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我來

伏秋蓮心頭一驚，沒辦法？側，華安猛的衝出去，對著那老大夫躬一禮，“大夫求求您，求您救救莫頭啊，求您了。”

“華安，冷靜。”連清雖然止制了華安，自己卻是看向那老大夫，“醫者父母心，老先生能否再想想，看看可還有什麼方法或是誰有可能解去此毒？本定會重謝老先生。”

“大人您嚴重，真不是老配要推，實在是——”他拈拈鬍鬚，嘆氣，“這毒著實霸道，咱們之前已經做了妥當的理，老夫把家傳唯一的那顆解毒丹都給餵了下去，可惜，毒已附骨，怕是——”

“可否刮骨去毒？”

“胡鬧，豈有刮骨去毒之說？”老大夫一拂袖，臉上就帶了幾分慍怒，掃了眼伏秋蓮，看到一氣度不凡，側又有丫頭跟著，曉得不是普通人，而且看在縣令面前神自若的樣子，心裡一轉便猜到伏秋蓮的份，饒是這樣，但老大夫臉上卻還是著幾分沒有掩下去的怒氣，“這位是連太太吧，不懂醫的可不能說，這刮骨之法雖自古有聞，可也只是傳聞而己，誰又當真用過？”

“可是，華陀之法——”

“太太您也說那是華陀，咱們這些學醫的，哪個不想著自己的醫能堪比華陀？從古至今，這華陀，可也只出了一個！”不得不承認，伏秋蓮被這老頭的話給著實的噎了下。

可惜，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被老大夫這麼帶著幾分怒氣的話一說，相反的，卻是激起了伏秋蓮心頭的那幾分鬥氣，而且，對於莫大這個人，的印象也好的，依著眼前這個老大夫的話就是，莫大怕是要不過這一關的了。

反正左也不過是個死，爲何不試上一試？一咬牙，看向那老大夫，“先生當真沒有一點法子了？若是咱們另外尋訪名醫，莫大能撐多久？”

“請大人恕在下能力有限。”那老頭沒看伏秋蓮，明顯的還是對有意見呢，對著連清一拱手，“若是不治，依著老朽看，怕是最多能撐上兩天，有可能一天就會毒發——”

老頭拂袖，“請恕小老兒告辭。”

雖然對方是縣令，但是！他們家也不是一般的百姓家，整個萬山縣誰不知楊家世代行醫做館，乃是萬山縣的醫世家，年年施粥義診，救下的老百姓無數。

說實在的，他還真不怕縣令對他怎麼著！

連清皺了下眉，搖頭制住有些不甘心，想要再上前去攔人的華安，看向一側的衙差，“送楊老先生回館。”

“慢著。”伏秋蓮卻是上前一步，看向楊老先生，“楊老先生應該有外骨工吧，可否給我看看？還有，我聽聞萬山縣楊家祖傳金創藥極是有效，止效果極好，能否請老先生割，給我一些？”

“你想做什麼？”

伏秋蓮微微一笑，沒答他的話，卻是擡頭看向連清，“相公可是信我？”連清皺了下眉，倒不是不信伏秋蓮，而是莫大中的是毒，自家娘子萬一沾上點怎麼辦？可擡頭看到伏秋蓮雙眸灼灼，滿含自信，篤定的眼神，而後眸轉向一旁眼瞅著他的華安，再想到莫大終究是爲了自己而出事。

若是救不好……

私心裡，他有一百個不想讓自家娘子出手。

可是……頓了一下，他看向伏秋蓮，“那你自己小心。”

“好。”伏秋蓮朝著那瞪大了眼，一臉驚詫，即震驚於伏秋蓮的膽大包天，又震驚於連清答應的這麼順口？轉眼就看到伏秋蓮朝他看過來，想起剛纔伏秋蓮的話，袖子拂了下，一句‘胡鬧’還沒出口呢，伏秋蓮卻是眉一挑，平靜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肅然，“老大夫您先不用反駁我，需要學無止境，而且每家的醫都不同，您沒學過，您不會的東西，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會，是不是？”

“可刮骨療毒——”

“左右沒有其他的好法子，試試又如何？”

“況再壞，也不過如此吧？”

“……”楊老爺子張張，理論上聽起來，的確是這樣呀，可是，他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啊，刮骨這個法子，那可是隻有傳說中才有過的啊，他看著伏秋蓮已經轉在吩咐人準備東西，而那些人個個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

頓時有些風中凌的覺。

伏秋蓮在一側眨眨眼，笑嫣如花，“若是楊老爺子不嫌棄，您幫我看著可好？畢竟，您老人家可是外科聖手，一會施針，止等，還請您老多幫忙呢。”

“也罷，老夫就留下來看看吧。”

楊老爺子一拈鬍鬚，點頭應下——

他纔不是覺得好奇想留下的。

他只是怕這年輕的婦人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大包天的惹出什麼禍事，不可收拾了可就慘了，他在這裡盯著些，總是好的呀。這麼想著，楊老爺子便從醫手裡接過接過藥箱，朝著伏秋蓮一揚眉，“好吧，老朽就留下幫你看著點。”

“多謝楊老爺子。”

伏秋蓮是真心道謝的，畢竟對於這種做法也只是一個想法，就是在前世，都是的機械設備輔助，哪裡有單純的就用一把手刀做過手的？

楊老爺子是專外科，有他在此，一些傷口理等總是好的，伏秋蓮眉眼彎彎的笑，“老爺子可否把您的外科工拿出來，容我借用一回？”

