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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第七十一章 搬弄人念代天意

季莊道人默然片刻,才緩緩言道:「我非是要再次阻礙道友,便如此做也無有任何用了,自道友將那位存在擊退,且是神元三分之後,道友便已是從那位的因果牽連之中擺出來了。」

本來張衍在諸多同輩之中功行進境最快,所以那一位存在的顯化將會由他來引,正是因為如此,季莊道人才會設法阻止,而現在張衍可以說已是擊敗了那位存在,遏製了其侵吞諸有之勢,實際上已是打破了這層牽連,所以繼續阻止他已經沒有毫意義了。

那位存在若再想繼續下去,那就隻能從他人上想辦法了。

季莊道人神嚴肅無比地說道:「道友雖是自得以解,可隻要諸位大德的執念寄託未曾褪去,那麼這一位便永遠無法打散,現下其固然神元三分,可終究是還會再度復起的,除非你功行能高過各位大德,否則任誰也無法阻止。」

說到這裡,他語聲加重,「若隻是如此,倒還罷了,而今我等卻是發現,那些大德可能還排布有後手,但也或許是有人希這些大德回來,故是在暗中推此勢。」

張衍心念一轉,道:「道友是說,眼下那諸界靈機大興一事麼?」

季莊道人言道:「正是此事,」他看向張衍的目有些複雜,「道友這邊因果牽扯一絕,那麼那一位存在為了能夠復還回來,這等因果必定會落在他人上,其很可能會從下境修士之中扶持一人出來,推至煉神境中,又或者乾脆從我輩之中再擇選一人,由其牽天機,而除尊駕與那一位道友之外,餘下所有人可謂都在其中。」

曜漢老祖這時也是開口道:「諸界靈機大興,道友莫以為這是好事,那法力波盪遍及億萬現世,終究會有一人合其選擇的,現在我等便在找尋那源頭下落,好阻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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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莊道人繼續言道:「若我輩之中再有人修鍊到那二重境中,那麼很可能推那一位再度神元合一,道友前番努力或許可能會盡數白費。」

張衍卻對此不置可否,道:「那貧道這裡卻是有一問,若當真有人能修持到諸位大德那般境地呢?」

季莊道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友之意,不過那一位存在隻要恢復過來,那麼以其侵吞諸有之勢,是無人可以與他比較功行進的。」

張衍笑著一搖頭,道:「那麼諸位今次邀貧道來此,到底要如何做呢?」

季莊道人言道:「道友想是已經明白了,隻要我輩之中有人功行有所長進,那都有可能導致這一位回來,所以我以為,我兩家必須聯起手來,製所有同輩修為,而似如那些先天寶靈顯化之人,若有顯跡,亦當設法殺滅。」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自然,道友早是斬開因果,自不在此列之中。」

張衍這時朝周圍看有一圈下來,道:「貧道這裡卻有一疑問。」

季莊道人道:「道友請說。」

張衍道:「既知那一位存在的危害,諸位為何不聯手對敵?需知其人也並不如何可怕,貧道上回與諸位道友合力便就將之打了下去,而我兩家若是聯手,便是那一位再度復還,也不難將再度挫敗。」

季莊道人連連搖頭,道:「道友之言,我等不是未曾想過,但如此做並無法絕此事,且我等隻要敗得一次,那麼此前所做一切都將變得毫無用。」

他乃是最為惜保命之人,怎肯去冒這等險?

事實直到現在,他對張衍能做到這等事仍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一位存在在他眼中本是無法被擊敗的,不然他也不至於連正也不敢出來,隻是放得一縷氣機在外專以製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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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漢老祖言道:「除了這件事,我等還有一事不可忘了。」他稍稍一頓,見張衍看了過來,便說了下去,「那便是斷絕現世所有生靈之道途!」

