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鉛雲
「江兄你可來了!」
當江倪再次來到陶店時,塔黑面上堆笑,快步迎了出來:「我可等你好些日子了!」
這段日子,江倪都在晉奔波,是許久未曾回到高都了,看到塔黑面上慇勤,他微微一笑:「府上事繁忙,錯過了開窯之日,還塔黑兄見諒……」
「哪裡的話!江兄如今可是大忙人,能想起兄弟我,便是我的福分了!來來來,裡面說話!」那匈奴漢子二話不說,挽住了江倪的手臂,往屋裡引去。
對於這一番盛,江倪上謙遜,卻未毫不適。如今他的份可是不同往日,多人排著隊想買一匣藏經紙,高門大戶的管事都能與他平輩論,何況一個區區商販?塔黑能如此熱,恐怕也是郎主的事傳到了匈奴部中。這群雜胡最喜佛法,怎能錯過從梁府流出的東西?
恭恭敬敬把江倪送上主座,又奉上新鮮酪漿,塔黑才手笑道:「江兄瞞的好嚴實!梁府如今這麼多好東西,你卻只拿些瓷與我,難不是看不起我這個老?」
江倪笑笑:「這話就言重了。實在是其他東西都得很,中都孫氏、外黃虞氏都尚在後面等著,我又從哪裡變出貨品來?」
孫氏、虞氏都是并州大姓,塔黑哪能不知,那副笑臉立刻變得更加諂:「哈哈哈!這些高門嘛,就是不好相與。藏經紙我可不敢心思,不過府上的白瓷,真的沒有多餘的嗎?價錢好商量!」
這些日子,晉法會早就在匈奴貴人們中間傳開了,尤其是左賢王還破格買了一批藏經紙,更是讓「佛子」的名頭響亮了幾分。大帳之中那些熱崇佛教的貴人哪裡還能坐得住?就連塔黑收上來那些瓷,都有人搶著買去。匈奴王庭雖然早就頹敗,但是朝廷歷代的賞賜半點不。這些坐擁金山的貴人,又怎能眼看著并州大姓把「佛子」府上的東西都買了去呢?
江倪端著木碗,品了口濃稠酪漿,淡淡道:「白瓷可是天授,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燒出的?不過尋常瓷嘛,還是有些的。」
塔黑做了多年買賣,何其乖覺,立刻堆笑道:「只要是梁府出產的瓷,多我都能收!米糧馬匹都不算什麼!」
沒有白瓷,收些瓷也能賺大筆銀錢。如今秋糧收割在即,按照市面上的價格,還真不虧!更別說,這姓江的只是說白瓷難燒,可沒說燒不出啊!只要有個一件兩件,多花銷都賺回來了!
江倪呵呵一笑:「如今府上都從太原運糧了,糧食還真是不缺,牲畜也夠多了,還怕今冬養不活呢。」
上黨的糧價還真比不上太原,更別提牲畜過冬的問題了。被噎的一愣,塔黑乾咳一聲:「換其他錢貨,也是可以的。江兄只管開口!」
要的就是這句話,江倪放下了木碗:「如今商道不通,有些東西確實不方便買賣,譬如牛皮、羊皮之類……不知塔黑兄能否弄些出來呢?」
塔黑猶豫了一下。這些東西對於匈奴人而言,確實要多有多。但是最近大帳有了作,嚴控皮類外銷,不是很好搞到手。然而管的再怎麼嚴,只要量不是很大,應該也能運出一些的。思索了半晌,他終於咬了咬牙:「皮子也不是不行,但是只換瓷,我實在擔待不起這個風險。如果你能允諾加五件白瓷,我便跟主人通稟,給你行個方便……」
「五件太多了!晉還供不上,哪能勻出來給你們!」江倪連連搖頭。
「至兩件!不能再低了!」塔黑咬死不放,只為了瓷犯太不劃算,他也不好跟上面代,沒有白瓷,這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行的。
看著塔黑表堅決,江倪猶豫了一下,最終嘆道:「罷了,讓我也想想法子吧。」
聽到江倪應了下來,塔黑不由喜上眉梢:「有兄弟這句話就好!來來來,再喝一碗酪漿……」
看著塔黑興高采烈的模樣,江倪也暗暗鬆了口氣,這下郎主代的事算是辦妥,就看能換多皮料回去了。
*
「主公,踏在凳上,小心足。這馬兒溫順,有我牽著,不會跑。」弈延站在一匹溫馴母馬前,小心翼翼的叮囑道。
梁峰只想翻個白眼給他,這匹馬高恐怕還不足一米二,跟驢子也差不了多了,更是離上輩子他在俱樂部裡騎得那些阿拉伯馬差的老遠。他再不濟,也不可能怕這個啊!
