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事不說求，都是一副討要的臉，還上來訓罵，顧楚寒若不是穿了顧九郎，誰敢給罵？

「石贊！送客！」怒聲道。

這些時日，石贊一直跟著顧楚寒，嚴俊風跟他說如果保護得好，顧楚寒願意，他以後都可以跟著顧楚寒。既然這樣，自然顧楚寒的話，就嚴格執行，高大的板冷峻著臉往謝高志幾人跟前一站，冷冷道，「請！」

謝高志一看更是大怒，「顧九郎你個小畜生，你竟然敢！我是你大舅！是你的長輩！你竟然如此打我的臉！？」

顧楚寒冷著臉，「你信不信我一句話，你們這輩子都別想考中功名？年底歲考，秀才功名也給你們擄掉！？」

謝遠志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他知道自己兒子學問不錯，但要說好的很還是差了點，學堂里有學問更好的都沒考中功名。這次秋闈也是想著不去考就得再等三年，不想耽誤，就想著有顧楚寒跟著，希至多了好幾，再打點打點就舉人了，那好和名頭可跟一個秀才大大不同的！

至於借的銀子，等兒子有了舉人功名，免稅都幾百畝地，到時候讓顧楚寒把地掛在兒子名下給他免了田稅，有了這個恩在，到時候他再說還不出銀子心裡不好，兒子考進士也需要更多錢打點，顧楚寒就會想法也拉拔他們做生意，自然就能掙到大錢了！

可現在老大幾句話把人得罪了狠了，直接要擄掉秀才功名，當即就嚇的跳起。

謝高志怒不可遏，「你個小兔子崽子！你不幫忙還敢使壞！？看我不……」

謝遠志立馬推開他，警告的怒喝，「大哥！」本是他想的主意，大房死盯著他，非要跟著，現在事沒辦，他還壞事！

謝大郎也有些惱意，「爹！？你幹啥！？」上次他考秀才時，他就不願意幫忙。這次鄉試更是重要，爹還不好好說話！顧九郎要是不幫，他咋去參加鄉試！？

謝高志看清謝遠志的警告怒氣，又看兒子也滿臉怒惱，強忍著下怒恨，指著顧楚寒，「叔伯家是親，我們家就不是親！？憑啥他們家能幫，我們家就不幫！？」

謝遠志把他拉到外面，低聲音怒道，「你別以為他不敢！真得罪狠了，你兒子秀才功名被擄掉，才丟死人了！來之前都說找人幫忙好好說話，你就是來壞事是吧？你自己兒子的事壞了，還要壞我家的事？」

謝二郎十分尷尬，有些歉意的看著顧楚寒，「九郎……」

謝大郎也不知道該說啥，有些愧難忍，「我爹…就是看顧家的人都發財了，心裡有些不好，你……你別跟他生氣了！」

「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話是誰教你們的？真以為當是賺錢的？還這麼賺錢？」顧楚寒冷笑。

「不是的……」謝二郎想解釋，他爹的打算，是借著這個機會跟們家一塊做生意賺錢，不是讓他當賺錢！當賺那麼多錢肯定貪污了！這樣顧九郎哪還會幫他們！話是不能說的！

可要把他爹打的主意告訴們，肯定更加惹怒們，再不會幫忙！

謝遠志警告了謝高志一番，又轉過笑著讓顧楚寒和顧婆子別生氣，「九郎你也知道，你大舅有些急脾氣，其實心裡不壞，都是上的勁兒！」

顧楚寒不說話，顧婆子也不能再打臉，畢竟是親戚，最困難的時候幫助們家，「他二舅說的是！就是我這不好，家裡事多，又耽誤了這麼久，一堆的攤子等著九郎，他還得念書明年考功名，實在走不開！」

謝遠志還想再勸，「也去不幾天！要是不，九郎還可以先回來！」

「真想考功名做？」顧楚寒出聲問。

謝遠志笑道，「這是誰不想的！那念書的都想考個功名做！耀門楣，宗耀祖！再說你不也明年考功名嘛！」

「那你們以為，以你們的學問學識，考得過嗎？」顧楚寒又問。

謝遠志和謝大郎，謝二郎臉都有些不太好。

謝高志剛被下的怒火更是再次火燒起來，「你不肯幫忙，竟然還詛咒！我們就這麼讓你看不起？！你現在有錢了，發達了，攀上貴人了，就不是你們當初哭著跪著求我家的時候是吧！？」

