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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父親的崩潰

豎牛之罪,罄竹難書。

若是一樁樁,一件件的羅列出來,豎牛那腦袋只怕要省著點砍才能砍夠次數。

但他畢竟是祭氏之人,是祭先的長子,雖是庶出,但終究是流著祭氏的

子產讓李然早些返回祭家,也無非是想讓他早些向祭先言明這其中的一切。其實,也就是想看一看祭先的態度到底如何。

上一次,他可以饒豎牛不死,甚至對換糧一事保持沉默。

可是這一次,他卻不能再繼續放任下去了。

正如他最後跟李然說的那句:你把本卿想得太寬仁了。

其實,他子產從來就不是一個只知道寬仁的人。子產的寬仁,從來都是用來對待那些值得他如此做的人。

對待惡人,他亦是絕不姑息的。

而他此次沒有直接登門拜訪,來找祭先商議此事,而是讓李然先行返回告訴祭先其前後始末,這已算得是給足了祭先面子。

倘若祭先仍不知足,仍舊對豎牛寬大理。顯然,那他便不會像上一次那麼好說話了。

「岳父大人,而且此次…只怕子產大夫也不會輕言饒恕於他的。為我祭氏之百年大計,小婿以為岳父還需審時度勢,切勿給他人留了話柄啊。」

李然已把話說得很明白,這一次,無論是誰,都救不了豎牛。甭管是大羅金仙還是耶穌,豎牛此次決計是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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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子產如今也不可能直接清算段與駟黑,所以,只能是拿豎牛開刀,以儆效尤。

而眼下子產之所以不可能只因為此次投毒事件就直接清算段與駟黑一黨,這一來,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二來,如今改革之路舉步維艱,若此時清算而引得廟堂鬥,屆時兩敗俱傷,則新政也就危險了。

所以,懲戒豎牛,可謂是對段,駟黑一黨的一次最嚴重的警告。

況且,只要豎牛不再在祭氏礙眼,那麼段與駟黑日後若再想作,就再也不能再暗中藉助祭氏的力量了。這等於是折了他們一雙巧手,打斷了他們一排虎牙。

所以站在子產的角度上來看,豎牛必除。

李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故此並未對祭先是有所瞞。

「所以他終究難逃一死是麼?」

祭先的目一下子變得獃滯渾濁,眼眶瞬間便紅了。

養不教,父之過。

當豎牛一次又一次的底線,當豎牛一次又一次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當豎牛最終走到了自我毀滅的這一步,為父親的祭先也只能是到自責與悲哀。

豎牛是他的兒子,親兒子。

這一點誰也無法辯駁。

而今豎牛犯下如此的過錯,為父親的他,唯一能做的,或許只能是大義滅親了。

可是,脈相連,骨又豈是三兩句話能夠言說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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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一直最為重的長子啊!

漸漸的,祭先不由老淚縱橫,但卻依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怕丟人,更怕自己控制不住緒徹底崩潰。

多年來,山雨來的場面他也見得多了,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的他,此時竟多出了兩條淚痕。

他始終抑著自己的緒,始終堅守著最後一點清晰的認知。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倒下去。

祭樂見狀,亦是上前跪坐在他的邊,替他拭去臉上的淚水,可是拭著拭著,祭樂也跟著流下了淚水。

人非草木,

孰能無

即便豎牛犯下的罪過再大,可他終究是祭氏的一份子,是的孟兄。

倆相互依靠著,淚水打襟,可是整個大堂卻顯得如此安靜,以至於在外值守的武士還以為這裡面出了什麼事,惹不住探頭想要一瞧究竟。

「岳父大人…小婿…其實也可以向子產大夫說的,這樣…或許還能免他一死。」

思考再三,李然還是道出了這句話。

他並非一個中人,他一直以來都以十分理智的形象出現在各種各樣的人面前,深謀遠慮乃是他的標籤,才智過人乃是所有人對他的讚詞。

只不過在這件事上,他終究還是架不住人的包袱。

祭先對他有恩,祭樂對他有,這些全部都是事實。且知恩圖報,本也同樣是李然的行為準則之一。所以,他總要為祭先與祭樂做點什麼,他才能更為心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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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選擇去向子產說,顯然是當下最好的方案。

「夫君…」

祭樂聞聲回頭,滿是淚痕的臉上掛著一詫異。

沒想到李然會主提出這樣去做。

原本以為父親會懇請李然前去說,而後李然再答應,如此才符合李然一貫的行事風格。

因為這樣的話,就算李然因言語怒了子產,子產也只會將火氣撒在祭氏的上,認為終究是祭氏不願顧全大局。

但子產又不能真正的祭氏,最終結果無非是看在祭氏的面子上,忍氣吞聲給豎牛一條活路。

可倘若是李然自己主去,那子產可就真要失了。

畢竟子產讓李然先行返回與祭氏商議此事,他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更無需再做更多的遊說之舉。

「我既為祭氏婿,那便算是半個祭氏之人,說什麼也該以祭氏大局為重。」

「此事由我去向子產大夫說,再合適不過了。」

「還請岳父安心靜待。」

李然躬而揖,面平靜。

祭先聞聲,一時不已。

其實,他也沒想到李然此時居然會主提出去向子產說,畢竟李然所要去求的人,乃是一直於暗要治他於死地的豎牛。

而此時李然的一番言語,又顯得是如此的有人味。這不由得是讓如今救子心切的祭先是重新看到了一來。

「子明啊…老夫…」

「老夫…對不住你啊…」

話到最後,愧疚之中又夾雜著激的祭先,此時終於是綳不住了,竟然失聲哭了出來。

李然頓覺此時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卻也並未繼續多言。只給祭樂使了個眼神后,便作揖告退,並獨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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