可惜有弈延在邊上守著,梁峰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聽他的命令,踩在了木質的墩子上,費力抬,上馬背。馬背上的馬鞍是最近才做出來的,跟那種簡單鞍轡完全不同,而是仿造後世的橋型馬鞍,兩頭高高翹起,中間馬背,用皮革包裹著木料,又塞了不,正好能固定。下方的馬鐙也換了鐵質,兩邊都有,能夠穩穩把腳放在上面。
有了悉的馬鞍,梁峰微微挪了一下,覺還不錯,就想催馬,弈延已經攔在了前面:「主公,你先坐穩,由我牽馬繞行一圈。」
說著,他的手已經拉住了籠頭,母馬乖順的跟著他的腳步,緩緩走了起來。梁峰無語的看著弈延的背影,這樣的騎法也不是沒有,不過都是公園裡給孩子過過騎大馬癮頭的,讓他這麼慢慢溜躂可真要命。
然而不爽歸不爽,第一次學騎馬,別人擔心也是正常。梁峰只得默默忍耐,由弈延帶著散了一圈的步。
繞了兩圈,弈延方才放開了籠頭:「主公,這馬鞍很穩,你無需用力控馬,只要雙微微夾住馬腹就行。留意韁繩不要拉的太。」
終於有了些許自由,梁峰的興頭上來了,輕輕一夾馬腹,那馬兒就緩緩繞著圍場走了起來。雖然還有些顛簸,但是全神關注著前方,一點都不會覺得頭暈。
又溜躂了一圈,梁峰終於按捺不住,一夾馬腹,輕喝一聲:「駕!」
那馬兒實在乖覺,耳朵一,立刻撒開了四蹄,繞著圍場跑了起來。風聲呼呼在耳邊刮過,梁峰只覺神清氣爽,似乎久病的軀也要飛馳起來。那些煩悶不快被甩在了腦後,只剩座下健馬,耳畔清風。
然而很快,另一陣蹄聲傳了過來,一匹高頭大馬縱到了母馬側。這可是劉宣贈的烏孫良駒,高足有一米七八,四蹄修長有力,輕輕鬆鬆就趕上了母馬的步伐。
弈延表有些張,又怕驚到馬兒,低聲道:「主公,緩緩拉起韁繩,讓馬兒慢下來。你虛弱,這麼跑不住的!」
梁峰還有些意猶未盡,笑道:「這馬乖順,不會有事……唉!」
只是幾句話之間,他突然發現馬兒速度慢了下來,由疾跑變作了緩行,接著便站定了腳步。原來是弈延控馬帶著母馬停了下來。這騎也是一絕,連韁繩都沒拉,就讓他騎著的馬兒停了下來。
「縱馬看似不會費力,但是一旦奔馳起來,腰必影響,主公你力不支,還是緩行為好。」弈延面上簡直都快凝出黑霧了,一副焦急模樣。
看著這小子如此張,梁峰也不好再縱馬飛馳,又乖乖溜起馬兒。弈延倒是沒有離開,並轡行在側,時而指點一下腰用力方式,時而說兩句馬兒的習,讓梁峰更瞭解下坐騎。
就這麼溜躂了小半個時辰,弈延便翻下馬:「主公,該休息了。」
梁峰是很想再騎一會兒,然而了一下腰椎僵的程度,他不得不搖了搖頭,準備下馬。誰料不知是不是騎馬時間太長,那條蹬著馬鐙的突然一,沒了力氣。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從馬上栽下來,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肢,上一輕,梁峰就覺得自己站在了地上。
弈延已經拉住了有些慌的母馬,扭頭道:「主公,你還好嗎?」
梁峰是真沒料到,這廢柴連騎馬都搞不定,不由乾咳一聲:「這馬鞍用起來不錯吧?連我都能策馬驅馳,換騎兵,更能大大增加戰力。」
弈延知道這是在轉移話題,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有了新的馬鞍、蹄鐵,騎兵能再擴大一倍。不過這些,要花不錢糧吧?」
