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界天之中,高晟圖在兩名年指引之下,來到了其等部族之中。
在此之前,通過與兩名年的對話,他很快就學會了此地語言,並從那名為曇的年口中,大致瞭解了這裡況。
此地部族本來都是生活在大河平原之上,隻是突發的一場大洪水,將幾乎已知可以居住的地界都是淹沒了,存活下來的部落隻能往高山之上遷徙。
隻是這裡食獲取困難,可以耕種的土地很,隻能靠族中青壯打獵捕魚維持生存,且因為生存之地狹窄,也限製住了人口,眼前這個部族大概隻有三千餘人,可能突如其來一場天災,就會奪去所有人的命。
他的到來很快引發了這個部族的轟,自從大水傾世以來,其等就再沒有見過外來之人,因為他們現在所佔據的這座山峰乃是傳說中陸上第一高峰,所以有不人認為,舉世之間,也就隻剩他們存活了下來。
不過當他們再是得知高晟圖乃是自海上飛遁而來的,卻更是激無比,因為族中早在百多年前便有賢者預言,說有神自北方乘雲而來,能退去大水,解救萬民,如今其人到來,不正是印證了這個預言麼?
族長立刻將其請自家屋舍之中,並將最好的食供奉上來。
高晟圖見這不過是皮鞣製,用骨針製起來的,食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醃,但他沒有嫌棄這些東西,而是鄭而重之收了下來。
族長很是高興,高晟圖接了他的贈禮,意味著願意幫助他們,那麼部族存在下去的希無疑將會變得更大。
高晟圖沒有立刻做什麼事,在此休息了一晚,下來數天,都是在部族四周檢視況,很快心中便就有數了。
他來至此界,是為問道傳道,不過他走訪了這麼多地界,心裡也是十分清楚,這裡生民首先需解決的是生存問題,而不是其他什麼事,沒有食飽暖,隨時可能麵臨天災的威脅,又如何可能跟隨他學道?
這時他從山海界攜帶來此的種子就十分有用了,這些東西能在西空絕域那等堅土地之上長參天巨木,種在這裡自也是不在話下。
唯一一個難,就是此等植株若要長得如同他當日所見那般高大,是離不開靈機的,雖然這裡天地也是有一些靈機的,可並不沛,故是這些靈木會長得極慢,
這裡他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以法力溫養,等到結出果實,可以養活更多人後,就那些孩跟隨自己學習道法,等到修鍊出來法力,再反過來養煉更多靈木,等到生活之中再離不開道法之後,此間生民自會自發對此維護重視。
不過這些都是要長期維持,所以他現在隻是拿出來一些短期可以見得效的草菇,這東西其實本來是靈木之上的共生,也能用來充,並且一長一大片,可以馬上解決部族麵臨的困境。
在他推之下,隻是兩年之後,整個部族況就大為改觀。
這個時候,高晟圖這才開始傳授道法,並告知前來修道的一眾小兒,「道法若強,足可以改天換地,據我所知的一些大能,這大水舉手之間就可退去。」
在他看來,對付異類妖魔實際反而簡單一些,而天地劫災卻是最難對抗的,偏偏這片天地之人所麵對的就是後一種況。
坐在底下的阿曇眼前大亮,問道:「老師見過這等人麼?」
高晟圖搖頭道:「我未曾見過,但確實存在。」隨後他看向這些小兒,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道:「但便不能做到這些,你等若是道法修為上來,也可以利用那些靈木填海生陸,隻要傳承不絕,遲早能造出一片供以容的地陸來。」
鏡湖之,曜漢老祖在與羽丘、玉二人談妥之後,就沉神意之,須臾,便見一個麵孔白皙,看來極是文弱的披髮修士顯出來。
此人名喚原縻,正是季莊道人此次追剿的那個寶靈,他先是打一個稽首,道:「見過曜漢道友了,不知有何事找我?」
曜漢老祖回得一禮,道:「道友當是有數,你這般逃遁下去是無有用的,遲早是會被季莊尋到行跡的。」
原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在原本之地修行的好好的,哪想到會天降劫數,季莊道人一開始傳話給他時,本來以他脾氣,不修道法也是可以的,隻要能安穩下去就好,隻是曜漢老祖卻是要他逃走,這擺明瞭就是拒絕此議,現在季莊絕無可能讓他存生下去。
他非是人修出生,未曾經過道途磨練,自本就是個搖擺不定之人,被曜漢老祖這一鼓,當時頭腦一熱,就逃了出來,可現在他又後悔了,有心認輸,卻又怕季莊不肯放過自己了。
他也是有些怨氣,道:「若是當時不逃,何至於此啊。」
