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十分溫暖,隔著裳都能夠覺到那淺淺的暖意。
衛媗抬眸他,道:“不難。”
自從吃了方神醫的藥之後,小日子裡那手腳冰涼,下腹墜痛的病已經好了許多,眼下是當真不難的。
可薛無問還是細致溫地給小腹,臨上榻前,還親自灌了湯婆子,放在寢被裡給捂腳。
熄燈後,室便暗了下去,唯有窗外清淺的月過窗紙,滲了些薄薄的進來。
拔步床裡,薛無問將衛媗摟懷裡,低聲道:“睡吧。”
懷裡的姑娘又香又,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心猿意馬的。
衛媗輕“嗯”了聲,卻並未闔眼,削蔥似的指,忽地從他的裡下擺探了進去,借著相擁的姿勢,慢慢上他背上的鞭痕。
薛無問垂眼看著衛媗,這姑娘近來似乎多了這麼個癖好。喜歡在臨睡前他背上的傷痕,不言不語地,極其專注地,仿佛是在著一件世所罕見的珍寶一樣。
要擱往常,薛無問對這作自然用得很的,他就喜歡親近他。
可眼下他都多久沒開過葷了,衛媗這作無疑是在往乾柴烈火裡再澆一把油,老房子都要被燒沒了。
原就忍到不行的男人子一僵,結滾了好幾下,啞聲道:“祖宗,你再下去,我就要用旁的方式欺負你了。”
衛媗指尖的作沒停,隻輕輕問:“你要用什麼旁的方式欺負我?”
薛無問咬咬牙,道:“用你定然不會喜歡的方式。”
他家姑娘一貫來潔,那雙手又養得格外的氣,白的皮吹彈可破,跟蒸出來的酪羹似的。
薛無問肖想過那雙手,可也僅僅是肖想而已。
那麼個潔的人,那些個汙穢旖旎的事,他心裡再是想,也是舍不得勉強的。
衛媗不說話了,手上的作也停了下來。
薛無問方才也只是在裡逗逗罷了,沒真想要做什麼。眼下見停下了,便笑了聲,正要開口,背上那隻細的手忽然過腰側,往下去。
“是這樣麼,薛無問?”
海棠紅的幔帳裡,衛媗的聲音很輕。
薛無問眸一深,手指抬起衛媗的下頜,借著微弱的月,端詳的臉。
見臉上並無半點不願的神,才輕“嘶”一聲,按住像隻無頭蒼蠅一樣,毫無章法又胡作非為的手,啞聲道:“我教你。”
-
溶溶月,微風徐徐。
廡廊下,淡黃的紙燈籠被夜風吹得搖晃來搖晃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與屋子裡的窸窣聲漸漸重疊。
了夜後的無雙院素來是不留人伺候的,便是佟嬤嬤,也回了自個兒的屋裡歇下了。
室裡,幔帳被掀開一半,燭燈亮了一盞,擱床頭小幾上。
衛媗坐在榻上,烏發凌披落,小被扯得松散,出半截映著紅梅點點的鎖骨。
薛無問親自去打了盆溫水,拿帕子沾了,給衛媗淨手,仔仔細細一手指一手指地洗得乾乾淨淨。
足足洗了好幾回,才笑著問:“夠乾淨了麼?”
衛媗垂著眼,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心裡還是想著,明日要讓嬤嬤拿新做好的梅花胰子淨手。
薛無問將水盆放一邊的架臺上,回到榻上,低頭去尋衛媗的眼,聲哄著:“小祖宗委屈了。”
衛媗聞言便了指尖,總覺著那種膩的覺還在。想起方才他咬著耳骨,在耳邊說的那些渾話,耳垂瞬時又紅了些。
默不作聲地拉過寢被,躺了下去。
頭才剛枕上竹枕,後的男人便了過來,拉過的手腕,輕輕,溫聲道:“下回不弄了。”
大約是見方才不說話,薛無問以為是真委屈了。
想想也是,青州衛家唯一的嫡,又是未來的太孫妃,從小錦玉食如珠如寶地養著,讓做那些伺候人的事,自然是委屈的。
衛媗任他按著有些泛酸的手,輕聲道:“我沒覺著委屈。”
會讓覺著委屈的事不會去做,真去做了,就不會在這會矯地委屈上了。
誠然要擱從前,方才那樣的事是決然不樂意做的。不僅是因著潔的習,更多的裡作為世家貴的矜持。
衛媗還記得剛及笄那年,太子妃從盛京派了教養嬤嬤到青州去教為妻之道。
那教養嬤嬤是太子妃邊最得用的宮嬤,教導的那些話自然也是在替太子妃傳達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訴,要如何才能為一名合格的太孫分。
譬如為正妻者,要端莊賢惠,要溫良大度,絕不可行那魅之事。
尤其是行榻上之事時,也要維持著一個正室該有的矜持。上承歡,那都是姬妾那等子玩意兒才會做的事。
那時母親進來閨房,恰好聽到了宮嬤說的那些話。
在宮嬤走後,還特地喊過去,同道:“夫妻之間,若是好,便不必給自個兒定什麼條條框框。只要兩相悅,行閨房之樂時無需太過拘謹。”
彼時尚未出閣,自是不明白母親的話中之意。
可現如今,卻是懂了。
衛媗抬起一雙潤的眼,烏黑的眸子沉靜如皎月,對薛無問道:“從前母親說,兩夫妻若是好,便不必太過拘著自己。方才那樣,我不覺得有什麼委屈,也……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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