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離的陪同下,張忠海著頭皮朝著秦風走去,他雖然是黑尉司主使,梁帝剛提拔上來的心腹,更是權傾朝野。
可是面對秦風時,張忠海還是心頭打鼓,張得手心冒汗。
張忠海就算再狂妄,也絕不會天真的認為他的實力可以和秦風。
停下腳步,看著近在咫尺的秦風,張忠海剛要開口,卻被秦風直接冷冷堵了回去。
“你若是來勸秦家人回京,那就免開尊口。”
“若是前來送行,我秦風自然歡迎。”
說到這,秦風直接拋出一個重磅消息,他雙眼犀利如鷹,令張忠海心里惴惴不安。
“回去轉告陛下,這個北境之王,我不當也罷!”
“君臣之間本可以促一段佳話,但陛下此舉,卻令我甚為寒心。”
“難道陛下不知,家人是我的命?陛下對秦家人出手,不如直接在我心上把刀子。”
張忠海一陣語塞,他斷然想不到,秦風竟如此決絕,連陛下賜給他的王爵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很顯然,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家人”對秦風還重要。
善于察言觀的張忠海,心里也很清楚,秦風為了秦家人,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與整個大梁為敵。
面對這樣的人,想要勸他低頭,本不現實。
但是為了完陛下代的任務,張忠海也只能著頭皮,繼續勸誡。
“秦王為了家人,可以舍棄王爵,下確實佩服。”
“但是讓秦家人住在京都,也是陛下的一份苦心,若是從此以后,秦家徹底離開京都,豈不是斷了陛下與秦家之間的聯系?”
“隨著時間推移,陛下與秦家之間的聯系越來越薄弱,豈不了人走茶涼?”
“難道秦王就忍心與陛下,從此形同陌路?”
秦風心里不由一陣好笑,現在說這些話,未免虛偽了些。
之前在南境,趙玉龍先是彈劾秦風,接著奪取前線指揮權,除了趙玉龍為人剛強之外,必定有梁帝暗中推波助瀾。
南伐戰爭還沒有開始,梁帝就已經在變相削弱秦風手里的權力了。
只要秦風無法自保,那麼屠刀架在秦風脖子上,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功高蓋主,永遠都是君臣之間無法化解的詛咒。
“我說了,不必浪費口舌,你只需把路讓開即可。”
見秦風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張忠海心里不由暗暗嘆了口氣,既然的不行,他就只能來的了。
或許秦風的綜合實力很強,但畢竟這里是京畿,而秦風山社會來到這里,邊只有這點兵力。
至這場戰斗,張忠海可以穩勝券。
至于對秦風手的后果是什麼,就不是張忠海需要心的了,而是梁帝與整個北境之間的博弈。
反正臉皮早晚要撕破,既然躲不過去,張忠海索把心一橫,不僅秦家人要回去,連帶著秦風也一并押回京都!
“秦風,任憑我苦口婆心,好言相勸,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難道你真以為,你來了,就可以將秦家人帶走?”
“就憑你邊的這些兵力,是應付一個龍虎軍就捉襟見肘,而這里是京畿,我隨時可以再調遣幾支大軍來支援。”
“縱使你麾下的天機營衛士再驍勇,黑騎再所向睥睨,你又能殺得了多人?”
張忠海的翻臉,完全在秦風的預料之中,因此秦風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
他既然敢回來,就自然做好了浴戰的準備。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陣悉的嗓音,卻從后傳來。
“風兒。”
聽到這聲音,秦風心頭一,連忙轉看去,只見在秦天虎等人的簇擁下,李瀟蘭和景千影出現在秦風的視線里,并且一步一步走來。
剛才還凌厲至極的秦風,瞬間猶如冰雪消融,沒有任何遲疑,直接翻下馬,把張忠海晾到一邊,朝著二沖去。
“瀟蘭,千影!”
秦風三步并作兩步,一口氣沖到二面前,剛要張開雙臂,將二摟進懷里,卻被小香香和疏風連忙擋住。
小香香嚇得不輕,死死抱住秦風的一條胳膊,驚慌失措道:“爺,可使不得。”
疏風則抱著秦風的另一條胳膊,同樣驚得花容失。
“爺,您可別來,現在三小姐和四小姐,可經不起你這一抱。”
秦風這才意識到,二懷有孕,早已今非昔比,低頭一看,秦風的心瞬間一陣狂跳。
二的腹部已經隆起,看得秦風既心驚又欣喜。
李瀟蘭起初還有些擔心,生怕秦風在前線了太多苦,結果發現秦風還是和以前一樣躁躁,懸著的心瞬間落地,接著便心花怒放起來。
李瀟蘭很敞開心扉地歡笑,也只有面對秦風的時候,才會如此輕松自在。
“風兒,想不到你真的趕回來了。”
“這一路上辛苦了吧?”
由于已經是結發夫妻,李瀟蘭自然也不再顧慮什麼,直接手著秦風略有糙的臉頰。
秦風直接捧住李瀟蘭的手背,咧大笑起來:“哈哈哈,這點苦算什麼?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殺回來。”
“誰讓我娶了這麼漂亮的媳婦?”
聽到這話,李瀟蘭不由笑起來,雖然是四個姐妹中最深沉的一個,但卻又是最爽朗的一個,至面對秦風的馬屁時,從來不會拒絕,反倒極為用。
“你呀,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稚。”
聽著李瀟蘭的笑,秦風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能娶了這樣的媳婦,這輩子算是值了。
等秦風扭頭看向景千影時,不出所料,小被直接踢了一腳。
景千影冷著小臉,輕哼一聲:“我隨你回到大梁,你卻把我一個人丟在京都,真是個沒良心的家伙。”
“早知你如此不可靠,當初我就不會嫁給你。”
秦風哪敢遲疑,連忙上前,拉住景千影的小手,聲細語地安起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這次咱們一家全都去北溪縣,如此一來,你距離北狄也近了,隨時都可以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