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秋蓮看了一眼,很普通的粥,沒發現什麼,端起來聞了聞,眸中異樣的芒一閃,下一刻,指尖在碗底沾了一下,放在舌尖細細的品……
半響,在心裡嘆口氣,“老太太,這粥,咱們喝起來是沒事的。”伏秋蓮的話一出聲,曲老太太似是崩了的弦,即將發出去的一瞬,卻被人給生生拽回來。
估計都得憋出點傷來,“沒,沒問題?”
擡頭對上伏秋蓮深邃的眸子,耳邊猛的響起伏秋蓮剛纔的話,曲老太太心頭一跳,咱們喝沒問題,那麼,華哥兒?
了聲,“這粥,這粥有問題?”曲老太太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臉鐵青中是無盡的殺氣,竟然敢當著的面對的孫子下狠手,讓查出是誰,要的筋剝的皮!
“這粥若說有問題,咱們這些人喝了還真的沒事。若說它沒問題吧,可華哥兒喝了稍一不注意,丟命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伏秋蓮嘆了口氣,對上曲老太太要殺人般的眼神,想了想皺眉道,“這裡頭被人下了許的豆末,也就是泄藥,您該曉得的,正常人喝了頂多就是拉幾次肚子,更何況對方下的藥量極,一般人是沒什麼影響的,可華哥兒還是個小孩子,子骨又虛,所以便——”
曲老太太直接就把手邊的茶盅給砸到了地下。
該死的東西!
旁邊彭媽媽幾乎嚇的跳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在看到曲老太太把杯子砸了之後,立馬上前兩步,撲通跪在了地下,“老太太您息怒,這粥是奴婢端過來的,可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什麼啊,奴婢和您一樣,只一心盼著華哥兒好的,萬萬不會做這般事。”
“你起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疑你。”
“多謝老太太。”聽著這話,彭媽媽幾乎是喜極而泣,這要是讓老太太對疑了心,以後就別想在這個家裡再有立腳的地兒了,一大家子以後怎麼過?
還好老太太信任!
“你去廚房,把今個兒早上的幾個人都給我帶過來,先關到旁邊的屋子裡頭吧。”待得彭媽媽恭敬的退下去,曲老太太的強勢瞬間就消散了乾乾淨淨,餘下的只是一個擔心孫子的祖母,是憂心孫兒病的老人,“蓮丫頭,華哥兒的子,他不會?”
“老太太放心,我會盡量給他調養過來的。只是,”看著曲老太太瞬間就提起來的一顆心,伏秋蓮也不好說重話,可有些話不說又不,“老太太,以後華哥兒這裡真的得千萬仔細著些,這樣的事若是再發生幾次,也不用等著人再來看,也不用保養什麼的,你可以直接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曲老太太子一個踉蹌,癱坐在椅子上。
伏秋蓮看了極是同,便又安伏老太太,“您放心吧,現在的華哥兒一點事沒有,等他醒過來,我敢打保票,絕對就會好好的。”
“是嗎?”
“是,您就信我的吧。”
又探了探華哥兒的脈,知道自己的那幾針下去,以著華哥兒的子是絕對會睡上一兩個時辰的,曉得曲老太太這夫正怒著,估計是要迫不及待的查探,便笑著起告辭,“老太太您有什麼事只管讓人去我,事關孩子,您不用客氣。”
“蓮丫頭,老婆子謝謝你。”
伏秋蓮微微一笑,招呼了冬雨兩人走人,鼓媽媽則在後頭小跑著跟上來,“連太太,奴婢送您回去。”
“有勞彭媽媽。”
直到聽不到伏秋蓮等人的腳步聲,曲老太太是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氣,拐了柺杖,臉鐵青的到了關押幾個廚娘的地方,側,大丫頭佳人小心的扶著,“老太太您慢點,小心腳下——”
“我還死不了,我怎麼也要看著我乖孫子娶妻生子,我這眼才能甘心閉上!”曲老太太瞪了眼佳人,直拉推門走了進去,幾個廚房被五花大綁的按在地下,一臉驚恐的坐在地下,聽到有人進來都擡起了頭,一看到曲老太太,不個個都膝行兩步,爬到了曲老太太的邊,“老太太饒命吶,真不是奴婢們乾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幾個都不知道?”
“不知道。”
“都沒做?”