謝遠志滿臉黑沉，心裡也怨怒橫生。老大是不是豬腦子？辦不一件事，就只會壞事！？壞完自己家的，還壞他家的！

謝二郎也氣惱死了，更是有些後悔了口風給謝大郎。

顧楚寒笑出聲來，「哦！你也知道我們家當初上門是跪著求著的啊？那你們現在這副臉又是怎麼回事兒？」

「你……」謝高志被一句話堵的氣噎在口，臉漲紫發青。

這次不用石贊，謝遠志直接上手把他拽到外面，趕他走，「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家的事壞完壞我家的！你趕快滾！我兒子的前途都讓你敗壞了！」

「我敗壞你兒子的前途！？他……」謝高志簡直氣恨的要吐。

謝大郎和謝二郎也都出來。

「二叔！？」謝大郎上來攔著。

謝遠志卻一把推開，氣的了幾回氣，「以後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不要再粘著我們家！自己作死，不要帶著我們家！」

「你…你現在也能耐了？敢這麼對我！？」謝高志怒罵。

謝遠志不想再理他，轉拉著謝二郎進門，要把門關上。

顧楚寒從屋裡出來，沒讓關門，站在臺階上冷眼掃了一圈，「要我幫你們，我已經儘力幫你們提升學識，考中了秀才，你們自己也該知道自己的名次掛在尾上！去參加鄉試，不說考中考不中，就憑你們認知當了就能賺大錢，我也不會幫你們半點！沒有家族基業，僅靠俸祿當，個個清貧！照你們說的賺了大錢，還十萬雪花銀，那都是民脂民膏，百姓的鮮！當不為民，卻賺錢的，都是滿手鮮人命的貪污該死之人！我要幫你們，豈不是培養貪，培養殺人兇手？陷百姓於水深火熱！？」

