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就是人生贏家,那是你們那個時代興起的,現在誰家還買不起一套西裝似的,”棠星說:“我並不覺得穿正裝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
孟耀東又開始惱火了,他搞不懂棠星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歪道理。
最讓人頭痛的是,你還要想辦法說服他。
孟耀東十分無語:“員工們都習慣了每天穿正裝,你這樣改他們未必會覺得高興的。”
“董事長您可不是員工,您的想法當然不能作為參考了。”
孟耀東:“……”
又來了又來了!這種“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多大聲說話他都聽不進去”的覺又來了!
“總之我不同意不穿正裝。”孟耀東說不過,就開始耍賴。
棠星一直心平氣和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本來的意思呢,什麼都是一不變的,公司就顯得太沒有活力,員工當然是需要一些適度的小活來提高積極的,我可以改每周一天不穿正裝,這總可以了吧?”
“那也不行!”孟耀東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以為棠星讓了一步,就會讓第二步的。
結果棠星攤了攤手:“那既然咱們意見不和的話,不如就開董事會議吧。”
孟耀東:“……”
他當初之所以規定按權佔比來代表話語權,是想確保自己擁有絕對的管理權,只是現在似乎……卻就了棠星。
他……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孟耀東氣走了。
員工們當天就收到了這個信息,是以實名製投票的方式,進行投票選擇的。
陳特助起先有點不太理解這個投票行為,他覺得棠星已經決定了這件事,那麼絕大多數員工一定是支持的。
所以這個行為,好像顯得有點多此一舉。
不過他相信小棠總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陳特助只要負責做好自己的
事就好了。
員工們有二十四小時的考慮時間,這真的可以說是非常人了。
陳特助對棠星的認識又多了一點就是:不管棠星想怎麼做,他還是會去考慮員工的想法。
之前請宵夜是這樣,現在穿不穿正裝也是這樣。
陳特助時常覺得他很任妄為,但仔細回想過來,他其實又是十分周到的。
投票的事在員工間引發的討論也不小,確實如陳特助所想,大多數人都非常喜歡這個變。
剩下的數人裡,有一些是覺得無所謂的。
而有那麼一小勢力不但自己要投否定權,甚至還鼓自己邊的人,要投否定,不停給周圍的人洗腦。
不過棠星一點也不介意,他甚至不會擔心這個投票結果會不會被左右。
因為這就是棠星要的結果,一天之後,他就會從投票信息裡知道很多事。
哪些員工和他有一樣的想法?哪些領導層是支持他的?哪些是反對他的?哪些可能是被孟耀東唆使的?
當然,棠星沒那麼神,他當然不會知道孟耀東究竟唆使了多人,他唆使的人又洗腦功了多人?他覺得這並不重要。
不管有些人是迫於無奈投了否定票,還是為了結誰而投了,亦或者就是屬於確實喜歡穿正裝而投了否定……沒有關系的,所有人只要對自己的結果負責就好了。
結果出來後,同意的票還是佔了絕大多數。
棠星非常滿意,他勾著角對陳特助說:“知道這什麼嗎?這邪不正,我對我們的員工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陳特助心想:員工們也是,越來越喜歡你,以及你……的宵夜。
棠星又把人事部統計好的投票表格給陳特助看:“現在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了嗎?”
“當然有部分人可能會被誤傷到,”棠星表示:“我主要是理解不了,當可以有一天不穿正裝,也不過是一天不穿而已,既不是孟耀東的人,也不是牆頭草的人,是怎麼投的出否定票的呢?”
棠星問完了,又自己回答道:“他們難道是沒有別的服可以穿了嗎?”
“所以……誤傷就誤傷吧,”他把名單給陳特助,然後說:“我這樣的好上司,當然會盡可能尊重大家的
意見,所以通知下去吧,這些願意穿正裝的人,讓他們穿吧,其他的人,就每周五吧,可以不穿正裝,下了班正好方便大家約會逛街。”
陳特助:“……”
陳特助愣了下神,他忽然間意識到,棠星其實比所有人都想象的更加睿智。
“然後還有,這些想穿正裝的人,就繼續遵守舊的公司規章吧,哪天不穿正裝是要扣錢的,這就是人生,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結果。”
棠星說完,又問陳特助:“這樣很公平吧應該?”
陳特助:“……很公平真的。”估計不投反對票的人該哭了。
他今天吃午飯時還聽到有人正聊,說就算最後結果通過了,多數人都同意不穿正裝,那對於投了否定票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做人,真不能太自信。
陳特助將棠星的通知下達下去,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棠星當然不會管那些憂愁的人,一想到明天就是周五,就可以不用穿這煩人的西裝了,他就心愉悅,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
孟耀東從自己辦公室的窗戶裡,親眼看著棠星坐公司的車回家了。
明明自己有車,卻不見他開。
孟耀東能想到的是棠星知道有人跟蹤他,所以警惕地把車子給了孟雲舟,特意來混淆視聽的。
以前覺得孟雲舟是聽話懂事的,但從棠星回來之後,他們倆湊在一起,總覺產生了一種神奇的化學反應,造了1+1遠遠大於2的殺傷力。
兩個人都找了男朋友?孟耀東覺得他們肯定是想氣死自己。
忽地又一想,真把自己氣出病來了,這公司就歸棠星,所以這該不會是蓄謀的吧?那他很懷疑孟雲舟在這裡面也扮演了不可忽略的角。
自己豈不是……被當猴耍了?
