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牛與魯國季氏,乃至與齊國到底有沒有關係,李然此時還並不清楚。畢竟在他看來,如今唯一能夠解釋豎牛為何如此敵視於他,便只有與季氏勾結這一種可能。
另外一邊,祭先回去后便是立即安排了下去,讓豎牛停了此次運糧前往衛國販賣的計劃,而改為前去捐糧。
這讓一早便在主持此事的豎牛甚為惱怒,得了消息便急匆匆,氣呼呼的從倉庫返回家中。
「父親!為何突然變主意了?!」
「這三千石糧食雖是不多,可若全部捐贈出去,我們祭家豈不虧?」
豎牛顯得極為激,對祭先的這個安排十分的不解。
畢竟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在主持著的,如今做出如此之大的決定,而父親事先竟一點也沒有與他商議過。這讓他如何不惱
見狀,祭先的目在他上來回掃了一番,眼之中泛著淡淡的憂。
「此乃老夫與子產大夫一起所議定的,吾兒不必多言,照辦便是。」
話音落下,祭先臉上神看起來十分的疲憊,揮了揮手便示意豎牛退下去安排。
「可是父親…」
「好了…為父的話,你聽不明白麼?」
見得豎牛仍舊不肯放棄,祭先的臉頓時微變,鷹眼之中迸發出兩道鋒利的目,徑直落在豎牛臉上,威嚴之,溢於言表。
按理,此時的豎牛見得父親這種,也該是反應過來了。可是他似乎對此事是極為上心,即便是到了這時候,他仍是非要弄清楚不可。
「父親!恕孩兒冒昧。」
「我們祭氏運糧前往衛國販賣一事,孩兒一早便與衛國的大夫齊惡已有了約定,這批糧食一旦運抵了衛國,便會與他們完接,所利可是頗啊!而今父親驟然將販賣改為捐於衛國,如此我們豈非失信於人?那日後我們可還如何與衛國那邊的大夫們做買賣?而且,衛國齊惡那邊,也不好代啊。」
「孩兒之所以斗膽說得這些,乃是不希屆時讓旁人說我祭氏言而無信啊!」
豎牛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懇切,言語間將祭氏利益看得比誰都重。
然而祭先聞聲卻只是搖頭,而後緩緩道:
「與衛國齊氏易,收穫自是頗,你可有沒有想過,倘若我們此番運糧前往衛國,只謀與權貴易,那我鄭國的那些上卿卻當如何作想?」
經過今日與李然的一番談,祭先的腦迴路一下子清晰了起來,面對豎牛所提之事,反駁得可謂有理有據。
即便豎牛並不是要把糧食直接賣給衛國百姓,而是那些衛國的權貴們。但在他現在看來,此舉也是極其危險。
換句話說,此次運糧前往衛國,無論如何也不能買賣,只能捐贈。
李然已經分析得很徹,在這時候若是手腳不乾不淨,那很可能會到頭來是名利兩空。
豎牛聽到這裡,心知他的此番運作籌謀已然泡湯,臉上表頓時變得很是惱怒。然而當著祭先的面,他又如何敢當場發作,只得別過去,恨恨咬了牙。
這時,只聽祭先又忽的是淡淡言道:
「此次你便不要去衛國了,由你那兩個弟弟去吧。」
「父親?」
豎牛聞聲而震,猛然回頭,臉上滿是說不出的難以置信。
原本已經計劃妥當之事,卻在這種時刻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甚至如今還要把他這個主事的人給臨時撤了。饒是豎牛一向以心沉穩著稱此時也不由得臉驟變。
「怎麼?你是不願意讓你兩個弟弟去歷練歷練?」
祭先的語氣也隨之微變,聽上去好似是帶著一令人不寒而慄的語氣。
有關祭氏家族部的爭鬥,其實也已不是什麼新鮮事,祭先若觀火,早已心知肚明。
但他也想看看自己三個兒子究竟誰更適合接任自己這個家主的位置。故此一直對此事都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從未多言。
而豎牛,因為自己的庶出份,倒是一直表現得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相比他那另外兩個嫡出的弟弟,表現確實是要優異許多。而這,也正是祭先一直猶疑不定的地方。
只不過,今次運糧前往衛國之事,豎牛顯然已經不適合擔當主事。他要確保這批糧食不會被他擅自易掉,因此自是要換個人頂上去的。那麼自然而然的,另兩位嫡子乃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這話的意思其實也很明白,家族部爭鬥乃是家務事,這種對外事宜,你豎牛總該分清楚輕重,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耽誤了整個家族的利益。
對此,豎牛自然也是明白,可他仍是不甘心,畢竟這件事他從頭忙到尾。眼看啟程在即,祭先卻突然換了主事,白白要將這個功勞送給了他的兩個弟弟,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父親,孩兒不懂,究竟是為何啊?孩兒到底做錯了什麼?」
豎牛很是委屈,但這話聽著,卻另有一質問的味道。
其實從這便不難看出豎牛而今在祭氏的地位,-僅次於祭先之下,而且隨著他掌握的家族之事越來越多,即便面對祭先的安排,他也敢如此質疑一番。
「夠了!」
「按照為父的安排去辦便是了,何來這許多問題!」
祭先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他解釋,臉一變,驟然呵道。
豎牛聞聲一怔,只得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咬著牙道:
「是,孩兒聽從父親的便是。」
待得他走後,祭先這才喚來僕人,自己的另外兩個兒子前來。
「祭罔,祭詢,此次前往衛國賑災之事,便由你們二人負責。」
祭罔乃是老二,人高馬大,與祭先不相上下,但看上去卻是不怎麼聰明,聽完祭先所言,愣神片刻這才應聲。
而祭詢雖有些小聰明,然面對此刻祭先的安排也是想不太明白,為人更是佛系,正想詢問此事不是一直都是由兄長豎牛負責的麼?但祭先狠跟給了他一個眼神,他便立刻消停了。
「此次我們祭氏之糧與朝廷之糧皆為捐贈,運抵衛國后,與衛人割完畢便立即返回,不得遷延,明白麼?」
祭先看著眼前的兩個兒子,語氣中帶著一種恨鐵不鋼的味道。
比起豎牛,祭罔與祭詢差的可是太多了啊。
此次趁著豎牛對此事不滿,剛好換他們兩人上,一方面自是為了歷練他們,可是另外一方面,祭先也是有著約束敲打豎牛的意思。
只不過這種話自是不能當著祭罔與祭詢說的,好歹他們與豎牛也是異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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