謝遠志一聽這話，連忙解釋，「九郎！不是這樣的！二郎的心你也知道，他絕對干不出來貪污賄的事！要是當了，肯定是為國為民造福的！」說著給謝二郎使眼，讓他說話。

謝二郎也忙表決心，「九郎你放心！我要是當，肯定做個好！」

「是嗎？」顧楚寒笑問。

「肯定是的！」謝遠志無比堅定，他想的兒子當路還遠，還沒想到那一步，想的是跟著們家做個生意賺些大的！

謝二郎也沒想過，所以話說出來也頗有底氣。

顧楚寒點點頭，表示相信他們，「那你們不用拿銀子去行賄，憑自己的本事去參加鄉試吧！」

謝遠志和謝二郎頓時臉僵，要沒有打點，沒有他幫忙，憑謝二郎自己的學問，鄉試七八過不去！

顧楚寒已經關上了門，回了屋。

看小臉沉，兩眼像是要冒火一樣，顧婆子張口想勸。

顧楚寒已經一腳踢上院子里的凳子，上咒罵，「媽的！智障！」

凳子是全木的，力氣大，凳子被踢開老遠，也疼的頓時吸了氣，「嘶——」

顧婆子連忙過來，嗔怒道，「你這娃兒，你說你跟它置啥的氣！趕快進屋鞋看看，傷著骨頭沒有！」

顧楚寒慢撒氣似的被拉進屋，了鞋，白的腳上已經一片青紫，好在沒傷著腳趾的骨頭。

顧婆子一邊數落，一邊拿了藥油過來給腳。

石贊想著年紀大手勁兒小，「我來吧！」

顧婆子連忙讓他出去，把顧楚寒的腳抱住，「我來就行了！你出去吧！也看著不讓他們再進來了！」

石贊看顧楚寒擺手，只得疑退出去。

看顧婆子防備的樣子，顧楚寒忍不住嘿嘿笑。

瞪一眼，顧婆子給上藥油，「話說的好聽，說完了還回來發火！」

「誰知道那木頭凳子那麼，不讓我欺負！」顧楚寒哼哼。往外說話，肯定說漂亮話！這樣背地裡幹了壞事，人家也不說壞！

「這就是欺怕！」顧婆子笑著說。

顧楚寒哼一聲。

回家的謝高志謝遠志兩對父子也都氣恨極了，謝高志怨恨顧楚寒不幫忙還毫無尊敬打他們的臉，怨怒謝高志敢對他喝罵抱怨他！

而謝遠志心裡怨怒顧楚寒不幫忙，更多是怒恨謝高志壞了他的事！要沒這個契機，他的打算全被毀了！就算他再著臉去求，們怕也是不願意拉拔他家！

回到家，趙氏一聽，也是滿肚子火氣，「我本來以為跟著老二，他會鑽營，又好，能把這事辦了！不是讓你說話嗎！？咋還會變這樣！？」

「那個小畜生本就沒有把我這個大舅放在眼裡！仗著有倆臭錢，就敢打我的臉！」謝高志怒憤萬分，噼里啪啦怒罵顧楚寒一頓。

趙氏氣的口疼，懶的再跟他多說，趕去二房，看商量商量咋挽回，兒子都二十了，再拖三四年，都多大了？而且錯過了這個契機，以後就更難了！顧家的幾家都發財了，他們家可還苦的！媳婦兒懷了孕，還要再多養一張！

謝遠志已經煩了，「還商量啥！有啥好商量的！當初們來求助，是跪著哭著求的，如今你們求人家又是咋做的？話不是我說的，人家親口說的！還幫你們，我家二郎都被你們害死了！」

趙氏臉僵了好一會，「那…去趕考的事……」

「還趕考個啥！學問不夠，到那也是白跑一趟，花錢！」謝遠志不耐煩的轉回了屋。

趙氏只得回家。

謝大郎看沒說二房，也惱了，「二房不願意，那你去顧九郎們家說！找們再說說，肯定願意的！」

趙氏沒辦法，只得抓了兩隻，又買了點心，狠狠心又咬牙稱了二斤白糖，沒讓謝高志去，而是帶著謝大郎和兒媳婦趙香過來。

顧楚寒不在家，出門拜訪夫子去了。就算顧凌山回來不打算再考功名，但不知道會有啥變故，學業卻是毫沒有懈怠。

趙氏知道顧婆子心些，拉著顧婆子就開始抹著眼淚哭一家人多不容易，兒子十年寒窗多辛苦，如今這個機會要是錯過了，就會更難了。

趙香自然盼著自己相公能高中，到時候最差也是個舉人夫人！也哭著求顧婆子幫幫忙，「相公他學問很好的！只是家裡沒有關係，會被人下去！想要求表弟幫忙，也是為了不讓人下去，埋沒了相公！求求你幫幫我們吧！您也不會忍心看著我相公一個苦讀這麼多年的學子毀了吧？」

顧婆子嘆了口氣，拿來兩套試卷給們，「這是九郎做的試題，說是往屆鄉試考題里出來的，你先做做，拿給你們夫子看過再說吧！」

謝大郎臉有些不好，顧九郎這是要考他？

趙香可是相信他的，朝他使眼，讓他趁機會證明給們看，「我相公他這人最重重義，以後出頭了，也肯定不會忘了表弟的！」

謝大郎沒法，只得接了，「秋闈很快就要開始了，我要是耽誤幾天，豈不是趕不上！？」

顧婆子不解，「九郎做這些題，都只要一兩天。今兒個也是拿著做的考題去找夫子請教去了！」

謝大郎心裡暗惱，這是說他連顧九郎都比不過？那還去考個什麼！？

趙氏無奈，只得回了家。

謝高志聽了，又是一通罵，還指著趙氏罵了一通，「你能你去你辦了？！」

趙香看公婆吵架，不敢吭聲，催促謝大郎快去做題。

忙了兩天，謝大郎也只做一套，拿去給他夫子過目。

楊夫子也是個有學問的人，那考題一看就是之前的考題，只是謝大郎卻做的勉強都算不上，搖了搖頭，「我之前就說，讓你再等幾年，好好沉下心來做學問！以你這般學識，能中春試已是幸運，秋闈不止我們一府，各地秀才雲集，更不乏眾多天才生員，萬人獨木橋，難上加難！你還是先踏實做學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