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了酒館，站在街邊闕德開口道：「東哥，聽說蘇家就住在城北的布施街，咱們還去嗎？」

林向東著不遠的潤福軒，不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對著四層小樓是真的非常滿意。就這地段和人流量，將來一樓做餐飲，二樓做休閑、三樓做賭坊，四樓做會所，然後附近再盤下幾個鋪子做購，如此吃喝玩樂一條街，無一不全，肯定能賺瘋了。

咬咬牙，說：「坊里不能沒有人，你跟癩子先回去，巧生跟我去趟布施街。對了，記得在城南幫我找宅子，越快越好，我要搬家。」

幾人應了一聲，分頭行。林向東帶著巧生沿著通順大街往北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在街邊的看見一宅院，門匾上面楷書兩個大字——蘇府。

果不其然，正如老掌柜所言，此時的蘇家大院早已是人去樓空，扇門閉。門前落葉堆積，甚是蕭瑟。

陳巧生試著上前叩門，敲了半天也無人回應，過門看見院雜草叢生，荒涼無比，一看就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姐夫，估計很久沒人住了，咱們回去吧。」

「先等著，我去問問。」林向東不死心，站在門前左右看了看，正巧街邊有個練小攤賣雜貨的小販，上前拱手道：「掌柜的，生意興隆啊。向您打聽個事兒，這蘇家宅子是不是很久沒人來了？」

「要賬的吧？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小販頭也不抬，擺弄著攤子的件，說：「自從蘇家老爺子過世以後，這蘇府早就就空了。這幾日不知來了多人，都是無功而返。」

林向東一聽，心中不有些落寞，無奈之下只好帶巧生先回去。

走在路上，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林向東心裡盤算著若市潤福軒租不下來，是不是該考慮去城南別的地方看看。

這時就聽陳巧生『哎呀』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欣喜道：「姐夫，你還記得樊大哥嗎？那個糖人的漢子。他以前在蘇家當過護院，興許能知道蘇家人都去哪兒了。」

林向東心中一怔，頓時大喜過，一拍道：「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走，去城南十里大街。」

當即一揮手，兩個人直接沿著布施街去了城南十里大街。

過了萬年橋，果不其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見一個漢子正蹲在攤位前糖人。

此人材魁梧，人高馬大，說也得一米九，蹲在矮小的案桌前，顯得格格不。

陳巧生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一聲樊大哥。

樊忠回頭愣了一下，待看清來人時，不欣喜，甕聲道：「好小子，你們怎麼來了？」

「想你了唄，過來看看你，生意咋樣？」陳巧生與他是同鄉，又自相，自然不拘謹，嘿嘿笑道。

「你小子，別的沒學會倒學了一副好口舌。」樊忠見林向東也站在那，嘿聲道：「滿大街都是人，一個吃糖的都沒有，他的，買賣不好做啊！」

陳巧生拿起一個造型別緻的小馬瞧了瞧，嘿笑道：「哪有這麼做買賣的，你得吆喝，你瞧對面那賣糖葫蘆的都比你這紅火。」

樊忠不以為然，罵咧道：「去他娘的，買不買，不買拉倒。這買賣怕是到頭了，老子也懶得伺候。對了，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謝你們呢，走，我請客，喝酒去。」

「生意不做了？」

「做個球啊，賠錢貨。」樊忠直接將攤位給挨著的小販，拉著二人就走。

林向東笑了笑，沒說話，像樊忠這種人格豪爽，耿直，最適合的就是行走江湖上，快意恩仇，糖人真是難為他了。

三人選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館，樊忠待小二端來幾碟小菜，切得二斤，一壇黃酒，一時間喝的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林向東開口道：「樊大哥，實不相瞞，小弟今日來找你其實是有事相求。」

「什麼求不求的，你是巧雲的男人，那就是咱們莊上的婿。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林向東給他倒滿酒，嘿嘿笑道：「大哥為人爽快，那小弟就直說了。最近我路過通順大街見有家福潤軒甚是不錯，想盤下來做點買賣，可一直苦於尋不到主家。上次聽說你以前在蘇家做護院，想問問你可知蘇家母如今的下落？」

「蘇家的潤福軒？」樊忠眉間微皺，看了林向東一眼，好一會才說：「兄弟，別怪哥哥多，那蘇家可非往日了，眼下債臺高築不說，一屁屎都不幹凈，別人躲都躲不及，你還要趕著跟他家做生意？」

林向東笑了笑：「其實也談不上生意，說白了我就是想租他家的茶樓，最多算是個租賃關係。這可是給他們送錢的買賣。」

樊忠砸吧一口酒，嘆息道：「這蘇家也不容易的，蘇老爺行善積德一輩子，到頭來只留下孤兒寡母跟著遭罪。我也不瞞你，我年前確實護送過蘇夫人回家。」

「當真？」林向東大喜過，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欣喜道：「樊大哥，您能不能告訴我，蘇夫人娘家住在何？」

「青寧州府。」

「青寧州府？」林向東眉頭微皺，說：「這青寧州府可大了去了，大哥能不能一點，比如哪條街、哪條道、哪個衚衕？」

樊忠一臉為難，撓頭說：「兄弟，你也太難為我了，過去這麼久的事兒，我哪還記得這麼清楚。」

想了好一會，拍手說：「對了，我記得蘇夫人曾派我去娘家布莊搬過貨，好像什麼鄭氏永昌布行。」

「蘇夫人娘家姓鄭？」林向東想了想，連忙吩咐小二拿來紙筆，將布行名稱寫了下來。

眼下雖沒有得到蘇夫人娘家的確切地址，但總比大海撈針要強的多。更何況青崖縣離青寧州府不算遠，最多一天的腳程，去了找人稍稍打聽，應該能尋得到。

林向東心中打定主意，為了自己未來宏偉的商業藍圖，他很有必要親自走一趟青寧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