孟耀東匆匆收好了文件,也坐上了車,他不是要回家,他是要去了解真相。
總有一種離真相已經很近的覺。
棠星回到家的時候,孟雲舟正在廚房裡做菜,他廚藝見漲,又很懂棠星的口味,所以做出來的菜,每次棠星都很給面子吃。
換了鞋進門,棠星不等換服,就進了廚房裡,他悄無聲息地出手,從後抱住了
孟雲舟的腰。
“這位帥哥,你做飯的樣子好帥,約嗎?”棠星故意把呼吸噴在孟雲舟耳側,看到他挑了下眉。
孟雲舟帶著他往後了一些:“當心被燙到。”
他把鍋蓋蓋上等待收,才回過頭抬起了棠星的下:“想約?那你準備約哪個姿勢啊?”
棠星故作:“當然是我最喜歡的姿勢呀。”
“好的,”孟雲舟說:“我期待很久了。”
等一下!
棠星想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孟雲舟沒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把人扛起來就往臥室的方向走,棠星捂著通紅的臉做最後的掙扎:“還在做菜呢!”
“沒關系,二十分鍾也夠的。”
事實上,二十分鍾還真不夠。
最後就是棠星癱了,菜糊了,今晚得外賣了。
等外賣的間隙裡,棠星著腳躺在沙發上,幽幽歎了口氣:“你什麼時候二十分鍾結束過?”
孟雲舟認真回答道:“沒有你的時候。”
棠星睜開眼睛,瞇起眼睛看著他:“哦,在我之前,你還有別人?”說著音量就拔高了:“你不是說在網友時期你就喜歡我了,那你什麼時候有的別人,不聯系的那兩年?你連個朋友都莫得,居然還有別人?”
棠星酸的不得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別人了,”孟雲舟忍不住樂了,出自己的手給棠星看:“在這兒呢。”
棠星:“……”
很快,他們點的外賣到了,棠星聽到有人在按門鈴,他懶得起,是孟雲舟去拿的外賣。
兩人正吃著晚飯,忽然門鈴又響了起來。
棠星和孟雲舟互相看了一眼,棠星奇怪道:“你點了兩家外賣嗎?”
孟雲舟搖搖頭說:“沒有啊。”
“那是送錯了?”棠星又想。
孟雲舟已經走到了門口,通過貓眼兒往外看了看,對方確實是穿著外賣的服,他才打開了門。
“棠先生對嗎?這是您點的外賣。”外賣小哥還趕時間,送完之後立刻就走了。
棠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更加的莫名其妙,他甚至掏出手機來,打開了外賣的件,難道是自己點了卻忘記了?但那上面又真的沒有棠星今天的訂餐記錄。
這真的是太
奇怪了。
棠星看著孟雲舟走回來,外賣包裝袋上還有訂餐單,不過上面只有地址和聯系電話,他也不知道究竟問題是出在了哪裡。
看了下送過來的食,養生套餐?這是什麼鬼??
再看一眼價格,共計一百四十元。
訂餐的人……是哪裡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誰給訂的呢?”棠星思考著目前知道自己搬了家的人,基本上是沒有的。
孟雲舟提醒他:“這幾天不總有人跟蹤我們嗎?”
“哦,”棠星想起來了,“那就是孟耀東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孟雲舟思考後道:“大概是要確認什麼吧。”
孟耀東想確認和棠星住在一起的人,是男是,長什麼樣子。
他的車也停在這小區裡,剛才的外賣也是他訂的,他自己是不會用這些件的,準確地說是他邊的方特助作的,確定外賣員送完了東西,方特助應董事長的要求,再次撥通的騎手的電話。
方特助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難打的一個電話。
騎手敢說這是他人生接到的最奇特的電話了。
方特助:“你外賣送到了嗎?”
騎手:“剛送到啊,怎麼了嗎?”好怕被瓷哦。
方特助:“你不要誤會,因為是幫家裡人的,所以想確定一下,你剛才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幾個人?”
騎手:“……”他們是有行業守的,不能隨意po客戶的**。
而且送到就送到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去跟家裡人通啊,為什麼要打來我這裡呢?
騎手就覺得這個電話真是哪哪兒都著古怪。
可他又擔心回答得不滿意對方給他打差評。
一番權衡之後,騎手回答道:“真的非常抱歉,我送過去就看到一個人,我也不好往房子裡面一直看對吧?”
方特助:“是的,我也明白的。”但是奈何老板讓我做啥,我也只能照做。
旁邊孟耀東盯著他,方特助只能繼續問:“那給你開門的男孩子,長什麼樣子?”
騎手只能裝糊塗:“哎呀,我這一天送好多外賣,剛才見過,我忽然想不起來長什麼樣子了。”
方特助:“……”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孟耀東偏不信這個邪,他又點了個外賣
給棠星家送去,這一次,他提前在房門口等著。
騎手從電梯裡出來後,看了眼門牌號,再看到門口等著的人,就笑著把外賣送了上去:“棠先生是嗎?這是您點的外賣,久等了。”
孟耀東皺著眉看著外賣,一副我怎麼可能點了外賣的樣子,退到了一旁。
方特助上前來小聲跟騎手解釋:“外賣是我們訂的,也是給這家人的,你按門鈴就好。”
騎手:“……”這個什麼事?
還有這門鈴,我按……還是不按啊,剛才那一臉兇神惡煞看著就不像好人,總覺不該按啊?
騎手僵在原地,直到他的件提醒他訂單即將超時,請盡快送達時,他才不得不直面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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