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趕去查!我可告訴你,顧家可不是咱們能開罪起的,若出了什麼岔子,我第一個拿你試問!」
「是是是,我馬上派人去查!……不,我親自帶人去查!」那手下不嚇出一冷汗。
林向東坐在車裡聽得聽得真切,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全都不挨著啊!
回家這一路,那捕快就一直的瞄著林向東,眼神也說不出是鄙視還是佩服,或者是兩樣都有了,把林向東看的心裡一陣鬱悶。
他真想大喊一聲,你瞅啥?老子可是一清清白白的好男人,勾搭良家婦的事跟老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一想要是真喊了,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的覺,只能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回到家裡,陳巧雲已經睡著了,林向東悄悄躺在床上,神一放鬆下來,晚上經歷的一切就像電影一樣不由自主的在眼前晃起來。
此時再想起破宅里那兩個被自己幹掉的人,林向東不胃在一陣強烈的收,說實話對於殺人這件事,林向東早就已經看開了,畢竟在這個弱強食的時代,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可是這種事畢竟是他第一次干,而且也並非常人所能承,即便過去了一晚,如今想想仍然覺得后怕。
而他想的最多的,還是劉敬亭跟他說的那一番話,能不一兵一卒除掉洪三,佔領城北固然是好,可這件事真的有這麼容易嗎?先不說洪三在城北經營多年,背後勢力到底有多大,就算六扇門的人最後真把洪三扳倒,讓他順利接管城北,可以後城北到底誰說了算?
林向東又不是傻子,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次劉敬亭明裡是扶他上位,其實是想趁機把控整個青崖城,畢竟六扇門只是朝廷掌控江湖勢力的一個渠道,如此以後城中所發生的一切,六扇門都會悉,而他明面上是城南、城北的老大,實則只是個傀儡罷了。
可若是他不答應,真如劉敬亭所說,洪三那伙人遲早會來找自己的麻煩;若答應了,就算有六扇門和府的雙重加持,以城南目前的勢力還真不一定能夠服眾。這無異於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還會惹來殺之禍。
一想到每天走在街上,街邊就不時會冒出幾個殺手,拎著大刀追著他滿街砍,林向東就有些打寒。
他娘的,同意不行,搖頭也不行,當黑道老大,還得朝廷協助,這意味著什麼?黑白通吃?還是裡外不是人?
唉,這局面,也太他娘的苦惱了!
次日一早,林向東還沒起床,就聽見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劉敬亭派人來了,不靠了一聲,暗罵道;真是他娘的魂不散啊!
可待他推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卻是闕德和癩子,愣了一下,皺眉道:「你倆一大早的不在賭坊待著,跑我這來做什麼?」
闕德一臉激的著他,神兮兮道:「東哥,你還不知道吧?青崖城要出大事了!昨日城北的洪三爺不知為何一下子鬧大了,差不多把整個衙門都得罪了。估計這次那老小子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眼下整個青崖城所有的幫派全都盯著呢。」
林向東心中一怔,沒想到劉敬亭那廝會這麼快出手,當即開口道:「你怎麼知道了?打算怎麼做啊?」
闕德想都不想就說:「東哥,是這樣,若洪三他們真倒了,城北就了無主之地,到時整個青崖城肯定大。況且城北除了賭坊還有院、茶樓、酒樓,那可是一大塊明晃晃的,誰不眼紅啊!我想咱們城南離著最近,城東、城西那些人都敢敢手,咱們為何不趁機也跟他們幹了,就算搶幾條街也是好的。東哥,我已經跟社團幾個堂口的弟兄打好招呼了,只要你點頭,立馬就殺過去,干他娘的!」
林向東深吸一口氣,沒看出闕德這小子還真是個混社會的人才,這麼短的時間居然能想到這麼多。
看來劉敬亭分析的果然不錯,只是放出風去還還沒行,青崖城就已經搞得滿城風雨,山雨來風滿樓了。若到時候真起真格的,那城中必然大。
林向東又是一陣頭疼,了腦袋,闕德這時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後的板車上搬下一個木箱,放到他前。
林向東不解的看了闕德一眼,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闕德獻寶似的嘿嘿笑道:「銀子啊,這一箱全都是這幾日賭場賺的,拋去平日的開銷全在這了。」
「什麼意思?賭坊不是有庫房嗎?你搬我這來是什麼意思?故意埋汰我?」林向東神一變,不皺眉說道。
闕德一看他變了臉,連忙道:「沒、沒有,東哥,您千萬別多想,我就覺得賭坊平日里人多眼雜,這麼多銀子放在那兒實在不安全,再說了這賭坊本就是你開的,賺的銀子也理當是你的啊。」
這幾日,林向東一直在賭坊待著,每天幾乎都翻看賬本,但為了方便出賬賬,他從來都沒有過銀子。著地上的箱子,估裡面說也得一千兩。賭坊里魚龍混雜,若換了他看著這麼多銀子放在那肯定也不放心。
這才知道錯怪闕德,拍拍他的肩膀,一邊暗暗觀察兩個人的表,一邊笑道:「對不住,是我淺了,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世道很不公?我在做事,你們也在做,我做的甚是比你們還,可是這些銀子卻是我的。」
「東哥,我們沒做啥啊,都是你在干,最多平日里看看場子,打掃打掃衛生,比起以前干苦力實在好的太多了。」闕德開口說道。
癩子也附和著說:「東哥,要不是你帶著兄弟們走上這條道,恐怕咱們現在還挨凍呢,哪能過上這麼逍遙日子,你是干大事的人,我們拿的已經很多了,這些都是你自己賺來的。」
林向東見他們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羨慕,目深並沒有貪婪,不公、嫉妒等更複雜的緒。拍拍兩個人的肩膀,看著他們說:「好好乾,眼下不過是剛剛開始,目看長遠一點,今日是一箱子,明天就可能是一馬車,後天可能就是一屋子,我們要建立的是一個龐大的賭城,只要你們相信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人激的點頭,在他們心中東哥就是神,他說的話比聖旨到還管用。
林向東將箱子抬進屋裡,從裡面抓了幾錠銀子塞給二人,兩個人說什麼也不敢要,最後還是林向東塞給他們。
在賭坊待了一天,臨近傍晚,劉敬亭派人駕著馬車來接他了。來到客棧,劉敬亭先是很親切的寒暄了一番,然後問:「怎麼樣啊?我與你提的那件事,考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