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廊飛不敢多待,跟曾明知告退之后,正要離去,突然察覺不對,連忙問道,“大人,本院生員前來法場,并未攜帶兵,不知大人可否提供?”
曾明知皺起眉頭,這就難辦了。
兵都放在府衙庫房里,這里怎會有多余的?
誰知雷捕頭說道,“今日恰好有一批樸刀運來,我不在府衙,便讓人運到隔壁長街放著,剛清點完,派了衙役去把守。”
曾明知眉頭舒展開來,說道,“那便使用這批樸刀吧,莫耽擱,速速去安排!”
“是!”廊飛應了一聲,轉快步離去。
“你也去,帶捕快與將院學子匯合,一同清除外圍山匪。”曾明知對著雷捕頭說道,“此外,待到時機恰當,還得派人護送策院生員回去!”
雷捕頭點頭,臉有些凝重,也離開了布蓬。
“凌瑤,你也回策院隊伍中去吧,須得小心!”看著宣凌瑤,曾明知懇切說道。
宣凌瑤輕緩點頭,凝了秦易一眼,就輕步朝外走去。
秦易靜靜著,心中期盼,大家今日都能度過難關,無災無險。
布蓬中,除了他和曾明知,僅剩幾名衙役和守卒。
見曾明知皺眉思索,沉默不言,秦易便走到布蓬邊緣,向高臺之下的人群。
這些人,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此時都歡樂無邊,嘰嘰喳喳的談著,熱鬧非凡。
余一瞥,發現廊飛已走到將院的隊伍前,秦易便定睛看去。
將院學子待會離開,應該不會引起山匪的警覺吧?
大步走到隊伍之前,廊飛拍了拍手,吸引了眾多將院學子的目,才高聲說道,“年關將近,院正決定增加考核,查驗諸位的學業進展。考核于今天下午開始,所以諸位即刻回院,準備考核。”
眾多生員聽了,頓時一驚,“考核?”
“什麼考核?之前不是剛考核完嗎?又來?”
“下午就考核?這也太急了吧!”
“考考考,天天就知道考!”
眾人極為不滿,不僅因為突增考核,而且還如此急促。
當然,也有一無法看到焦茂問斬的不悅。
但院正親自做的決定,他們再如何不滿,也只能服從,便都滿腹抱怨的列好隊,按著來時的順序,快步離開。
法場中,眾人都著將院方向,廊飛的高聲呼喝,他們都聽到了,因而并沒有太多驚訝。
有的百姓還嬉笑起來,說看吧,當生員就是這樣,教習說干什麼就得干什麼。
法場之外兩百尺,一幢小樓的第三層,微微打開的窗戶中,有一人靜靜站著,目冷。
看到將院學子快速離開,他如鷹一般的眼睛微微瞇起,而后便舒展開。
作為此次行的負責人,他知道自己的責任,也記得孟群的囑咐——將離闌府城攪的越越好。
因此,他早已將城中各山匪當棄子,只求他們多殺點人,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只能自求多福了。
為了造更大殺傷,他已決定于午時,圍觀之人發覺焦茂還未到來,因而疑焦急之時,才發襲擊。
這時候,人心躁,不會有任何提防。
至于將院學子此時離開,他并沒有太多思緒,反而覺得離開更好。
這樣的話,法場中的戰斗力就會一些,更利于制造傷亡。
布蓬中,秦易暗暗點頭,贊嘆廊飛的理由找得很好,這樣一來,就能打消山匪的疑慮。
轉頭看了眼滴,距離午時還有一刻鐘,不知道這短短時間,他們能不能盡快清理外圍,回援法場。
若是不能,以現在法場人群的集度,一旦生起,沒有足夠人力去鎮,或許會出現不小的傷亡。
但沒辦法,若是只顧法場,的確可以讓將院學子和守卒一同手,四百名有生力量,足以摧枯拉朽的解決山匪。
可外圍的山匪燒殺劫掠起來,造的傷亡絕對不會小。
他敢斷定,法場之外,一定有不山匪!
所以只能趁著時間還夠,先清理外圍,再鎮法場!
……
一陣馬蹄聲響,載著眾多將院學子的馬車,來到一寬闊的無人廣場,停了下來。
學子們有些訝異,將院離法場遠的,這才走了不過一會,怎麼就停下了?
有人頗為疑,手拉開布簾,探頭往外去,就看到馬車停在一個廣場上,周邊站著不捕快,他頓時一驚!
這是要干嘛?
他連忙回腦袋,正要告知車中其他同窗,就聽到有人走來,一邊拍著車廂,一邊低聲音說道,“快下車,小聲點,莫慌張,有急任務!”
接著,腳步聲走遠,去到下一輛車,繼續拍打車廂,低聲吩咐。
車中,幾名將院學子臉上的驚訝,頓時變了歡喜。
有急任務?
那倒是妙啊!
幾人連忙下車,就看到車外已有不同窗喜不自的站著,四下張。
不遠,一堆捕快稀稀拉拉的站著,大約有百名左右,他們后放著一把把嶄新的樸刀,堆小山。
看到這些樸刀,將院學子們眼睛一亮!
他們不是沒有過刀,而是這時候有了急任務,還涉及到樸刀,那不就意味著可以砍人了嗎?
霎時間,習武多年的將院學子們,刻在的好戰DNA,登時了!
……
策院隊伍中,穆禹皓一直在探頭張。
隨著時間緩緩過去,他臉上的神,從一開始的淡然,慢慢變得憂慮起來。
秦易去如廁到現在還未回來,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把這個疑告訴旁的梁安康和林岳等人,引得眾人一陣沉默。
林岳想說什麼,閉了又張,張了又閉,極為猶豫的模樣。
穆禹皓見了,皺眉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林岳抿了抿,左右一看,見秦易真的不在,也未回來,便鼓起勇氣說道,“你們說,秦易會不會是掉進茅廁里了?”
穆禹皓頓時一怔。
難怪你這廝吞吞吐吐的,竟敢這樣說,看秦易回來揍不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