季莊道人點頭贊同道:「不錯,現世生靈眼前雖無法威脅我等,可我等若是不再攀登功行,那麼那位存在一定是會從其餘生靈上著手。」

隻要他們這些煉神大能願意聯起手來,那麼不難阻斷天道,令億萬現世再也無人可以就上境,哪怕有所疏忽的地方,也可以立刻將之掐滅。

他看向張衍,道:「此事若得做,則我輩便可高枕無憂了,道友日後之修行,也不再會有任何攪擾,不知道友可是願與我等共行此事?」

張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了深思之中。

大德回來與否他並不在乎,其實有功行更為高深的大能出現,那在法力撞之下,他或許還能解化更多未見未知,也能窺看到更多上境之

可要是照季莊所所言,如此要付出吞盡諸有的代價,那他定是要設法阻止的。

需知那一位存在可不會因為他離了因果牽扯而放過他,不將他殺死,自也算不得是侵吞諸有,隻是季莊之言到底有幾分可信尚還有待確定,他回去之後,自會設法再行求證。

至於斷絕功行一事,他並不贊同,因為這等作法等若以斷絕他人之路為代價,來換得自家一時之安穩;誠然,如季莊所言,他在擺因果之後,依舊可以修行,並不此限製,可對方豈會這麼好心?他有一種覺,去往上境之路一定也有某種關隘存在,在見不到上境人的前提下,很可能自己就無法邁了過去。

在轉過這些念頭之後,他淡聲道:「此事貧道一人無法決定,需得回去與諸位同道商議,過後當會再給諸位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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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莊道人點點頭,道:「無礙,道友可回去慢慢考慮。」他看出張衍有離去之意,因知其隻是一個分到此,所以也沒有挽留,轉首對曜漢老祖言道:「曜漢道友,勞你代我送一送玄元道友。」

曜漢老祖上來一步,道:「道友請。」

張衍一禮之後,便離了臺座,往外而來,這時忽有曜漢老祖這神意傳至,目微閃一下,便接納了過來。

曜漢老祖見他放任自己神意過去,便嗬嗬一笑,以神意傳言道:「我方纔見道友似並不贊同此事,其實我對此事亦是持不同之見,如此作為實則阻塞了我輩道途,但我棲於此,寄人籬下,著實不好拂了季莊這位鏡主之意。」

張衍看了曜漢老祖一眼,看來這一位當真不怎麼安分,對季莊那主之位似是有什麼想法,他並不準備手此間之事,季莊不是那麼好相與的,雖是接不多,也能發現這位把自家命看得極為重要,肯定不會讓界輕易生

兩人一路再也無話,很快便出得這方鏡湖。

在出來之時,張衍又是覺到與至此間後的一般覺,所有應都是消失不見,彷彿過得許久之後,上一輕,好若窒息之人重回水麵之上,卻是自鏡湖之中走了出來。

曜漢老祖這時打一個稽首,道:「我便送道友到得此間了。」

張衍微微點首,道:「勞煩道友相送了。」

曜漢老祖正要離去,忽然想到什麼,又是頓住,他深沉一笑,道:「我與道友也算打了不道,今次卻想問一句,若是貴派祖師想要借得那一位存在回來,道友又該如何呢?」

張衍笑了一笑,功行到了他這般地步,也是可以察覺到,祖師也未必所有事都能算準,至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就煉神之事便不在太冥祖師原本佈劃之中。

從過去種種由來看,祖師真正屬意的其實是玄澈道人。

祖師雖是給了每一脈修士一定機會,可至多也隻是攀登之境,可要說就煉神,那幾乎是沒有可能。可他最後非但超了出來,反還取代了玄澈為布須天之主,這已是與祖師原本期願不相符合了。

不過祖師到底是如何想的,他現在也無需去弄得明白,因為他本見不到,妄自猜測也沒有任何意義,若是有朝一日,他功行也能到得那般境地,屆時有甚不解,自會當麵去問。

待曜漢老祖走後,他心意一轉,瞬時已是到得布須天外,隨後往此下一沉,意識便已是回得正之上。

在瞭解到此行所有之後,他也是深思起來。

季莊道人所言之事他無法判斷真假,要知同一件事,換一個角度來說,那或許就會變得截然不同,所以他也無法由此作出決定。

但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為他解

此人便是那一位疑似清祖師的持劍道人,從其第一個出來阻止那一位存在就可以看出,其一定是知曉些許由的。

當日離去之時雖沒有留下日後通之法,可是贈予他的那一團劍卻仍是留在手中,卻是可以藉此聯絡其人。

思定之後,他當下又一道分出來,到得虛寂之中,就將那一道劍芒激引而出。

過去沒有多久,他心中忽然有所應,舉目看去,便見一道劍憑空映現,虛寂之中恍若星海一般閃滅起伏的現世俱是往後退避,隨後後便傳來一個聲音道:「道友尋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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