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林向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城，尤其是路過城外一片開闊地時，不慨萬千。

他猶記的那廝醒來的第二日，自己跟著闕德和癩子暴打李獨眼地方。

唉，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都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林向東嘆了口氣，只能說這些日子在他上發生的太多事。

以勝多扳倒李獨眼、街頭混戰群毆王老五、創立社團稱霸青崖城、開設金沙賭坊對拼周丙正。這一樁樁、一件件，隨便拎出來哪一個恐怕都是常人不能及的。只有他林向東做到了，只用了兩個月。

「掌柜的，前面有人朝咱們招手，好像是在等咱們。」車把式老何「吁」了一聲，勒住韁繩，回頭說道。

林向東心中疑，簾子看了看，就見不遠果真停著一輛馬車，車前站在一人。

一襲藍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披淡藍的翠水薄煙紗。青高挽，玉麵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肩削若、腰若約素，端莊之中著嫵，氣質出塵，若天仙

是顧曼兒，怎麼會在這？」

林向東心中微愣，趕忙讓老何停車，還未等馬車停穩便跳下車，飛快的往前跑去。

待跑到顧曼兒前，不由欣喜道：「曼兒，你怎麼來了？」

顧曼兒漂亮的臉蛋不易覺察的一紅，聲道：「今日去了金沙賭坊，才聽德子說你已經走了，就想著過來送送你。師父，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臨走都不跟我說，還當不當我是你徒弟？」

「沒沒，我是想著提前告訴你，可又擔心擾你休息。你上的傷還沒好，多注意歇息才是。」

「知道了，怎麼比我爺爺還啰嗦。好了，既然人已經見到了，那我就回去了。師父，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別惹事。」

你……」林向東覺得今日說話的樣子總有些奇怪，有說不出哪裡不對，只好點點頭，說：「你好好養傷，等從青寧州府回來，我第一個去看你好不好？」

「第一個嗎？呵呵，恩！」顧曼兒笑了笑，跟林向東擺擺手，簾上了馬車。

直到馬蹄聲響起，車廂才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小姐，你真打算就這麼走了，不告訴他？」丫鬟小蝶見顧曼兒低頭不語，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告訴他做什麼？他也不會來送我。我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你心裡真的這麼想嗎？」小蝶著顧曼兒有些心疼，安道：「小姐，我覺的林公子心裡真的有你，他或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咱們還是等他回來再走吧？」

「呵呵，心裡有我又如何？」顧曼兒苦笑一下，簾最後看一眼遠去的馬車，幽幽嘆了口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與他註定有緣無分。」

小丫鬟見小姐緒低落，也跟著嘆了口氣，喃喃道：「明明兩個相的人，卻不能在一起，或許這便是世上最悲哀的事吧。」

「小蝶，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慨一下。」小蝶嘻嘻一笑，說：「小姐，你相信緣分嗎？我覺得你與林公子還會相見，而且林公子定不會負你！」

十月的灑滿斑駁的地面，一條路，兩個不同的方向，馬車背道而馳。

林向東坐在車裡，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心裡暗罵一聲，他的，該不是有人在罵老子吧。

車行半路，臨近晌午，老何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說道：「掌柜的，前面就要到十里坡了，路邊正好有個茶棚，咱們歇歇腳再走？」

林向東答應一聲，簾看了看，放眼去，四面荒草叢生，黃土漫漫，前面路邊簡單的搭了一個席棚，支著幾個破桌子，一陣大風刮過，到塵土飛揚。

「這……這是茶棚？不知道的還以為茅廁呢。」林向東坐在凳子上，個懶腰，這一路快把他骨頭顛散架了。

老何嘿嘿笑道：「掌柜的真會說笑，這荒山野嶺的，能有個歇腳的地兒就不錯了。這茶棚是簡陋了些，總比風餐宿要強。等到了青寧州府就好了，那地界可比咱們青崖城熱鬧的多。」

「老闆，來壺茶——」林向東舒了口氣，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可許久沒人答應。

「喂，有人沒有啊？做不做生意了？」林向東不耐煩的又喊了一聲。

「瞎嚷嚷什麼！喝茶自己倒！三文錢一壺！」許久，一個老漢布汗衫，肩膀搭著破布不不慢的從棚子後面出來。

林向東心中一愣了，心說宋朝的個戶都這麼蠻橫的嗎？皺眉道「老頭，你是店家？生意做不做了？什麼態度嘛？」

「我什麼態度？我還問你怎麼說話呢？你家茶棚像茅廁？門口這麼大的字看不見？」老頭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林向東瞅了一眼，門口掛著一個小木牌，隨口念道：「老強茶棚」

「什麼老強茶棚！那是老犟茶棚，你小子到底識不識字啊！」

林向東汗了一下，嘿嘿笑道：「讀書不多，不認識的字念半邊。沒念老牛茶棚就不錯了。」

「呸，年紀輕輕不學好，老子都不稀得搭理你。」老頭一甩肩膀上的布巾，道：「茶水一文，包子三文，想喝自己倒，想吃自己拿，吃完喝完把錢放桌子上就。

「我靠，還他媽真是個犟老頭。」林向東一聽，氣的張牙舞爪。

老何幫他倒杯水，笑道：「掌柜的，消消氣，這裡凡是過路的，誰不知道老犟茶棚的犟老頭，你沒事跟他什麼勁。」

林向東鬱悶道：「我跟他個屁勁，這麼小的包子要老子三文錢，是不是坑咱們呢？」

老何哈哈大笑：「您都這麼大掌柜了，還能瞧上這幾個銅板，早知道我多帶些乾糧賣給您。」

林向東一聽樂了，這老頭還風趣，跟這種人一塊，路上至不寂寞。

待酒足飯飽之後，二人繼續趕路，臨來時林向東已經打聽過，從青崖城到青寧州府至要一百多里的腳程。

如果是後世開車最多不超過一小時，可如今不同，一方面通不便，很多路走不通。另一方面路邊樹林里，時不時還會竄出幾個流氓土匪。

這一路他們雖走的都是道，但依舊還是格外注意。尤其是老何，常年往返於青崖城和青寧州府，經驗十分老道，都是遇小路不走，遇村不，遇人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