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耷拉著腦袋進來,不敢直視宇文皓眼底的怒氣,「屬下這兩天一直都跟著王妃,今日扮男裝去了傾城小築里聽曲,遇到了惠鼎侯,離開的時候,惠鼎侯的馬車攔住了,說了什麼屬下沒聽見,但是王妃應答了兩句就走了,屬下一路尾隨,卻不料,惠鼎侯的馬車飛快經過,沒一會兒,王妃就不見了,屬下懷疑,是被惠鼎侯擄走了。」
「扮男裝?是要飛天嗎?」宇文皓狂怒至極,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經八面敵嗎?還敢扮男裝往外跑。
這種人,真是不死也無用了。
「不管,讓去死。」宇文皓口氣冷冽地道。
湯勸道:「王爺,如今不是說氣話的時候,您也知道惠鼎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不知曉王妃的份,如今王妃落在他的手裏,死只怕還是輕的。」
「那是自找的,誰讓沒事跑。」宇文皓忽然瞇起眼睛,「不對,是不是自己出去接近惠鼎侯?為妹妹的婚事。」
湯被他大膽的猜測嚇了一跳,駭然地道:「不會吧?王妃不至於這麼大膽。」
「是沒膽,可愚蠢啊。」宇文皓怒道。
徐一問道:「那如今怎麼辦?直接去惠鼎侯府找人嗎?」
「不去!」宇文皓冷聲道。
湯也道:「王爺帶人去惠鼎侯府有點冒險了,畢竟只是徐一的猜測,如果人沒在侯府,王爺就很難下臺了,王爺才剛出任京兆府一職,如果出什麼紕,皇上怪罪下來,王爺這京兆府尹怕是到頭了,這也不是最要的,要的是以後啊。」
徐一慘白著臉,「那王妃這一次可慘了。」
宇文皓煩躁又憤怒地背著手轉了兩圈,心裏充盈著怒火,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徐一和湯對了一眼,這該如何抉擇?
娶了王妃一年,王爺便被皇上冷落一年,便連軍中都不許他去,好不容易才任職京兆府,若是出了紕,以後還能怎麼辦?
宇文皓停下腳步看著徐一,「徐一,召集所有府兵,湯,傳本王令京兆府下轄曹司兵參軍事點兵防五十員,連同府兵一同到惠鼎侯府。」
湯聞言,大驚,「王爺,使不得啊,若只點府兵還好,這京兆府的人可不能用,用府兵頂多是私人恩怨,牽涉到京兆府,那就是辦案了,如果找不到王妃,則是誣陷及侮辱當朝有功勛的武將侯爵,是大罪。」
宇文皓沉聲道:「只用府兵,惠鼎侯大可以不賣賬,且惠鼎侯的府兵侍從個個驍勇善戰,府兵不可能攻得進去,可如果本王以京兆府尹的份去辦案,他就沒有阻攔的道理,一旦阻攔,便是視國法不存在。」
「以什麼借口?」徐一問道。
宇文皓沉默了一下,道:「便說有人舉報看見惠鼎侯當街擄劫楚王妃。」
湯駭然,久久不能語。
「王爺,可想仔細了?這事傳出去,您和王妃的名聲就盡毀了。」
宇文皓的思緒已經慢慢清晰起來,「本王知道元卿凌想做什麼,不要自己的名聲,本王也不該顧忌那麼多,雖然魯莽,但是踏出了第一步,惹了惹不起的人,不管是什麼目的,總之,做了本王一直想做的事。」
他頭一抬,下令道:「廢話說,馬上去辦。」
「是!」二人領命而去。
元卿凌被馬車到到了惠鼎侯府。
一路上,已經慢慢地鎮定了下來,開始與惠鼎侯說話,「你就這樣帶了我上車,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惠鼎侯邪魅地看了一眼,「既然心,何必問來?」
元卿凌道:「您是惠鼎侯,是嗎?」
惠鼎侯一點都不奇怪會知道,只是湊近了,「怕了?」
他的臉就到了跟前,眼底跳躍著火焰,一抹他認為特別好玩的火焰,角微微勾起,一點都不像是在笑,反而是在譏諷,惡毒,還有暴戾。
這個人,全上下都充滿了暴戾的因子。
元卿凌不怕是假的,但是,抖了一下,「怕啊,你靠得那麼近,我當然怕了。」
雙手攏在袖袋裏,希能打開藥箱,哪怕取出點什麼來自保。
不過,惠鼎侯已經發覺,冷冷地瞥著的手,冷笑一聲,拉住的手腕一,元卿凌飛快地揚出了一條手絹,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惠鼎侯住的下,著抬起頭與他對視,他的眼底有肆意的冷笑,「楚王妃,跟了本侯數日,不知道有什麼賜教?」
元卿凌這一次是真的嚇住了,他知道的份?
惠鼎侯知道的份,卻敢當街擄走,天啊,此人竟囂張到這個地步了?
元卿凌還以為自己的調查十分,沒想到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心底不苦笑,太自信會有生命危險。
「抑或,」他手中的力度加重,得元卿凌的下骨幾碎,眼底危險再增,「是楚王命你來的?」
元卿凌忍住痛楚,艱難地道:「和楚王無關,是我想來看看我的未來妹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妹婿?」惠鼎侯有些微怔,隨即想了起來,哈哈大笑,「對,本侯馬上要迎娶靜候府家的二小姐了。」
元卿凌聽這話便知道沒把這門親事認真對待,靜候你這個老王八,真是不顧兒的死活啊。
惠鼎侯放開的下,卻輕輕地拍著的臉道:「放心,有這層關係在,本侯會對你溫一些。」
對著這等狂人,元卿凌也沒擺出什麼王妃的架勢來威嚇他,因為知道無用,反而會顯得可笑。
他知道的份還敢擄走,可見他是沒把宇文皓放在眼底的。
但是,他為何敢如此張狂?
「侯爺強行帶走了本妃,難道就不怕得罪王爺嗎?」元卿凌問道。
「誰看見?」他冷笑,「即便看見,楚王難得打了一場翻戰,正夾著尾做人,他敢來得罪本侯嗎?」
元卿凌徹底頹然,惠鼎侯說得有道理。
宇文皓就算知道自己在惠鼎侯的手中,只怕也不會犧牲自己的前程來救,惠鼎侯是褚家的人,褚家有宇文皓最和最不想得罪的人。
看來,此番要逃,還是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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