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樂人不大氣勢卻很強大,對季然也沒很深的,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自己并不欠他什麼,若是他的娘善良賢惠也就罷了,那副做派實在是把惡心到了。
季然被懟的無話可說,整個人都蔫了,有種夾心餅干的覺。
回到房間,西西給端來一碗粥,還有饅頭,小臉滿是關切,“樂樂姐,你都沒吃多,我特意給你留的,吃吧,吃飽了肚子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西西是樂樂給取得名字,還有三個孩子分別取名南南,北北,冬冬,好聽好記,剩下的男孩子則按照糧食來取名,稻子,糜子,谷子,小米,土豆,高粱等,靈姐兒幾個聽的直皺眉,倒是會省事兒,原本以為識字,能取個高大上的名字呢!
不過這也比之前的二妞,大丫,狗蛋兒,石頭要強一些,就這麼著了。
孩子們都跟樂樂很親,因為會毫不吝嗇的給他們好吃的,會講好聽的故事,什麼都難不住,加上年紀相仿,都愿意和一起玩兒。
唐樂樂心中一暖,孩子們的最是淳樸,誰對他們好就會全心的回報,不像大人,心思深沉,充滿著算計和利用。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唐樂樂大口吃完飯,靠在床上想心事。
床上鋪著厚厚的稻草,薄薄的被子現在還能湊合著用,可是再過一個月,天氣越來越冷,這麼薄的被子本抵擋不住,原本計劃買來棉花,給所有人做厚被子棉的,被潘氏給阻止了。
自己想辦法賺來的銀子,憑什麼被別人支配,想起這些心里就憋屈的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潘氏房間里,季然正坐在邊,想勸勸,別總針對樂樂,現在的一切都是樂樂的功勞,還救了他們母子一命,這份恩總要記得。
潘氏手里坐著針線,眼神閃爍,說道:“你也別為說好話,一個八歲的娃子,能做什麼事兒?還不是你去做,既然你覺得這麼好,不如收了吧!”
季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確定問道:“收了?怎麼收啊?”
潘氏白了他一眼:“傻兒子,一個孤,無依無靠的,跟咱住在一個家里總要有個名分,養著長大收房當個妾室,那麼做的一切不都是應當的嗎?”
“養媳啊?!”季然聲音大了一些,樂樂還真是猜對了,母親居然真有這個打算。
“就是啊,不行的嗎?一個孤,長的有那副模樣,豆芽菜似的,還想當主母不?想得倒,我兒將來可要娶了好人家的子呢!”
要是唐樂樂在這兒,肯定啐一臉,哪兒來那麼大的臉讓姑給你家做妾,是想看他斷子絕孫的嗎?
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樂樂還那麼小,他一直當妹子一樣,這種念頭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以自己對的了解,這話提都不能提,后果很嚴重。
“娘,您可不敢有這個念頭,樂樂不是一般的孩子,我不能恩將仇報,您安心住在這兒,其他事管,吃飽穿暖安心福就是了,其他有我來安排,您千萬別管了啊!”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季然回自己屋子里休息去了。
潘氏則氣的拍著桌子,原本溫和清秀的臉上滿是狠厲,“不就是個孤嗎?在自家的地盤上,還不是任由自己扁圓的,怕什麼?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兒決斷都沒有,難怪不了大?跟他那死鬼爹一樣靠不住!”
不知道的是,窗外的墻下,躲著兩個小小的子,等他們談完,又悄沒聲息的離開了。
不管夜里多齷齪,照耀大地,新的一天還要繼續,唐樂樂洗漱干凈,換了新裳,準備去見葉景朝,對這個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神才行。
因為要往城里送蛋糕,特意準備了牛車,唐樂樂就坐在車轅上,晃晃悠悠地跟著進城。
潘氏沖著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孩子家家的,整日往外跑,哪兒有一點兒孩子的樣子,將來誰敢娶啊?”
這些話沒有避諱孩子們,說完還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甩著袖子回屋去了。
靈姐兒一臉憤然,怎麼這麼說樂樂呀?
秀姐兒卻拉了一下,勸道:“算了,說出去又是事端,季大哥已經很難做了,別惹事兒的好!”
“這是惹事兒嗎?沒來之前,我們過得多和睦,一家人一樣相親相,可一來,孩子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整座宅子冷清清的,這什麼事兒呀!”
子有些潑辣,看不慣的就想說出來,要不是秀姐兒幾次和稀泥,都想上去和分辨清楚。
季然坐在一邊,看唐樂樂瞇著眼睛,被太曬得懶洋洋的,忍不住道:“樂樂,我娘……”
“打住,別掃興,你娘怎麼樣不關我事兒,只是別來惹我,咱們這麼點兒分可經不住折騰,你掂量著辦!”
季然一肚子話只好咽了回去,長長嘆口氣,很是無奈。
進了城門,唐樂樂麻利地跳下牛車,說道:“你忙你的,辦完事兒去老地方找我!”
蹦跳著走遠了,小小的子幾下子跑的看不到人影。
葉景朝還是坐在悉的茶館喝茶,簡陋的環境毫不減他的氣度,悠然矜貴地像是出門游歷的貴公子。
唐樂樂小心翼翼地跑到他后,想皮一下,嚇他一跳。
哪知道剛擺好架勢,他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直接遞給一個紙包,里面居然是窩糖,很有名的一種糖,白花花的糖霜看著就心里甜。
唐樂樂喜滋滋的拿在手里,跳到他面前,撅著小道:“一點兒都好玩兒,你欺負小孩子呢!”
葉景朝一臉笑意,手道:“那你把糖還我,我等你嚇我的時候,反擊回去,等你哭的時候再拿出來哄哄你,怎麼樣?”
“想得,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是那麼好騙的人嗎?說吧,找我什麼事兒?看在你糖的份兒上,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