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唉喔

　還有一口氣……

　被他養的兒子氣的，氣越來越了！

　但是

　在王半吊這貨眼里就是：

　為了個大嬸，至于嘛？

　啊！

　至于嘛？

　但是，突然看見對方眼神渙散，急忙道：

　“爹！爹哈！爹！”

　說著，又用力扎一針！

　王中合用最后的一口，說道：

　“你不是我兒！都不是～”

　“爹，你這話說的。”太任了哈！接著又道“我們不是你兒，是什麼？”

　“不是我兒～啊～”

　抬著的手，突然啪啦一下，落在了被子上～

　王半吊手發抖，怎麼也下不去針～

　哀求道：

　“爹，爹，你別死，你要幾個嬸子，孩兒，都給你去提！爹？”

　王大夫：

　還是死了吧！

　說著，搖著對方的肩膀……

　離的王中合，聽著王半吊的話，嘆口氣道：

　大孝子哈！

　老夫，本來還能多活些日子，生生被你給氣的——提前嗝屁了！

　關鍵，這傻子，還在嗷嗷痛哭……

　這時

　房門被嘣的一聲打開，老二沖進來，跪在床邊，哭著道：

　“大哥？爹這是？”救不活了？

　王半吊怒道：

　“為兄長年不在家，爹在家里，你怎麼不多看顧看顧？”

　王清貴聽懵了，呆呆的看著他大哥，說道：

　“我看了哈。”

　“你看什麼？沒看出來，爹想找個伴？”

　李清貴這下，徹底懵了，暗道：

　他爹，想婆娘～想的抑郁而死了？

　本來就憨厚的王清貴，立馬愧疚道：

　“爹，孩兒錯了！這種事，你不提，我……我～”我也不清楚哈！

　他又不是他老子肚子里的蛔蟲！

　王半吊跪著把頭磕的嘣嘣響，哭著說道：

　“爹，怪我，自古長兄為父，我總是在外面晃，不怪二弟，畢竟，他從小就缺筋。”

　一旁嗷嗷哭的王清貴：

　……

　好大哥！

　王中合：

　好兄長哈！

　嗷嗷一頓哭，大清早的從王家藥鋪傳出來……

　正準備出門的錢似水，突然聽見聲音：

　“去，瞧瞧。”

　阿呆得了話，跑去對門敲門，半天，才有人來開門……

　“大妹子，你家這是？”家暴了？

　李玉梅紅著眼睛，道：

　“家公去了。”

　“你是說王大夫？”

　“嗯。”

　“怎滴？走的這麼突然？”跟敢著去吃席似的！

　“不知。”

　不能說，公公是為所困哈！

　翠霞嬸子還得繼續活著呢！

　王中合：

　這死因，他不背！

　阿呆睜大眼睛，往回走，到錢似水面前，都沒合上……

　錢似水見對方如此，暗道：

　出人命了？

　“姑娘，王大夫沒了。”

　錢似水猛然一聽，心道：

　去哪了？

　“就是，西方來接引了。”

　錢大傻這會兒，聽懂了，王大夫……

　喲嚯了！

　于是

　轉走回家里，說道：

　“讓張天他們去打個下手。”

　“是。”

　沖著，王半吊，天哥，他們不用，也會去……

　張天一群二貨初聽，有些懵，迷茫道：

　“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嘛？”

　“對哇，老子還看見他跟村里翠霞嬸子聊天來著！”

　“就是，當時，笑的跟花全開一般！”

　“嗯吶，看起來，還能活個幾十年！”

　“老子還看見他對著錢家房子發呆呢！”

