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況傑一愣。

「好端端的，你怎麼給我聯絡專家了？」

江北淵扯，學著徐況傑方纔說話的調調，「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哪能天天顧著你的事兒，不過，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說完，手拍了下徐況傑的肩膀，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徐況傑盯著那張紙，「切」了兩聲，角卻是扯開了一道弧兒。

其實江北淵這貨有時候還是好的……

……

夜深沉。

中心醫院的七八樓，卻是亮如白晝。

一場主脈夾層脈瘤的大手。

這場手，連同院長都尤為重視，讓江北淵和俞莉莉二人共同主刀。

開，啟自回收機之後，江北淵便開始作。

他神沉穩，目深邃如炬，那張漂亮的臉上沒有多表，就好像是修理工拆卸玩時的那種冷靜。

他既然有膽量拆卸，也有那個把握將破碎的零件原封不拚湊起來。

旁的俞莉莉看了他一眼。

眼底依然有迷。

雖然表麵上看是和江北淵共同主刀，實則這是他一個人的戰場，運籌帷幄，驍勇果斷，全程有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兩個小時之後，手室的燈徹底熄滅。

如同一場戰役終於告終，落下帷幕。

江北淵走到洗手檯，洗手。

手上腥的氣息在一點點散去，他的一雙手，修長，緻，連同指尖都是如玉般乾淨。

一條幹凈的白巾遞了過來。

「手吧。」俞莉莉說。

江北淵接了過來，手，夜之下，他的聲音依舊淡薄得有些過分，「謝謝。」

「你看上去這幾天沒休息好。」

「……」

江北淵沒有說話。

他沒興趣同俞莉莉解釋，為何他這幾天沒休息好。

俞莉莉不惱，早就習慣江北淵的冷，「大家都在猜測你和言念吵架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北淵：「我跟，就算吵架了，別人也沒機會。」

聞言，俞莉莉苦笑一聲，這人說話總是字字珠璣，帶著十二分的薄。

「我聽張帆說了一點關於你和的事，聽說，你之前被傷過。」

「我喜歡，纔有機會傷我。」

說完，將巾還給了俞莉莉，又道一聲謝，轉離開。

俞莉莉凝著他修長括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稍的苦蔓延到心底。

豈能聽不出他的話外音？

可是，江北淵。

你又可知，我喜歡你，你纔有機會傷我……

……

江北淵準備回休息室。

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已經好幾天沒迴文苑閣了，他知道言念肯定也不會回去，所以那棟房子便變了一副軀殼，空的，什麼都沒有，隻有悲傷在浮。

如同俞莉莉所說，他的確是沒休息好。

若是回去，他更休息不好。

耳邊倏然響起一道歡快的手機鈴聲。

讓他有些恍惚。

這鈴聲同言念是一樣的，側眸看過去，是一個小護士一邊接電話，笑著從他旁走過。

江北淵不聲又將眸收回。

前方掛著鐘錶，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不知道在哪，在做什麼。

「喂老江——」

同樣結束一臺手的張帆路過此地，推了他胳膊一下，笑意盎然，「傻站著做什麼呢，你手機響了沒聽見？」

江北淵沒搭理張帆，自顧自接起了電話。

「哪位？」

那端嘈雜熙攘，夾雜著風聲灌進來，「江醫生，你老婆喝醉了，就在長安街南路第一個路口，海瀾之家的對麵，你過來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