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很快就收到了徐正庭的回信。
打開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只見紙上寫著六個大字……
“字太丑,需勤練!”
姜如意將紙條一把團,扔進一旁紙簍,氣哼哼地沖進廚房,打算熬一鍋又麻又辣的鍋底整死姓徐的。
晚上,大概是雪下得太大,來飯館吃火鍋的并不多,但如意樓那邊生意滿,門口排起了長龍。
姜如意忍不住想:果然大家還是喜歡高大上的吃飯環境,小清新這一款都瞧不上了。
店里沒什麼人,等得無聊,正想去后院看看小糖果,突然看到門口停了輛馬車,接著就見秦淮北和秦云卿一起走了進來。
看著二人,姜如意抬腳迎上去,好奇地問:“不是去泡湯泉了?怎麼一天就回了?”
秦淮北一邊解了上著狐貍的披風一邊回道:“山上的雪太大了,害怕明天下山不好走,今兒就趕了回來。”
姜如意見二人凍得不輕,便讓人加了炭火,又親自去廚房熬姜湯。
剛熬好姜湯,便聽到外面秦云卿在表哥,知道徐正庭來了,便端著姜湯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看到秦云卿站在徐正庭面前,原本凍得慘白的臉蛋,此刻已染了緋紅笑意盈盈地看著徐正庭,手想幫他解披風。
姜如意看著手里剛煮好的姜湯,猶豫著要不要給倒了?
秦淮北大概看出心想法,一個箭步沖上來,拿走了手里的兩碗姜湯,一邊往桌子走一邊招呼秦云卿:“你別給我添啊,快過來喝姜湯!”
秦云卿沒理他,依舊看著徐正庭,笑著溫出聲:“表哥,我來幫你解!”
此刻的徐正庭也看到了姜如意,他看一眼,不著痕跡地往邊上躲了躲,拒絕道:“不用,我自己來!”
說著解下披風給了一旁的林盛,林盛接過披風看著姜如意道:“如意姐,麻煩給大人也煮碗姜湯,他剛從城外回來。”
姜如意剛想說好,一旁的秦云卿立馬搶話道:“表哥,你先喝我的吧,讓姜老板再給我煮一碗。”
姜如意:“……”
借花獻佛?
合著就一免費老媽子。
誰給這麼大的臉呢?
侯門貴就了不起?
好在徐正庭還算有點眼力見,眼看姜如意冷下臉來,他沉聲開了口:“無妨,我不礙事。”
他說著轉向姜如意,冷沉的嗓音稍緩,磁又悅耳:“姜老板,可否賞口飯吃?”
“……”
認識這麼久,徐正庭何曾在面前如此謙虛過?
姜如意一下子沒繃住,“撲哧”笑出聲來。
一邊笑一邊拿眼瞪他:“大人家里沒飯了?”
徐正庭雙手背在后,腰板得筆直,一黑袍氣質矜貴又高高在上。
他微微垂眸,看著艷如花的臉上含帶嗔的模樣,忍不住勾了角。
“綠螘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雪,能飲一杯無?”
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
徐正庭就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寫給他的詩輕輕念了出來。
就像有電流劃過,姜如意心頭一悸,臉接著就紅了。
哪怕知道自己寫的東西除了他們彼此看過再無旁人知道,但姜如意還是忍不住害了。
不敢看他,扭過子進了廚房,撂下一句:“等著。”
目送進了廚房,徐正庭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轉朝秦家兄妹走來。
親眼目睹二人眉來眼去愫暗涌的秦云卿,下意識蹙秀眉,地扭著手里的帕子。
表哥莫非喜歡這個寡婦?
不可能!
一定是的錯覺!
表哥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寡婦?
徐正庭挨著秦淮北坐下來,秦云卿立馬將姜湯遞到他面前道:“表哥,你辛苦一天了,你喝吧,我不礙事。”
徐正庭突然擰起了眉頭。
他已經明確地拒絕過一次的人或事,如果再來第二次,他會毫不留的拒絕。
他看著秦云卿剛想開口,一旁的秦淮北突然一把摁住了他,小聲道:“給點面子,省得一會兒又哭。”
“那是你的事!”
“是是是,你就看在祖母的面上行吧?”秦淮北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秦云卿,無奈道:“趕喝了吧祖宗,你要是生了風寒,你也別想繼續呆在華了,我直接派人送你回京城。”
秦云卿不愿回京城。
好不容易來到徐正庭邊,雖說他天天早出晚歸忙得見不到他人影,但好歹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只要想見,還是能見到的。
若是回了京城,又是一年見不到一面,日子太難熬了。
而且是打定主意這輩子非他不嫁,知道表哥現在對人不興趣,但有信心,一定會讓表哥喜歡上的。
這麼一想,秦云卿一顆躁不安的心立馬安穩不。
端起姜湯,一口口地喝起來。
秦淮北也在喝姜湯。
他一邊喝一邊看著徐正庭,多有點懷疑地問:“怎麼突然念起酸詩來了?這可不像你風格!”
徐正庭喝了口茶水,他一邊把玩著青瓷茶碗一邊面無表道:“不覺得和今天雪天很配?”
“配倒是配,不過還是酸,你以后還是別念了,我怕影響食。”
徐正庭懶得理他,徑直喝著熱茶。
火鍋很快就端了上來,麻辣和番茄的鴛鴦鍋底。
配菜一一端上來,排了滿滿一桌。
看得秦淮北食指大。
姜如意端著兩小壇酒走過來,放在了徐正庭面前,隨后在他對面坐下來。
他們一桌四個人,另外姜如意讓甜丫他們也開了一桌,兩桌人熱熱鬧鬧地吃起來。
秦淮北打開酒壇,聞了一下,連聲贊道:“好酒,放幾年了?”
“我還真不知。”姜如意吃了口菜,隨口回道:“是紅樓那邊送過來的,素素一直沒舍得喝,給了我兩小壇。”
秦淮北一聽忍不住挑眉:“行啊你,連梅老板的酒都喝得到……”
秦淮北話還沒說完,一旁徐正庭就開了口。
他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姜如意,冷聲道:“你為何和紅樓那邊走得這般近?”
姜如意:“怎麼了?我和素素玩得極好,人很不錯的。”
徐正庭擰著眉冷著臉:“我不管如何,我只問你,你可知那紅樓是個什麼地方?”
“還能是什麼地方?”姜如意也生氣了:“不就是你們男人尋歡作樂的逍遙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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