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有點喝蒙了,還一直想找沖鋒槍,被胖子一說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地,什麼武都沒有。
天上大雨如注,上都淋得了,順手到了掛在腰上的折疊工兵鏟,便對胖子大:“拿工兵鏟,管他是王八還是魚,剁狗日的!”
胖子不像我還沒醒過酒來,頭腦還算清醒,知道必須得采取點保護措施,抓住纜繩在我腰上纏了兩圈,我的酒勁兒也消了八,趁著此時船稍穩,兩步躥到被撞擊的左舷,探出腦袋往河裡看。
這時天已黑,又下著大雨,河中一片漆黑,借著烏雲中閃電的亮,約約就瞧見混濁的河水中,有一個跟一座小山似的東西,一半出水面,大部分都在河中,也瞧不出是個什麼,只覺得像是個水裡的,究竟是魚還是鱉之類的,分辨不清。
河中那個巨大的東西,正逆著水流,飛速朝我們的船撞來,我住船上的纜繩,瞅那東西遊近,便掄著工兵鏟切了下去,但是工兵鏟太短,本打不到。
船再一次被撞,把我從船上彈了出去,工兵鏟手而飛,落河中,多虧胖子扯住繩子,我才沒和工兵鏟一起掉進河中。
這回我的酒全醒了,冒了一冷汗,頭腦清醒了許多,船晃,我站立不住,撞到原本一團的船老大上,我趁機對船老大說:“現在船打橫,快想辦法讓船繞過去,要不你兒子也活不了。”
船老大是個極迷信的人,說河裡的那個“東西”是河神爺爺的真,本打算閉眼等死,我一提他的兒子,船老大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兒子還在艙中,反正都是一死,為了兒子,就拼上這條命了,當下掙紮著爬起來,想沖回船艙掌舵。
船老大搖搖晃晃地剛站起來,忽然指著河中大:“不好,又過來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下正趕上船上的燈照著,瞧得真切,一只暗青的東西在河中忽忽現,出來的部分跟一輛解放卡車大小,正圍著船打轉,想要一下把船撞翻。
這時也來不及細看,我一推船老大,把他推進舵室,門一開,剛好看見船艙裝的機零件中有一捆細鋼管。
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勁,招呼胖子一起了幾鋼管出來,當作標槍使用,對著河中的那,接二連三地投了出去。
黑暗之中,也不可能分辨命中率和殺傷效果如何,然而投出十幾鋼管之後,再也尋不見那怪的蹤跡了,想是被驅走了。
天上的雨又逐漸小了,一時風平浪靜,船上眾人死裡逃生,一個個臉刷白。大金牙用纜繩把自己纏在甲板上,被船的起伏搖擺折騰得死去活來,幸好沒犯哮病,齜著那顆大金牙連呼菩薩保佑。
有些事不能認死理兒,得盡量往開想,上的服雖然都了,幸好由於一直在下雨,我們早把錢和證件之類的東西都提前放在了防水旅行袋裡。剛才的況雖然急突然,但大金牙把旅行袋一直抓在手中,沒落到河裡去,做生意的人就這一點好,舍命不舍財,天塌下來,也把錢包看得牢牢的。
我跟大金牙說,一會兒到了地方,趕找家旅店洗個熱水澡,要不然非生病不可。
船老大的兒子在船艙裡撞破了頭,流不止,必須趕送去醫院,前邊不遠便是古藍縣城,準備在那裡靠岸。我抬頭一,黑暗晦的遠,果然有些零星的燈,那裡便是我們要去的古藍小縣城了。
然而就在船上的況剛剛穩定下來,突然船又被巨大的力量撞了一下,這回的力量比前幾次都大,又是突如其來,我們猝不及防,都摔在甲板上。
船傾斜,胖子手拽住了纜繩,我和大金牙分別抱住了他的腰帶和大,胖子大:“別……別他媽拽我子……”
話未說完,船又傾向另一邊,我還想去取船艙中的鋼管,奈何船晃得非常厲害,本爬不起來,別說看清楚周圍的況了,現在腦袋沒被撞破都已經是奇跡了。
船在滾滾濁流中起起伏伏,甲板船艙中到都是水,眾人的服都了,一個個都了落湯。
船老大為了把兒子送進醫院搶救,已經顧不得什麼河神老爺還是龍王祖宗了,拼了命地把船開向古藍縣的碼頭。
黃河九曲十八彎,過了龍門之後,一個彎接著一個彎,這古藍附近是相對比較平穩的一個河灣,船一轉到河灣中,在河中追擊著我們不放的東西,便停止不前了。
前邊的幾燈火越來越亮,船老大把船停泊在碼頭邊上,我們把腳踏在地上才驚魂稍定。胖子取出錢來,按先前談好的價錢,又多付了一些給船老大。船老大與碼頭上的工人相,找了幾個人幫忙,急匆匆地把他兒子送進縣城裡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