曜漢老祖道:「你以為會對你這等寶靈留下活路麼,何況現在你已沒有退路了。
原縻囁嚅道:「可我得布須天那裡亦有寶靈化的道友法力散播出來,我若去投奔布須天……」
曜漢老祖嗬嗬一笑,道:「據我所知,季莊曾邀布須天主玄元道人一同來擒捉道友,隻是玄元道人未曾答應,可是想要他幫你也絕無可能,季莊也一定防備著此事,你若敢這時出這等端倪,那恐怕立會暴行跡。
他語聲稍稍一頓,「季莊現在沒有找到你,隻是因為他另有要事,未曾用心在此事之上,可其偉力時時增長,你又無暇去尋補益,此中會如何想你也是知曉。」
原縻苦笑道:「那道友說我該如何?」
曜漢老祖道:「能有如今聲勢,不外是得了部分造化寶蓮,可道友手中要是也是握持有此,那就無懼季莊了。」
原縻一驚,道:「別還有這等寶蓮麼?」隨即他泛起一疑,不解道:「可既有此,那道友自己為何不去取來?」
曜漢老祖嘆了一聲,道:「道友以為我不願麼,隻是季莊時刻盯著我,難以妄,否則我何必助你?」
原縻低頭不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曜漢老祖知道他的就是如此,自己往往是下不了決斷的,所以繼續言道:「道友且快些做出決定,遮掩之法遲早會被季莊找出,到時道友下場不用我多言。」
原縻遲疑道:「此法真是可行麼?」
曜漢老祖道:「若非我教你藏匿之法,又如何避開季莊追剿?不必疑慮,此法定然可行!自然,你若困,也需回來相助於我。」
原縻道:「那……請教道友該是如何做。」他說不出拒絕之語,深心之中也不知道是否該拒絕,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曜漢老祖當即將如何行事之法道於他知曉,並關照道:「這裡麵是有一些危險的,特別是在取到之後,必然會現出行跡,這個時候就要靠道友自家了。」又鄭重言道:「我隻道友能夠事,不然我這一番功夫白費。」
原縻道:「是,我會多加留意的。」
曜漢老祖沒有就此退去,因為若是放任原縻自己行事,可能又要在行事關頭左顧右盼,遲遲不肯邁出關鍵一步,所以在其神意之中反覆催促。
原縻無奈,隻得按照曜漢老祖所言行事,他看向靈機興發的源頭,那裡就是自己的目標所在了,當即遁而去。
他開始還很是輕鬆,但是很快,就覺得有一抗拒之力傳來,對此他早有準備,而且他也知道,一旦決定作了,就不可能再停下來了,所以沒有毫停頓,悶頭往深沖,但是隨著他法力鼓盪起來,自是也將先前遮掩的氣機暴了出來。
季莊道人本來就一直在找尋原縻,立刻有所察覺,立時舉目看去,隻是在見得其人竟是在往靈機興發所在而去時,不覺有些詫異。
可是他很快到了不對,因為原縻現在暴了自己,不但是他會知曉,那一位存在也是一樣可以覺到,那其隨時有可能出來將之吞奪了,原縻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卻又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往裡去,這裡一定是有某種目的的,且大到可以無懼自己,莫非是打那源頭的主意麼?
他神嚴肅起來,隻是一個寶靈不可能做到此事,但背後要有他人指使,那就很難確定結果了。
現在問題他本無法貿然手,因為原縻過去無事,可若他去,那必會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所以他現在什麼事也做不了,隻能看著其人行事。
張衍正忽然睜開雙目,他方纔能到有一異,知是又有事發生,並且可能涉及到那一位存在,對此他之前就有預,隻是反覆推演之下,發現此事很難判斷,而且弊中有利,所以沒有胡手。
這時他也是見到原縻影正朝著靈機興發的源頭趕去,從那法力波盪上立刻辨認出了其來歷。
他也是一瞬間判斷出來,這是別有目的。
他心中默算了一下,若是自己此刻上前,倒是可以阻止,可首先不能判別其真實用意,再一個,心中應告知他,此刻不去乾預纔是最好選擇,所以坐觀不。
原縻此刻已然是衝到了靈機波盪的極深,照理說挨近這裡,便再也無法往前進了,除非其偉力能都過對麵,可是其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影竟是毫無滯,一下穿過了阻礙,並出手,一把向那源頭所在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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