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麼。

柳延卿了眉心，最近這陣子忙碌許久未曾聯系表舅了，當晚柳延卿給家里掛了一個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中年男人，與華國千千萬萬普通長輩一樣關心著外甥，從生活到工作方方面面，又是囑咐他要注意自己的，又是詢問他有沒有遇上心儀的同志。

三十好幾的男人也老大不小了，事業忙碌一直不家都快霍昌明的一塊心病了。

柳延卿靠在椅子上緩緩的了眉心，“舅舅，家的事不著急，今日有人托我詢問你一件事，長白山那邊你有每年都聯系的親戚或人嗎？”

電話那一段沉默了許久。

柳延卿心中約有了結果。

“誰托你問的？”電話另一端霍昌明的聲音有些沉重。

“姜叔的孫，長白山那邊應該是的一位長輩。”

“對方是姓裴嗎？”

“不是，對方姓--”林、姜、沈？柳延卿錯愕片刻，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稱呼哪個姓，“對方林千雪，長白山長輩姓什麼我倒忘記詢問了。”

林千雪是誰霍昌明一無所知，但他頗為上心長白山這件事，且不愿意假人之手，問柳延卿要了聯系方式打算親自詢問。

如今沒有名片，電話都是單位里的，私人很扯線安裝電話。柳延卿費了點心思，兩日后林千雪接到了來自魔都霍昌明的電話。

“你好，對，我是林千雪，請問你是霍昌明同志嗎？”

“很冒昧的打擾你，希你不要介意，是長白山的裴老先生讓我來找你的。”

很多東西電話里不方便吐，林千雪能簡便簡。

“霍同志其實我找你主要是想要向你打聽一個人，因為你每年往長白山郵寄東西而且你也同姓霍，所以云龍先生建議我找你。”知道霍昌明的實際年齡，林千雪抱有的希已經大大降低了，如今只希冀霍昌明認識霍榮先。

“一位京市的故人。”林千雪著電話很是警惕，如今的電話都是撥號線一站一站讓人轉接的，這中間也沒有私可言。

霍榮先這個名字也不知踩不踩雷，林千雪哪敢在電話里面大大咧咧的提他。

京市故人，姓霍？又知曉長白山，一個人名呼之出，霍昌明著電話的手了。

“榮先生你認識嗎？”林千雪吐字，念到“榮先”二字時加重了語氣。

早已有所猜測的霍昌明立即聞弦知雅意，緒頓時波瀾壯闊，“請問你是榮先生的哪位故人？”

仿佛對暗號一樣，對方念到“榮先”二字時亦加重了語氣。

“我有一樁事想要尋他幫忙，只是不知他如今在何，專程詢問了裴老先生這才找上你的。”相距千里又隔著電話，林千雪扯上了裴老先生這一面大旗，“當年他結婚后便渺無音訊了，不知你是否知道榮先生在何？”

霍昌明多多知道些霍榮先的本事，當年便是霍榮先救了他，有人求上門霍昌明并不意外。

只是霍榮先消失很多年了，霍昌明記得他最后一次見到對方，霍榮先讓他看顧一個失孤年，很敷衍的扔了一句若有需要去長白山找裴云龍，自那之后銷聲匿跡，十幾年他都未曾再見過霍榮先。

當年年如今已經張棟梁之材材，也未曾見霍榮先回來看過一眼。這十幾年霍昌明未曾去長白山尋求幫助，每年卻郵寄東西過去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介于林千雪是長白山裴先生介紹來的，霍昌明了底，“我已經十幾年不曾見過榮先生了，如今也不知他在何。”

至于霍榮先的線索更是一無所知，畢竟霍榮先曾把一個活生生的年扔給他，之后不管不問，好像有點不負責任。

明月當空，霍昌明因為一個故人卻睡不著覺。

“又怎麼了？”白錦繡蓬松的卷發，正翻看著報紙。夫妻恩，兒雙全且孝順，生活愜意令的臉上沒有任何愁容。

“沒什麼。”霍昌明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起了往事。”

白錦繡也想起兩人相識的那段日子，霍昌明沒有任何家底，孤一人只有一份工作。這些年他卻從未讓吃過苦，兩人相互扶持一步步走到今天。有車有房有兒有，別人有的都有，別人沒有的也有。白錦繡這輩子最不后悔的便是賭了一把和一無所有的霍昌明結婚。

白錦繡放下報紙，“辰辰和悅悅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霍星辰和霍月悅是霍家雙胞胎，前幾年政策嚴，家里只能夠留一個孩子，其他孩子都要下鄉支援建設。最近兩年雖然沒以前嚴，但還是要提前做好打算。

霍家打算一個推薦上大學、一個工作，這樣兩個孩子都能留在城里。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誰上大學誰工作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霍昌明為了一雙兒也算是煞費苦心。

“讓悅悅上大學吧，是孩子養一些，星辰是男孩子，早工作幾年能穩重些。”

白錦繡搖了搖頭，“別人家都是重男輕，你倒好重輕男，做你的兒子真是可憐，讓步。

做父母的得一碗水端平，這件事讓他們抓鬮抓到誰就是誰。”

華國另一端，林千雪因為白日那一通電話遲遲沒有睡意。

霍榮先十幾年前便渺無音訊，那點點子希湮滅，發愁啊，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如何找喬奕。

林千雪都快在心里一千零八百遍詛咒他了，這人是屬老鼠的，四打這麼能藏。

“橋到船頭自然直，你不用將自己的神經時時刻刻繃的這麼。”柳宗鎮深知人是行派的，事擱在心中那便是千方百計都要將解決。

柳宗鎮反向安，“你想想他在你出生時千方百計算計你，差錯沒有功。之后再次使用謀詭計最后還是功虧一簣，該著急的人是他才對。只要對方著急便會出破綻，屆時一一清算之前舊賬。

如今你該沉住氣，好好修養以靜制，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