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人得霍,那要是還待在村裡,肯定會傳染給咱們的!到時候大家都得病死!」
「不病死,也得傾家產!咱們本來就都是窮苦人家,頭疼腦熱的都不捨得花錢治。要染上了霍,全家都只能要飯,賣兒賣了!」
「就是!得了霍,那是要隔離的!他們一家老小都在一塊,說不定都傳染上了!不能再讓他們在村裡了!」
一大早,七八個人就聚在一塊議論,召集人,氣勢昂昂的,喊著要把顧楚寒一家老小趕出村子。
「也不能那麼說,他們一家也不容易!好好跟他們說,真要是霍,讓他們挪挪地方就行了!」
只是們也怕,怕去了傳染上,就有幾個好事的說著找到里正家裡,把這事告訴里正,讓里正解決。
顧里正一聽就頭大,這家人說不容易是不容易,誰家攤上誰家苦,他前幾天還想著,越來越冷,村裡不能有死的人。結果倒好,們沒有死,竟然得了霍,這真是讓村裡大啊!上頭知道了,也會追責他這個裡正啊!
「你們先不要吵,不要急!啥況還不清楚,待我了解況后再說!」先安村人。
看他這樣,就知道有門兒,幾個著急的就喊話,「還了解啥況,們自家人肯定捂著藏著!怕被趕出村子呢!我們也不是要趕們走,可這一個村子幾百號人,總不能被們傳染,都沒了命啊!」
「就是啊!霍可不是小病小痛,傳染上就沒活路了!」
「讓們走吧!不走咱們可很快就傳染上了!」
「說不定村裡已經有人傳染上了呢!們可天天到井裡打水呢!」
十幾個人喊說著,催促著顧里正。
浩浩的來到偏村頭的茅屋小院前。
顧十郎警惕的看著前來的一大群人,回頭對著顧楚寒點點頭。
顧楚寒朝屋裡看顧婆子,沖點了下頭。
顧婆子深吸口氣,拎起一桶剛洗好的裳出來,「十郎!別玩了,來給我燒火!做飯了!」
「哎!好!」顧十郎應著聲,跑過去。
顧婆子一看小院外面的人,驚奇道,「里正大人!?你們這是幹啥來了?」說著把桶放在竹架前。
顧十郎又拐彎過來打開門。
「你不是得霍了嗎?」
顧婆子詫異又不悅道,「誰得霍了!?得了霍,我們一家還不得都染上!?你們看我家還不夠慘,跑過來詛咒我們!?」
「明明就是得霍了!還請了韓大夫過來!到去借錢的時候就說了,是霍!」
顧婆子氣怒,「楊小倩,你別欠!就因為我家地沒賣給你們,就詛咒我們家!」
家裡的十幾畝地賣的就剩下兩畝,攤盤出去之後,顧凌山侍弄莊稼更加用心了,希能多一個子是一個。有三畝水田和家挨著,楊小倩當時跑了好幾趟,要把那三畝水田買了,看顧凌山家著急用錢出價很低。顧凌山賣給了隔壁村,楊小倩氣的還指桑罵槐了好多次。每次下地看到,不爽就會咒罵上幾句。
楊小倩氣怒的跳起腳,「誰詛咒你們家了!自己得了霍,還不讓人家說?你自己兒子孫子都說了就是霍!」
「誰說的?你他出來對峙!」顧婆子哼一聲。
顧里正也不希是得了霍,那樣將會有一堆棘手的麻煩事,「村裡也只是聽人說,你得霍,到都在議論,我們也不確定。但為了全村人的安全健康,郎中和那韓大夫來說說吧!」
村裡有郎中,只小顧郎中還年輕,剛接了他爹的職,畢竟沒有那麼多閱歷,之前就沒有看出顧婆子是霍,又看大大方方的,很是不確定。
「小顧郎中是不是收了們的好,還是看們可憐,就故意幫們瞞著的!?」楊小倩撇著問。
「我才疏學淺,醫不,實在診不出,你們還是請名醫過來一觀的好!」小顧郎中拱了拱手。
顧里正忍不住皺了皺眉。
人群中傳來嗡嗡的議論聲。
有人喊著讓顧老大他們幾家出來,又說他們是顧婆子親兒子,就算再咋樣都不會賣親娘。
那邊請韓大夫的人過來了。
顧婆子看到韓大夫,心頓時提了起來。這韓大夫是個直子,說話也直。要真的當場說出得了霍,就算證明快治好了,村裡只怕也不容!
顧十郎也握拳頭,心裡張無比,不自覺的看向顧楚寒。
顧楚寒搖搖頭,盯著韓大夫。
「韓大夫……」楊小倩上前一步。
「不是說毒沒解清不能下冷水?」韓大夫沒有理,直接說顧婆子。
他說毒,顧里正和一眾村人都愣了愣,「毒?啥毒?不是霍嗎?」
「那又拉又吐的,不是霍?!」楊小倩也不信。
顧楚寒卻鬆了口氣。
「是吃東西,吃中毒了,哪裡是霍?」韓大夫蹙著眉反問。
「韓大夫確定?」顧里正追問。
「自然。」韓大夫回他。
顧里正也鬆了口氣,「不是就好!大家都鄉里鄉親的,有誤會也都不要放在心上。以後還要鄰里和睦,互幫互助!」
又說幾句讓大家不要聽風就是雨,讓人都散了,不要再說霍啥的,就背著手離開。
楊小倩還想上去打聽打聽,看韓大夫直接也不怕就進去住顧婆子的手腕給把脈,不甘的抿了抿。
顧楚寒忙把韓大夫讓進屋裡。
外面的人這才七八舌的說著散開了。真不是霍,們也狠鬆了口氣,放了心。這要真是霍,傳染上可不得了的!
連氏在角落裡看著眾人都散了,翻了翻眼,轉退回家。竟然是那兩個郎中幫忙說了謊話!
這邊家裡關了門,顧婆子就含著淚直接給韓大夫跪下了,「韓大夫!你的大恩大德……」
韓大夫把人扶起來,「再吃上三五天葯,先不要停,徹底治好再說!」
顧婆子千恩萬謝的把韓大夫送走。
「九哥!我們的糠又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