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澹臺無離靜靜欣賞了一會這天地之間難得的奇異景，不由得便輕聲道：“果真很，而且這霧凇林的靈氣還比別更為純清新，你以後可以常來這裡修煉——”

話音還未落，一個溫熱的軀便從後面靠了上來，靜靜攬住了澹臺無離的腰肢。

大氅寬松，可那掌下的腰肢卻清瘦無比，不盈一握。

澹臺無離先是一怔，接著便皺眉道：“放手。”

他往日只要出一不悅的神，楚蔚便會立刻聽話，所以這次，第一時間他也沒有太過苛責。

可沒想到楚蔚不但沒松開他，反而還靠在他耳邊輕聲笑道：“若卿不是說，這裡很適合修煉麼？”

澹臺無離：？

隨即，澹臺無離的心中便生出幾分不祥的預來——不可能吧，楚蔚這混小子怎麼能這麼瘋？

而楚蔚接下來一句略帶撒的低聲笑語便徹底落定了澹臺無離的猜測。

“那我們在這雙修好不好？”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眸瞬間寒若冰霜，他沉聲道：“楚蔚，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楚蔚怔住了。

楚蔚抿了抿，還想試圖蒙混過關。

正當楚蔚整理著措辭，想要撒賣好的時候，澹臺無離再次開了口。

他頭也不回，清潤的嗓音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寒，隻這麼一字一句的緩緩道：“楚蔚，我早告訴過你，你我之間只是雙修，沒有別的。可你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東西？”

楚蔚猛地咬了牙關，面鐵青。

“你太讓我失了。”

一句話，宛若重錘，悍然砸在了楚蔚脆弱溫的心上。

原本他心中藏著的那一點意和年思，在這一句話中，徹底碎了齏，然無存。

楚蔚的眼眶慢慢地紅了。

他一直以為，他在若卿心中算是特別的，不然為何若卿對他那麼好？

他一直以為，他只要再努力一點就好，不然為何若卿每每都讓他得寸進尺？

可他萬萬沒料到，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覺。

澹臺無離覺到楚蔚的一點點僵住，眉頭皺了皺，心想是不是自己話說得太重了？

可方才楚蔚的行為，實在是過界了。

於是澹臺無離並沒有再出聲。

“若卿，對不起。”楚蔚略帶低啞的綿嗓音在澹臺無離耳畔響起，似乎還藏著幾分酸。

“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有溫熱的滴落在澹臺無離脖頸霜白的上……

澹臺無離眼睫驟然一，剛想開口，楚蔚攬在他腰間的手卻已經緩緩松開了。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想要回頭，後卻已經掠起一陣冷冽的長風。

等他再轉過的時候，便隻捕捉到了一楚蔚離去時，殘留的黑影。

無數雪花被風卷起，散落而下，紛紛揚在澹臺無離的面上和飄飛的烏發間。

長空如洗，晴萬裡，景仍是定格在那，仿佛方才的一切爭端都從未發生過一般。

但澹臺無離此刻的心中卻約生出幾分沉重來。

他知道自己傷了楚蔚的心，但卻並沒有後悔自己做的決定，只不過若是再來一次，他或許把話說得更委婉些。

可在原地靜立了半晌，吹了許久的寒風，澹臺無離卻終究沒有選擇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