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響徹了公堂。
眾人為之側目。
便是李玉漱,也蹙起了眉頭。
以前李越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不管做什麼都低著頭,唯唯諾諾的。
現在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
李新更是怒急而笑,“李越,我真是小瞧你了!”
“太子別急,臣弟還沒說完!”
以前的李越,膽小怯懦,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吭聲。
現在,他要奪回自己心的人,保護自己的兄弟,他必須站出來,用強的姿態回擊。
“其六,秦墨并不恃寵而驕,父皇曾多次說秦墨心思單純,有赤子之心,試問一個心思單純,頭腦簡單的人,能狂妄到哪里去?
臣弟斗膽,請問太子,秦墨是欺男霸,還是為禍京城了?”
六條振聾發聵的反駁之言,讓圍觀的百姓沉默。
的確,秦墨雖然喜歡打架斗狠,可他打的都是勛貴之子。
從來沒有聽說過秦憨子欺負哪個老百姓。
“退下,這里沒你什麼事!”
李新自知無理,冷聲道:“這件事,你也到了牽連,應該避嫌,看在你是孤弟弟的份上,剛才的事,孤就不計較了,退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弟問心無愧,又為何要避嫌?”
李越不能退,也不會退,“請太子回答臣的問題!”
“李越,孤最后說一遍,退下!”
李新再次排響驚堂木,“私自帶涇出宮,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
“知道,沒有得到父皇和母后的首肯,擅自出宮,鞭十下!”
“退下,孤放過你這一次!”
“不退,請太子回答臣弟的問題!”
李越躬,微微一拜,眼中沒有毫畏懼。
李新怒不可遏,李越居然敢當眾頂撞他。
“好好好,別說孤沒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李新冷聲道:“來人,鞭十下!”
翻涌的怒火再也制不住。
先是程大寶等人,現在連李越也跑過來跟他頂缸。
難道,自己這個太子,在他們眼中就這麼沒有威懾力?
東宮侍衛面面相覷,在外面鞭笞皇子,這可是大罪。
“孤的話你們沒聽見嗎?”
李新暴跳如雷,從位置上起,從侍衛的手上奪過鞭子,抬手便要打去。
“太子哥哥,住手!”
李玉漱攔住了李新。
“怎麼,連你也要攔著孤?”
李新雙目通紅,這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太子哥哥,看在的面子上,饒了秦墨,和八弟!”
“那孤的面子往哪兒放?”
李新抑的怒火瞬間發,“涇,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你不是討厭秦墨嗎,我幫你解除婚約,閃開!”
若以往,聽到這話,肯定很高興。
可現在,猶豫了。
現在特別后悔去趙國公府。
李越反駁的第五條,必然是公孫沖出去的。
這也是出宮的理由之一。
“太子哥哥,是,我是很想跟秦墨解除婚約,但是不能波及別人。”
李玉漱著聲音,“你在宮外打八弟,越俎代庖,父皇知道了會怎麼想?
母后從小讓我們團結友,你要是打了他,母后那里怎麼代?“
聞言,李新回過神來。
眼中的怒火也稍稍褪去,他將手中的鞭子丟掉,“看在涇給你求的份上,我就放過你這一次!
今天,是審不完這件事了,明日在審,來人,將秦墨帶去大理寺天牢,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探監!”
此話一出,李玉漱蹙起眉頭,“太子哥哥......”
“來人,送涇公主回宮!”
幾個東宮侍衛上前,“公主,請回宮!”
李玉漱心如麻,看了一眼秦墨,又看了一眼李越,知道這件事麻煩了。
與其在公堂上和太子頂撞,還不如回宮搬救兵。
“好,我回宮!”
李玉漱說了句,轉離開。
李越臉也特別難看,“太子大理寺是關押犯的地方,秦墨進去不合適吧?”
“孤自有計較,今天你帶人沖擊公堂的事,孤會如實向父皇稟告!”
李新冷哼一聲,侍衛上前,就要抓走秦墨。
李越想要爭辯,卻被秦墨攔下,“大理寺就大理寺,不就是換了個包吃住的地方嗎,大舅哥的好意,我說什麼也不能拒絕!”
秦墨的話讓周圍人一愣,旋即無奈一笑。
只有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才會被押送大理寺。
他居然只當是包吃住的地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去大理寺游玩!
可就是這樣令人發笑的話,卻讓李越攥了拳頭。
“太子,這不合規矩,如果要把秦墨抓走,那我也陪他一起進去!”
嘩!
全場一片嘩然。
“李越,你在胡鬧什麼?”
李新臉徹底黑了下來,可他轉念一想,李越想脅迫他,為什麼不將計就計,直接將他釘死。
“好,既然你想進去,那孤就全你!”
“多謝太子!”
李越臉上沒有毫的畏懼,相反還笑著拱了拱手!
眼看秦墨要被帶走,程小寶急了,他掙開程大寶,上前道:“如果要把我大哥抓走,那我也一起陪同!”
“小寶,回來!”
程大寶焦急喊道。
“哥,咱們可是結拜兄弟,說好了有福同有難同當的!”
程小寶哼了一聲,“憨子有沒有犯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憨子絕對不是太子說的那麼壞。”
“程小寶,你放肆!”
李新氣的渾發,他沒想到,程小寶居然敢站出來。
“請太子讓我一起進大理寺!”
“好好好,既然你這麼想進去,那孤全你!”
李新冷笑一聲,“程小寶為秦墨同黨,證據確鑿,一同押進大理寺!”
聞言,程大寶也怒了。
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也上前一步,“太子,如果我弟弟有罪,那我也有罪,請太子把我也抓走!”
李勇猛一咬牙,“太子,如果你要抓走秦墨,也請把我抓走!”
李新看著他們三人,氣到失聲。
而秦墨心中則是微微。
這三個憨子,危難關頭,居然陪著自己共患難。
夠意思!
三人上前,站在秦墨的背后,一悲壯之,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