　眾人，你一句哇，我一句，句句都認為：

　王大夫，還能再活五百年！

　但是

　嘿！

　人家說嗝屁，就嗝屁，這活的！

　忒任！

　但是，人都掛了，說再多也無意……

　于是

　趕跑去給王半吊幫忙……

　王半吊穿著孝服，一家一家的去報喪……

　村里人初聽，張大，瞪大眼睛……

　半天說不出話，心里反應就是：

　這走的，也太任了！

　一點反應都沒給人留哈！

　他們都認為，王大夫，比老村長還耐活呢！

　嘖嘖

　如今，老村長還在村里一蹦三跳的，王大夫卻突然去閻王家吃席了……

　哎……

　人生哈！

　不是在無常的路上，就是在無常中！

　由于，王大夫生前，治病救人，這不……

　十里八村，得過他恩惠的人家，都自發趕來……

　也知人來的多，主家忙不過來，故此……

　拜完，就離開……

　二瞎有些疑，問道：

　“這是不是有點多？”

　悲傷中的王半吊低著頭，往火盆里添黃紙，說道：

　“不多。”

　二瞎聽后，只能把手里的紙娘們兒放下……

　看著靈堂上的紙娘們兒，模樣都差不多，就是服不同……

　心道：

　這得多缺娘們兒！

　這時

　三傻又抱了兩個紙人進來，問道：

　“半吊，你的燒點補品下去哈！不然……”王大夫，估計做鬼也不了哈！

　老村長進來一看，懵圈了，質問道：

　“這些是做什麼的？”

　王半吊雙眼通紅，回道：

　“我爹，一輩子，都一個人，我也不清楚他喜歡什麼樣的，這不，多送幾個。”

　老村長：

　這是幾個的問題？

　靈堂都站滿了，皇帝的人，也不過如此哈！

　正在這時

　翠霞嬸子提著菜籃子走進來，籃子里，放這一碗紅燒……

　抬頭一看，心道：

　這些紙人的模樣，好悉……

　但是

　“王大哥，這是你吃的紅燒，你每次給我錢，讓我做，我都知道，你是在幫襯我這個寡婦。”

　說著，眼淚汪汪就往外淌，心里清楚……

　做寡婦，太難了，尤其是，帶著孩子的寡婦。

　好在，村里人，都和善，老村長嚴厲……

　不然，一個婦人，帶著孩子，如何生存？

　還好王大夫，隔三差五想吃紅燒，每次都是讓李清貴拿錢去，做好后，又讓谷子給送來……

　家里，這才有些進項……

　王半吊這二貨，一心鉆在草藥里，哪在意這些？

　反正，這貨，現在都認為，他老子就是看上人家翠霞嬸子了……

　翠霞嬸子站起來，看著紙人，心道：

　跟我有些像哈！

　王半吊：

　對！

　按著你模樣畫的！

　躺棺材里的王大夫：

　再給老夫一口氣，老夫殺了這個孽子！

　因為有張天一群二貨，這喪事，也不覺得有多難熬……

　七日后，出殯……

　這一日，十里八鄉的人，又來了……

　王半吊舉著帆走在前面……

　后面，跟著抬棺材的一群二貨……

　石錦華抬在前面，眼神微酸，小時候，生病，都是王大夫給看……

　如今，這人，說沒，就沒了……

　哎！

　這呆子，心里覺得，這麼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躺棺材里的王大夫：

　死你！死你！

　嘿！

　老夫，要死你！

　這時

　抬棺材的眾人，突然覺肩膀一重……

　腳還打了一個，心道：

　這是？

　不愿意死哈！

　石錦華毫無覺，這呆子如今，幾百斤的東西，隨便扛……

　這點，算個屁！

　但是，其他人，不了，于是走的越來越慢……

　王半吊回頭看，滿眼都是問號，問道：

　“怎麼了？”

　張天了一把汗，說道：

　“你爹，估計，放不下你們！”

　太重了！他們肩膀都要斷了……

　年紀大的人，一看，立馬道：

　“老王哈！塵歸塵，土歸土，你就安心走吧。”

　王大夫：

　不！

　不說還好，一說，娘的，更重了……

　這下，一群人，懵了！

　棺材不能落地，落地不吉利！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