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遠的山峰,秦易眉頭微皺。
這座如利劍般矗立而起,聳云霄的險峰,便是鄰天峰,有與天比鄰之意,可見奇高奇險。
孟群等人爬上此峰,并不是想挑戰極限、超越自我,而是想據高而守……秦易如此想著,便已決定,絕不能強攻。
否則再給他一千人馬,也未必能攻得上去。
不遠,將院學子們駐馬而立,順著秦易的目,向鄰天峰。
他們有些疑,秦易的舉總是出人意料。
原以為他會去殷連山谷,結果改道鄰天峰。
原以為他會帶著大家爬上鄰天峰,結果他就在這里遠遠著。
他們暗自猜測,秦易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奇異舉?
會不會不走尋常路?
“走,我們去找個獵戶。”收回目,秦易轉頭,對著將院學子說道。
眾人聞言,驚訝之余,都暗暗點頭。
果然,秦易的想法無人能猜。
有人疑問道,“去找獵戶干什麼?”
秦易一邊調轉馬頭,一邊說道,“帶我們上山。”
眾人登時訝異,面面相覷,“上山的話,走山路不就行了嗎?”
雖然鄰天峰山高險峻,但還是有一面可以上山,人走多了,就踩出了一條山路。
秦易搖頭說道,“不能走山路。”
眾人一愣,不走山路,那走哪里?
另外兩面都是懸崖,一面怪石橫生,總不能走這些地方吧?
“祁俊,怪石橫生的那一面,是個什麼模樣?”秦易問道。
眾人心中一沉,真要走險路?
被到名字的斯文學子祁俊,連忙應道,“滿目皆是怪石,難以下腳。”
好家伙,竟有如此奇異之地……秦易沉思片刻后,說道,“難以下腳,不代表不能下腳,這附近哪里有獵戶,帶我去見一下。”
說不定,能從這些靠山吃山的獵戶中,問出鮮有人知的上山路徑。
雖然懼于秦易的威嚴,但有人實在忍不住,問道,“秦易,能不能告知我等,為何不走山路呢?”
轉過頭,見眾人滿目疑,秦易答道,“因為山路之旁必有埋伏!”
孟群什麼山峰不選,偏選鄰天峰,秦易敢斷定,對方就是想要設伏。
眾人驀地一驚,埋伏?
誰會埋伏?
不等眾人接著問,秦易快速說道,“焦茂等人在鄰天峰上,肯定會據高而守,防止我等上山。”
說罷,他就一甩韁繩,縱馬前行。
眾多將院學子瞪大眼睛,震驚不已。
不知道秦易為何認定焦茂會在鄰天峰。
按道理,這廝應該逃向寧尤府才對啊,那里才是他的大本營。
就算真的在,秦易又是如何得知?
眾人心中滿是疑,頭頂仿佛有個大大的問號,但不敢多待,連忙策馬追了上去。
……
“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秦易瞪大眼睛,驚訝問道。
他面前站著一個老獵戶,穿破舊的棉襖,頭發糟糟的,臉上的皺紋猶如壑一般,皮黝黑且糙。
看起來很樸素,笑容也很真誠,但一開口,卻直接嚇到了秦易。
這片區域住著幾戶人家,都是獵戶,卻無人知道其他上山路徑。秦易問了好一會,終于找到了一個知的老獵戶,就是面前這人。
本著互利互惠的原則,他打算出錢請對方帶路,可沒想到這家伙一點都不樸實,開口就要十兩銀子。
這可是獅子大開口啊。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個五口之家一年的米錢,也就十兩多一點。
秦易驚訝之際,老獵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我年輕的時候做過。”
秦易愣了下,“做過什麼?”
“搶。”老獵戶說完,咧笑了。
秦易頓時驚詫,不由得上下打量老獵戶……大爺你不僅不樸實,還很不老實啊。
沒想到你這樸素的外表底下,竟然長著一顆狂野的心。
秦易有心想說大爺你歇著吧,但沒辦法,唯有此人知道上山的小路,這錢再怎麼舍不得,也得出。
當然,秦易可出不起,他全上下也只有不到二兩的例錢。
只是在懷里稍微翻找了下,就有小機靈鬼遞上十兩銀子。
“秦易,用我的吧。”不等秦易答話,祁俊就將十兩銀子遞給了老獵戶,“好好帶路,若是帶我們白走一遭,定要你好看!”
秦易并未推拒,從祁俊著不凡來看,可見其家底殷實,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可能只是一夜笙歌的花費。
老獵戶接過銀子,用牙咬了下,臉上的笑意更濃,“各位放心好了,保管帶你們順利上山。”
……
“快!山匪就在前面!”雷捕頭拼命打馬,瘋狂追擊。
一刻鐘之前,他正伏查看地上的蹤跡,沒想一抬頭,就看到遠有個山匪從樹林中牽馬而出。
見到雷捕頭,這個穿舊,背著狼牙棒的山匪,就嚇得馬奔逃。
雷捕頭豈能讓對方跑了,帶著一眾捕快狂追起來。
只要將對方擒住,就能問出焦茂的下落,到時候,抓回焦茂這等天大的功績,就由他一人攬下!
想到這里,他拍馬的速度愈發急促,就沒有注意的,自己沖進了山地之中。
突然,下的駿馬一,雷捕頭連人帶馬轟然倒地,隨著慣行出去。
猶如滾地葫蘆般,雷捕頭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已是鼻青臉腫,渾是傷。
回過頭,看到眾多捕快如自己一般,連人帶馬摔倒在地,雷捕頭驚駭絕,知道自己中計了,跑進了陷馬坑之中!
此有伏兵!
這個想法剛剛生起,四周就響起了駭人的嘶吼聲,一群衫各異,手持狼牙棒、板斧、長刀的山匪們,從群山之中沖出來,殺向倒地不起,哀嚎陣陣的捕快們。
雷捕頭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其余捕快,轉就朝著來路瘋狂逃竄。
山匪說也有三百之數,他們卻只有百來人,而且還傷慘重,到地不起。
他若是不逃,只需片刻時間,就會變一死尸!
靠著兩條,雷捕頭一口氣跑出數里地,躲在樹林中息不已。
他從未如此奔跑過,如今超越了極限,只因心中盡是驚駭。
歇息了好久,他才緩過勁來,臉恢復了些,不再慘白一片。
鎮定下來,他就生起不安,不知道拋下同伴,獨自回去,曾明知會如何懲治自己。
之前還不希秦易追到這邊,但此時,他卻著秦易能找到這邊來,也出現慘重的傷亡,如此一來,他才能免于責罰。
不,哪怕沒有找到這邊,以山匪的詭計多端,秦易說不定也會出現傷亡。
暗暗地,雷捕頭念叨著滿天神佛,不斷祈禱,希秦易也會挫,最好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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