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所有的野心和抱負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了。
在死亡來臨的前一刻,他才知道,生命是何其寶貴。
天道回,他也嘗到了恐懼、無助和絕的滋味兒。
他對宮家舉起屠刀的時候毫不留,只想著永除后患、斬草除。
但現在,他愿意傾盡所有,換他兒子的命。
活著,才有希啊!
在宮嘯宇的注視下,座椅的下方彈出一個鐵盒子來,景瑜按機關,打開來,里面是一塊晶瑩剔,翠綠滴的極品翡翠,上面巧奪天工的雕刻著九條張牙舞爪、形態各異的飛龍。
宮嘯宇一抬手,玉璧靜靜的躺在他潔白的掌心兒,那只手越發的修長瑩潤,那玉璧細膩通,越發的溫婉。
景瑜強迫自己出一笑容來,只是,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宮俠,這東西的價值你比我清楚,換我一家老小平安,可行?”他有了討價還價的籌碼,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宮嘯宇眉目一冷,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落雪山莊的財富,換得一家相守。
“這原本就不是你景家的東西,你憑什麼用它來換取你們的命?提起這個,你景家怕是又欠了一筆還不清的債吧?”宮嘯宇把玉璧小心的收藏起來。
“你!”景瑜又急又氣,撲過去就想搶回來。
這是明擺著耍他啊!
破財不能免災,他為什麼還要出來?
只是這一,宮嘯宇另外一只手里的刀接就刺到了他兩之間。
“啊!”景瑜疼得臉煞白。
只是他的喊聲還沒有發出去,又被宮嘯宇給堵住了。
“你說說,你放著好好的侯爺不做,非要進宮里去做太監。還是你對皇上忠心耿耿啊,景家的人無論男都該進宮去服侍。”宮嘯宇在他的服上拭了跡,才收起了刀。
景瑜兩眼一翻,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直的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宮嘯宇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他放過景瑜一馬,卻不是放過景家。
他們家得罪的人太多了,這不番招呼他一遍,對不起他多年做的惡啊!
宮嘯宇剛跳出平南侯府的高墻,一陣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如泣如訴,幽怨,哀傷,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尤其顯得恐怖詭異。
“嗖嗖嗖!”
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幾條黑影來,攔住了宮嘯宇的去路。
又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宮嘯宇不敢怠慢,因為這些人不怕死也不知道疼,又浸了毒。
傷了他們的時候,還要防備傷著自己。
文浩不在,他一個人對付這些東西,稍顯吃力。
蕭逸這家伙兒,是做招魂幡去了嗎?
“群魔舞幾時休,一捧黃土掩風流。都跟我走,都跟我走。”
蕭逸出現的太是時候了。
只是,他里念叨的說辭,差點兒把宮嘯宇給逗笑了。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他是怎麼給湊到一塊兒的?
世間萬,不過是一降一。
這些玩意兒還真就聽蕭逸的話,一個個排好了隊形,跟在蕭逸的后,向城外走去。
蕭逸舉著招魂幡,唱著經文,莊嚴肅穆的仿佛是在做一場盛大的法事。
只是,人家要麼是為活人祈福,要麼是為死人超度。
只有他的后一群僵尸一樣的東西,提線木偶似的的跟在他后,看起來又怪異,又是惹人莫名的想發笑。
“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蕭逸還禮貌周到的跟宮嘯宇揮手告別。
宮嘯宇忍俊不,這可真是個活寶!
如果修道之人都像他一樣隨和有趣兒,信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宮嘯宇回到寧王府,酒菜已經齊備,大家只喝酒閑談,等著他們回來呢!
“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做了什麼啊?”安夢璃詫異的問道。
覺他跟回自己家一樣方便,平南侯府的侍衛都是聾子耳朵——擺設?
宮嘯宇笑了笑:“我給他做了宮刑,只是沒完全功。”
“你把他給騸了啊?”文浩細長的狐眼都瞪圓了。
這個,夠狠,夠絕!
安夢璃垂頭低笑,這個,傷害不大嗎,侮辱極強。
哦,不,傷害其實也大,平南侯的“福”沒有了。
好在他一把年紀了,就此修養,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是傷了外面,里面應該還好吧!要不是他暈了,我真應該把那東西給碎的。”宮嘯宇有些憾的說道。
“咳咳!”慕無塵重重的咳嗽幾聲。
他媳婦兒還在呢,這種事就別描述的那麼詳細了。
“喝酒吧!”顧林輝把酒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宮嘯宇笑笑,安夢璃要是說起葷話來,能讓男人都張不開。
是大夫,什麼沒見過?
不對,這話要是說出來,慕無塵能當場把他打死!
沒過多久,蕭逸也回來了。
他坐在座位上,好奇的打量著宮嘯宇,好像他比桌子上的酒菜更吸引人似的。
“你盯著我干什麼?”宮嘯宇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
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自己哪里不對勁兒了嗎?
“宮嘯宇,你那個銀的面哪里來的?好看的!”蕭逸很有興致的問道。
他也不想整天弄得跟黑白無常似的了。
一個銀質的面,應該花不了多錢吧?
宮嘯宇一捂臉:完了!
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暴了。
顧林輝“噌”的站了起來,又是興又是詫異,還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銀面,一襲紅,武功高強,能讓整個武林都賣他一個人的,落雪山莊的主,會是宮嘯宇嗎?
哎呀,他神已久,不想他們早就認識了啊!
文浩也站了起來,嗯,他之前的猜到了一些,沒想到,真的是啊!
就連慕無塵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言溪是有眼啊,還是運氣好啊?
這男人,完全配得上!
“怎麼了?你們都想要那個面嗎?”蕭逸疑的問道。
這一個兩個的,反應奇怪啊!
“你給我閉!”宮嘯宇把一塊蹄髈塞到他的里。
這千防萬防的,到底還是沒防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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