梁峰笑笑:「我已經讓江倪去跟匈奴人換牛皮和羊皮了。郭縣令這次送來的人裡有弓匠、甲匠,只要有足夠的皮料,就能給你們製甲做鞍了。」
牛皮可以用來製甲,羊皮則能取暖裁。這些都是重要的戰略資,如今市面上也相當難見到。據江倪的稟報,很可能是匈奴五部開始收市場,不再銷售這些貨。如今大旱,不用皮革換糧,反而止易,本就是個相當不吉的事。看來想要儲備戰略資的,並非只他一家。
弈延倒是比想像的還要敏銳,皺了皺眉:「郎主想要製甲?難不要打仗了?」
對付周邊那些山匪,穿甲還是頗為奢侈的,但是對付正規軍就不一樣了。沒想到弈延反應這麼快,梁峰笑了笑:「總要有所準備才行。你這些日子也要多在周邊轉轉,把周遭的地形畫出來,用沙土做沙盤。特別要注意,那些匈奴人聚居的村落。」
聽到這裡,弈延哪裡還不明白。主公這是害怕會跟匈奴人手啊!不過梁府現在多出了這麼多昂貴貨品,若是真上匈奴人來劫掠,確實不好應對。立刻把腦中的敵人換了另一幅模樣,弈延皺了皺眉:「主公放心,我會盡快製出沙盤!」
「還有營房也要遷出院牆,在山道邊重建一座,把附近兩亭也收防系之。以後兵士漸多,這個小院子是施展不開了。」
不但要有兵營,還要有馬場,有校場,以附近山為依託,設立防系。馬上就要秋收了,秋收之後的農閒日子,正是大建工事的好時機。
弈延聞言點了點頭,衝梁峰出了手:「主公,一切有我。必不會讓那些匈奴人侵擾梁府。你該回去休息了。」
看著弈延那雙認真無比的灰藍眸子,梁峰笑了笑,把手搭在了他的臂上。
*
「左賢王……」
一個聲音在側響起,劉宣擺了擺手:「左賢王之位,已經讓給了元海,莫再這樣喚我。」
那心腹愣了一下,連忙改口:「啟稟相國,呼延攸已經去過鄴城,把相國之意轉述給了左賢王。左賢王也有起事之意,然則都王不允他離開鄴城。因此派屬下快快回來,告知相國,萬統轄五部,以待時機!」
沒想到司馬穎居然會阻止劉淵父子歸來,劉宣重重拍了一下案幾,罵道:「司馬小兒!」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劉淵與其子劉聰都是自在漢地長大,名為進學,實為質子,乃是朝廷統轄并州匈奴五部的關鍵。就算拜冠軍將軍,五部軍事,也不可能隨隨便便離開鄴城。
只是未曾想萬事備,司馬穎竟然起了疑心。劉淵是匈奴重新復國的希,他可不想讓自家子侄白白送了命。
長嘆一聲,劉宣開口道:「也罷。等到秋糧收齊之後,便讓南北二部首領來見我。只要五部齊心,早晚都有事機會!」
如今晉朝氣數已盡,各地皆有起兵稱王之人。匈奴五部雄兵十萬,何不趁此良機反了出去?寄居漢家百餘載,若是不趁此機會,匈奴王庭恐怕就要絕了。
「派人督促收糧,囤積牧草,這個冬日怕是難熬,務必要保存戰力。」劉宣又道,「若是有哪家不服,讓他來尋我!」
一條條安排著起兵事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未及通稟,就有一人衝了進來:「啟稟相國,都王、河間王聯手發兵,三十萬大軍圍困!」
「什麼?!」劉宣又驚又喜,長而起,「速去探聽消息,這可是大好機會!」
只要司馬家繼續互相殘殺,就是天賜的良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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