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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八十七章 半個祭家人

聽說李然被帶走後,祭樂又是一陣心急如焚,一路小跑趕去別院。而那秀的面額上也不由得早已是驚出了一頭冷汗。

可當憂心忡忡的跑到祭氏別院時,這才發現原來竟是虛驚一場,李然此時已然是好端端的坐在了院茗著香茗。

「咦,祭…樂兒,你怎麼來了?」

李然張便想祭姑娘,可話到邊卻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未婚妻,一直以姑娘相稱,顯得見外。

「來嘗嘗?這是然所製得的花香茗,甚是沁人心脾啊。」

萬萬沒想到,李然不但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而且此時竟還在院里悠哉悠哉的品起茶來了。

但祭樂這時候又哪來的雅興談論這些,直接趕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李然。並甚是關切的問道:

「我爹沒有把你怎麼樣吧?齊人呢?齊國來的使節有沒有百般刁難於你?」

因為之前祭先一直不看好李然,所以祭樂非常擔心此次祭先會不會對李然同樣是袖手旁觀,於是一上來就先問有沒有對李然怎麼樣。

「放心吧,令堂他好著呢,他老人家又豈會為難我這個未來的翁婿?」

李然笑著說到,祭樂這才想起自己與李然已經有婚約在,按照鄭國習俗,此時是不能與李然私下見面的,不由小臉一陣緋紅。

「哼…你還知道你是…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來說一聲…」

一臉害的祭樂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以至聽不見了。

不過的心,李然卻是能夠理解。

「瞧你這滿頭大汗的,來,快坐下休息一會。」

兩人進坐下,李然趕沏了一盞花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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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李然住這間別院的時候就發現院種有許多花,而今秋風掃過,不綻放,院不但沒有凋零之象,反而一片花海。李然便趁此機會命人摘得許多秋晾曬烘乾后製了花茶。

清茶口,祭樂頓覺一陣神清氣爽,當即詫異詢問李然這花茶來歷。

李然見亦是饒有興趣,當即將花茶的採摘和晾曬方式詳細的與講解了一遍,未曾想祭樂還當真是興緻盎然,正當著手便要嘗試。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甚是威嚴的喝聲是從院外傳來。

「樂兒。」

二人迴轉過去,但見祭先帶著祭罔,一齊是進了別院大門。

「爹?您怎麼也來了…」

不在閨中待嫁而又到跑的祭樂此時顯然心虛不已,畢竟按照習俗,此時是不能與李然私下見面的。

「哼!老夫若是不來,豈不是人說我祭氏的閑話?還不趕快…」

「老宗主,樂兒也是擔心在下安危才這般匆匆趕來。說到底,還是李然的不是。不過眼下既然來了,便且讓好生休息一陣再回吧。」

李然適時出聲,幫了祭樂一把。

祭先見李然如此說到,便也不好繼續多言。只又瞪了眼祭樂,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領著祭罔是進了院門。

三人各自坐下后,祭先直接開口問道:

「子明,你是將真相悉數都告訴齊國的田大夫了?」

此言,自是問的李然。

眾人聞聲,皆是將目轉向了李然。

祭樂此時尚不知齊國糧車被劫的幕,聽得此言當即亦是屏息凝神聆聽著。

而祭罔則顯得平靜許多,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從祭先得到過不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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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宗主未曾直言,然自是不敢全部告知田大夫的。」

李然最後給田穰苴留下的,只是一個名字。

至於田穰苴據這個名字能查到什麼,那便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嗯,那便好。豎牛此事關乎我祭氏一族,權衡利弊,有些事自當謹慎一些。」

祭先若無其事的說著,臉上不見毫波瀾。

「老宗主所言極是,此事關係重大,然不敢擅自做主。」

原來,李然與祭先在此事上其實都早就是心照不宣。無論豎牛到底如何與齊人勾結,並參與到此次劫奪齊糧的事件當中。對於祭氏而言,這件事終究是不能鬧大的,因為豎牛乃是祭氏的長子。

一旦此事鬧大,不但祭氏難逃干係,甚至是連鄭國都難免要遭到齊國的責難。

故此,李然在館驛面對齊使的質問之時,故意與田穰苴是借了一步說話,只將豎牛的名字給了他。

而且李然把話說得也很明白,這件事即便不是齊人所為,那也是與齊人自己是不了干係的。所以,即便田穰苴要嚴查此事,屆時拔出蘿蔔帶著泥,到頭來還是會牽扯到齊國自己頭上。

如此一來,一旦真的是有齊人自己被牽扯其中,那自然也就不會再將這件事深究下去。

這也是李然並未對田穰苴說出全部猜想的原因,他必須要考慮祭氏與鄭國在此事中的位置。

有些話可以直接說,但有些話不去說破,本便也是一種態度。

當然,這一些深意,田穰苴一時可能還看不出來,但他堅信待他回稟了晏嬰后,晏嬰大夫是一定能玩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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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件事眼下,也算是暫時得以解決,田穰苴也不愧是剛正不阿的君子,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強行捆綁了李然去往齊國。

他一方面已經差人是快馬加鞭往齊國送去了消息。而他自己不日也將離開鄭邑返回齊國向齊侯與晏嬰稟明此事。

可是這件事對,就祭氏部而言,卻並沒有徹底結束。

豎牛此番先是提議運糧去衛國販賣,而後調包祭氏糧食,差點讓祭罔與祭詢困被辱,若非李然及時趕到,祭氏一族此時只怕早已是犬不寧了。

至於齊糧被劫一事,李然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無論是子產還是祭先,對於究竟是何人所為,其實早已是心知肚明的了。

如何置豎牛,李然當然不會手,這個燙手山芋自然是拋給祭先親自解決是最好不過。

畢竟他不久便會為祭氏的婿,也算得半個祭氏之人,屆時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不必要是咄咄人,免得兩邊難堪。

「這些年,老夫對豎牛也的確是放縱了一些。」

祭先沉默半晌,忽的一嘆,耳鬢邊的白髮顯得格外顯眼。

歲月催人老,時染青

越是上了年紀,有些事做起來便越是力不從心,若是放在祭先壯年時期,這種事本沒有商量的餘地,他肯定會以雷霆手段之。

可眼下,他卻再也無法如此的殺伐果決了。

豎牛對於整個祭氏而言的重要不言而喻,一旦了他,族必然產生分歧。屆時整個家族都將四分五裂,那當然不是祭先願意看到的結果。

所以,此刻當李然問及他該如何置豎牛時,他有些猶豫了。

「爹,孟兄此次未免太過火了些,若不加以嚴懲,孩兒怕…」

「你怕什麼?你怕你坐不上這宗主之位?」

祭先一回頭,祭罔頓時滿面惶恐,急忙忙低下頭顱不敢再多言半句。

祭樂見狀當即上前替祭先著肩膀,輕聲道:

「爹,兒以為孟兄雖然做得有些過火,但畢竟是一家人,日後有爹多加管教,想來孟兄定會痛改前非的。」

「嗯,看看你妹妹,還是樂兒識得大啊。」

聽到這話,祭先終是略有欣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李然見狀,與祭樂換個眼神,不由會心的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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