“沒有——”
老太太擡起手裡的柺杖朝著幾個人沒頭沒臉的砸過去,“我讓你們害我寶貝孫子,我讓你們都沒有做,不說是吧,以爲我查不出來是吧?你們太小看我了。”老太太手裡的柺杖是真用了力氣,打的幾個人疼的臉都變了兒。
旁邊佳人心有不忍,可張了張,又閉了起來。
華哥兒就是老太太的命。
這些人敢對華哥兒手,那就是想著老太太去死啊。
老太太這會發怒,是應該的。
再說,佳人兒也心疼那個孩子,打小看著長大的,雖然才三歲,可這幾年又是病又是痛的,就沒個順當的時侯。三歲的孩子,別人家的娃正是滿地撒歡玩的歡快,華哥兒卻幾乎是整天在牀上,屋子裡踱過。
因爲老太太怕他隨時犯病,本不許他離開自己的眼前半步!所以,他會在看到伏秋蓮時很開心,看到辰哥兒比他還要小的孩子時,覺得極是高興……
老太太打了一通,停住手,氣呼呼的坐在佳人搬來的椅子上,冷冷的看了眼地下跪著的幾個人,重重一哼,“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佳人,你去,一個個的問。”
讓來問?佳人正了正臉,神淡定而恭敬,“是,老太太。”曲老太太深吸口氣,喝了幾口茶緩了緩心頭的緒,淡淡的挑眉,“你們幾個記下,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那粥裡頭的豆它是不會自己落進去的,你們幾個是經心人,甚至連送過來都是你們,所以,你們就是喊破了天說冤枉也是沒用的。”略略一頓,輕聲道,“佳人,問完這一遍,如果沒什麼結果,你就直接送去府,說們幾個投毒,謀害主子,以下犯上,請老爺給咱們華哥兒作主。”
“是,老太太。”
幾個人臉大變,張了張都要說話,這要是真的被送到衙門去,哪怕是以後查出他們不是真兇,也得被剝下幾層皮啊,幾個人心裡的想法還沒落呢,耳側,曲老太太狠冽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另外,這幾個人的家人,咱們曲家一個不留,直接都提出去發賣。”
“奴婢遵命。”
本來還強忍著沒開口的幾個人這下子慌了,要是隻罰們一個也就罷了,可現在,老太太明擺著是牽怒,而且,是打著寧錯殺一萬,絕不輕易放過一個的道理,幾個人能不驚恐,駭然?便是佳人聽著這話都忍不住心頭一陣狂跳。
老太太,果然不能惹啊!
“老太太饒命,老太太您不能這樣做啊。”其中一個才到老太太的,直接被老太太一腳踹了出去,眼底盡是冷意,不能,爲什麼不能?
們都想著要的命,斷的命子了。
這個快要土的老婆子還有什麼不能的?
“佳人,開始吧。”
佳人恭敬的屈了屈膝,轉面對著幾個人廚娘,心裡是同的,這裡頭肯定就會有人是冤枉,被無辜牽連的,若是別的事老太太自然能會到這一點,不會枉縱或是冤枉誰。
可現在,事涉華哥兒……
佳人扯了下角,垂了眸子,纔想著出聲,猛的,跪在最左側的一個年輕婦人扯了嗓子喊起來,“老太太,老太太,奴婢知道是誰,奴婢真的知道。”
“哦,那你說說看。若是真不關你們幾個的事,我自不會罰你們的。”但以後再想在廚房裡當差怕是不能的了,這樣的人,也不放心!
“櫻,櫻桃來過。煮粥的時侯,奴婢是負責看火的,那會廚房裡鼓媽媽催您的燕窩羹,奴婢便急著去看,可又不敢輕易離開,櫻桃便幫著奴婢看了會火……”
櫻桃?!
佳人心頭就是一陣狠跳,繼爾看著老太太緩緩豎起來的眉眼,心頭苦笑起來,這下,家裡怕是要熱鬧了。深吸了口氣,眸微閃,發現老太太沒有想要出聲的意思,不就輕籲一口氣,上前兩步道,“胡說八道,櫻桃怎麼會做這種事?可是二的大丫頭。”
對,櫻桃是誰?
櫻桃是二的大丫頭。
二是誰?
二那是華哥兒的親孃!
“佳人姑娘,是真的,真是櫻桃去過啊,還幫著我看火呢,等我回來之後,還和我說,幫我看過,粥還欠一些火侯,哥兒吃紅棗,得用小火多燉些時辰——”
“是啊是啊,奴婢也記起來了,櫻桃真的去過。”
待得看到另一個廚娘也一臉激的點頭,最後還道,“若是老太太,佳人姑娘不相信,大可以去問廚房裡頭的其他人,或者,老太太您可以派人去喊了櫻桃過來,咱們和對質。”
佳人站在地下有些不知所措,咬了下脣,轉過,看著一臉冷意,眸微閃,看不出心頭想法的曲老太太,上前兩步幫著老太太續了茶,“老太太,這事您看?”
“去,去把櫻桃過來,就說,我有話問。”
難道,老太太真的覺得是櫻桃的手腳?可是,這不可能呀,二可是哥兒的親孃,虎毒不食子呢,二素日那麼疼哥兒……的念頭纔在心裡轉罷,擡眸,撞上老太太冷冷的眼神,佳人瞬間反應過來,垂眸,斂神,“是,奴婢這就去。”
------題外話------
有二更。我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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