“唔，你自己選吧。”即然答應留下來，老爺子自不會在這些事上再爲難伏秋蓮，而且，他私心裡也的確是存著不的好奇，刮骨療毒啊，真的可以用？

伏秋蓮點頭，“老爺子您放心吧，一定可以。”

拿了把如同現代拿在手裡的手刀相似的刀，薄薄的刀片泛著鋒銳的冷芒，刀柄磨的很是，可見楊老爺子是極爲的喜歡這把刀，而且也是常用的。

伏秋蓮拿在手裡一笑，“老爺子，就用它。”

“你倒是會選。”楊老爺子一挑眉，竟然一眼看中了自己的寶貝，不過，他人都留了下來，自然沒必要計較這些，而且，老爺子心裡也有一種自家的寶貝被人欣賞的自豪和傲然，掃了眼伏秋蓮，移開了眼神。

屋子裡，莫大並沒有暈過去，神智尚清，看到伏秋蓮一行人進來，臉一就要站起來，“太太，勞您親自手，是屬下的不是——”剛纔外頭的話他都聽到了，若說對伏秋蓮的說法沒有一點的想法那肯定是假的。

他還年輕，之前活的好好的，轉眼就被人判了死刑？

還是一點的餘地都沒有的那種。

之前，楊老先生在屋子裡和他說的很清楚，這毒，怕是要做最壞的準備了，最起碼，整個萬山縣是沒人能解開他所中這種毒的——他心裡是真的不甘心，家裡還有老孃等著他，而且，他還沒娶媳婦，還沒讓孃親抱上孫子……

現在，自己竟然就要死了？

他幾乎要絕！

可隔著窗子，伏秋蓮的一席話再給了他莫大的希，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那最後的一救命稻草，哪怕是他心裡也清楚的曉得，這怕是沒什麼希的。可是，莫大卻是捨不得放棄，因爲，這是他最後一的期，奢！

他想活著，好好的活著！

伏秋蓮看了莫大一眼，讓華安把他按下無須多禮，趁著下人去準備東西的當，蹙眉看向莫大，“我剛纔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是，不管太太做什麼，屬下都信您。”

“可我沒把握。”伏秋蓮的話聽的莫大和楊老大夫又是一怔，接著，還沒等莫大說什麼呢，楊老先生輕輕一哼，出聲了，“真是胡鬧，你沒把握你還做這些作什麼，真真是胡鬧。”他剛纔以爲最起碼能有五的希，可現在看著這年輕的婦人，怕是自己都沒半點的把握！

老爺子這會是恨不得立馬掉頭就走。

他剛纔也真真是瘋了，諾大年紀，竟跟著這婦人胡鬧。

伏秋蓮無視楊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的斥責，朝著回過神，一臉平靜的看向自己的莫大，微微一笑，“而且，我說的這個法子會讓你很痛苦很痛苦，你得忍著痛。”

“太太您放心吧，我能忍。”

希你一會還能這樣說，伏秋蓮頭一回覺得自己以後得想些法子弄點麻醉作用的藥才，可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和莫大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又讓他重新靠著牀坐好，讓人把他傷口才上的藥洗去，伏秋蓮看著站在一側黑著臉的楊老爺子，語氣平靜，“老爺子以前給人治傷手，都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時才手的嗎？”

“我——”楊老爺子拈了下鬍鬚，立馬瞪了眼，這丫頭，忒的厲害，這話讓他怎麼答？若是說是，那自己在眼裡豈不是了沽名釣譽之輩？可若答不是，那自己剛纔的指責豈不是自然而然的就失了立場？

正暗自在憋著口氣呢，楊老爺子擡頭看到伏秋蓮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半響，楊老爺子也只有搖搖頭，無奈一笑，這狡猾的丫頭！

“太太，熱水備好了。”

“太太，您要的東西都拿來了。”

“太太，這是您要的棉布在帕子——”

外頭陸續傳來冬雪和小廝的聲音，伏秋蓮看了眼坐在那裡臉發白，雙脣著些許烏青的莫大，眉頭微皺，“等一下真的會很痛，你若是撐不住不用強撐，我會在開始時把一小塊咬木放在你裡。”

“太太，不用的。”

伏秋蓮瞪他，“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

楊老爺子卻是從伏秋蓮練的消毒手法中閃了下眼神，繼爾，擡頭看到伏秋蓮對著莫大怒瞪一眼，可不知怎的，楊老爺子卻是在這一眼之中到了幾分放心！

反應過來之後，楊老爺子自己都覺得奇怪。

他這一的放心，來的可是真真的莫名其妙吶。

“太太，您是您要的酒。”

伏秋蓮示意冬雪把東西放到一側，最後，把冬雪寶貝般捧過來的羊腸線接過來，鄭重的放在一側，卻是轉頭看向楊老爺子，“老爺子您看到這個了吧，一會我若是忙不過來，還請楊老爺子您親自手，拿這個把他的傷口給住。”

“，住？”

楊老爺子嚇了一跳，還要？

“對，，一定要上的。”伏秋蓮看了眼莫大，趁著他不注意，拿起手裡的掌大小，柳葉般細的薄刀，刀一閃，快狠準的對著莫大的傷口劃了過去，撲，鮮直流，伏秋蓮一咬牙，刀片在手裡一旋一轉——

森森白骨出，莫大疼的雙眼一，差點暈過去！

側，華安幾個看的頭皮發麻，太太剛纔這一下，真狠！

－－－－－－題外話－－－－－－

呃，總算是沒超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