倒沒有為難,反而讓常嬤嬤賞賜了許多金銀和馬匹,送容氏離開了上京。
幾日後,劉太後下旨,大周皇帝趙宏義病重,不能理政,自願禪位於永昌侯陳揚,同時褫奪楊暄的攝政王封號。
陳揚的登基大典匆匆忙忙,一切從簡,改了國號為昌,立曾經的垂錦郡主為皇后,同時仍舊尊劉太後為太后,封趙宏義為義王。
登基大典后一個月,南境小國豎了反旗,北涼國也拒絕臣服,又有幾個膽大的江南小諸侯最先起兵,開始逐鹿中原。
奇怪的是,從前的大周攝政王楊暄卻以母親李氏意外故,府里要辦喪事為由,深居簡出。
辦完了李氏的喪事,楊暄便一連幾日都呆在王府中與阿淘玩鬧,也不上朝,對外面的事充耳不聞,就連被褫奪了攝政王的封號,他好像也毫不在意。
趙霜在府中很出去,可偶爾呼蘭和章詩兒來拜訪,也會告訴軍中的消息,據說南境小國都反了,攝政王舊部崔尚卻是按兵不,上京的羽林衛和虎驍衛也一直守在王府和國公府附近,與陳揚手裡的龍驍衛和玄武營井水不犯河水。
夏日天氣好,含閣院中有幾棵李子樹了,果實紅里紫,看得阿淘直流口水。
趙霜手搖團扇,一手輕肚子,坐在臺上看著樓下的兩大一小,微微蹙眉。
楊暄和憑風帶著阿淘去打李子吃,回來的時候滿大汗,服著後背,手裡還拎著個竹籃子。
憑風抱著阿淘,滿頭大汗卻還樂呵呵地合不攏。
阿淘最近已經快要學走路了,手腳都極為有力,在憑風懷裡又抓又撓,吵著要吃李子。
三人上了樓,進到三樓的大殿,楊暄便將籃子放在地上,轉進了凈室中去換服。
趙霜迎出來。
阿淘看著一籃子紅彤彤的李子,立刻掙了憑風,委屈地朝趙霜爬過去,又指著籃子示意要吃。
趙霜不悅地皺眉,沒有抱他。
這段時間阿淘已經可以吃水果和糕餅了,自從發現了水果和糕餅好吃,小傢伙整天就想著吃。
楊暄這一個月來,就是陪著阿淘吃喝玩樂,如今這父子倆在趙霜眼裡都是玩喪志、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