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秦易的目,看到腳印,嚴崧頓時一愣,而后臉微紅。
得知牢獄被洗,他就慌了神,以至于忘了查看四周。
如今秦易發現了他沒發現的線索,因而到不好意思。
順著腳印,秦易穿過樹林,來到一矮墻邊。
目越過矮墻朝外看去,是一片荒地,有幾幢廢棄的小屋。
“歹徒是從這個位置過來的,這四周無人,很適合潛伏,”秦易說道,“嚴捕頭,可以派人去查看,搜尋一下荒地,或許會有收獲。”
嚴崧連忙應是,對著跟在旁的捕快點了點頭,后者就跑回府衙,準備帶人去搜尋。
回到牢獄門口,秦易依然沒有急著進牢房,而是蹲下子,打量地上被白布蓋著的死尸。
這是兩名守門的獄卒。
微微看了一眼,秦易說道,“面容正常,沒有驚懼,可見死于瞬間,歹徒應該是借著黑夜,繞到獄卒后突然手,作案手法非常利落,手不凡。”
嚴崧怔了一下,他是發現歹徒手不凡、刀子鋒利,可沒想到,秦易竟然連歹徒如何手都能判斷出來,果真厲害。
一開始的輕視之心,頓時收斂。
觀察完畢,秦易便跟著嚴捕頭,朝牢獄走去。
他正要進門,突然看到門上有個腳印,還沾染了些許泥土,可見歹徒的確是從樹林中潛伏進來,腳下才帶了不泥土。
進到牢獄中,滿目皆是殷紅,部分地面已被鮮浸染紅,秦易見了,眉頭大皺。
這是一場屠殺!
在撲鼻的腥味中,秦易隨著嚴崧在狹長的過道,往前行去,看到了不死尸。
這些死尸皆是獄卒,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下是一片干涸的泊。
每死尸,秦易都蹲下細細打量,他發現,這些死尸上只有一個傷口,那就是被弩箭穿膛,亦或是腦袋。
嚴崧也在一旁裝模作樣的觀察,他之前已看了許久,沒有看出什麼東西,只知道歹徒使用了弩機。
他有些好奇,秦易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歹徒的擊技巧非常厲害,全都中膛或腦袋,一擊斃命。”秦易緩緩說道。
嚴崧一愣。
仔細看去,還真是!
傷口只有一個,全都是膛或腦袋!
這些都是要害,一箭中之,頃刻斃命!
獄卒遇襲,必然慌,不是逃跑,就是揮刀抵,作必然不小。這時候,歹徒依然能命中要害,可見技極強!
秦易能發現這一點,極為難得!
嚴崧心中,生起了一佩服。
只怪自己當初太過慌神,沒有察覺出這個細節。
在他看來,秦易或許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端倪。
其實,秦易是非常認真地觀察每一個地方,毫細節都不放過,心思極為縝,因而才發現了其他人忽略的方面。
目緩緩移,從傷口移到弩箭之上,一寸寸往上打量,秦易暗暗沉思。
這弩箭質地良,可見是朝廷所制。
但他也知道,這與給山匪提供弩機的幕后黑手沒有關系。
對方心積慮地陷害景勛,是為了對付景勛背后的人,這些殘余山匪,與他們的目的無關,不可能會浪費力去對付。
畢竟,對方極為小心,就連焦茂孟群都不知道份,沒有殺人滅口的必要。
那兇手會是誰呢?
突然,秦易看到箭桿之上,沒有進死尸的部分,竟然也有干涸的跡!
仔細一看,四周的死尸上,都有這種跡象!
沒有傷口,卻有干涸的鮮,有的幾乎整箭桿都有跡,不可能是被獄卒的鮮所濺到。
倘若是濺到的話,不會如此均勻,而獄卒是后仰倒地,箭矢膛或腦袋,箭尾位于高,鮮無法沾染。
若是純木所制,鮮或許會浸染而上,但這些箭矢涂了漆料,不存在浸染的可能。
那該如何做,才能造這種況?
秦易腦子急速轉,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些弩箭之前就已用過!
因此沾染了其他人的跡,此時再次使用,才解釋得通這種況!
這麼說,這些弩箭是歹徒從某收集而來的?
他能想到的,附近有弩箭的地方,只有殷連山谷!
由此,他愈發肯定,此次案件,與資助山匪的幕后黑手沒有關系。
對方能夠調數百架弩機,能量巨大,不可能會缺這數十支弩箭。
“派人去查一下殷連山谷,看看是不是有死尸上只有箭傷,卻沒有箭矢。”秦易站起來,定聲說道。
嚴崧有些詫異,問道,“這是為何?”
秦易答道,“箭桿之上有問題!”
嚴崧連忙朝箭桿看去,上下掃視,眼睛瞇的跟綠豆似的,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他有些尷尬,但實在不解,只能著頭皮問道,“這箭桿……有什麼問題嗎?”
秦易微微皺眉,詫異的看向嚴崧,好奇這廝是怎麼當上捕頭的,竟然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最近大事連連,導致心神不寧,睡眠不足,頭昏昏沉沉的……嚴崧干笑著,他能察覺出秦易的疑,只能暗暗為自己辯解。
“箭桿沒有進軀的部分,卻帶有干涸的跡,”秦易負手說道,“所以我猜測,這箭桿必然是二次使用。”
嚴崧趕忙去看,發現的確如此,頓時驚詫。
這箭矢涂漆本就偏紅,跟跡之差不多,常人哪怕認真去看,都未必能夠發現,這也是他怎麼看,都看不出端倪的原因。
秦易卻能輕松看出,可見眼力之強!
而他還能從異常跡推測出二次使用,再聯想到殷連山谷,這推斷能力遠超常人!
不敢耽擱,他連忙對旁的捕快喊道,“去,調查一下殷連山谷。”
捕快領命而去。
接著,秦易來到焦茂等人所在的牢房,進去之后,稍微觀察了下,就有了發現,“手的到底是不是山匪,之前都是猜測,但如今卻有了證據。”
嚴崧暗驚,他在這里查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秦易只看了幾眼,就發現了關鍵之?
這心思也太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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