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麼尷尬,蕭鐵策還是堅持讓春秋幫明九娘檢查一下,並且帶著曄兒出去了。
春秋掀起明九娘的小襖看了看,驚呼一聲:「都撞青了呢!」
明九娘低頭去看,春秋卻笑道:「九娘子,你上面,嗯,高,擋著自己看不見!沒事,我用藥膏替你開,很快就不疼了。」
豎起耳朵聽著屋裡靜的蕭鐵策,想明白了什麼是「上面」,臉火燒火燎般,比靠著鐵水的時候還熱。
明九娘的材,嗯,好像就是可圈可點。
雖然他沒有刻意去看,但是兩人同床而眠,睡覺又不太老實,總有無意中看見風的時候。
明九娘若是知道他想什麼,一定會不服氣地說,那算什麼,我還看見你被子早上拱起來呢,我說什麼了?
有些事不能想,只要想起開頭就有一定會有後續。
明九娘下半夜就退燒了,除了被燙傷的臉還作痛,其他就好多了。
曄兒被蕭鐵策教訓一頓后已經爬到炕上睡著了,蕭鐵策卻還是沒睡,守在炕邊盯著明九娘。
明九娘道:「你也快睡一覺,我沒事了。」
蕭鐵策不放心地道:「你肋骨那裡的傷……」
明九娘翻了個白眼:「雖然我不像你銅筋鐵骨,但是那也算不上什麼傷,趕睡覺。」
蕭鐵策又問喝不喝水,要不要解手。
「不要不要,我又不是手殘腳殘了。」
蕭鐵策這才上來躺下。
他大概累得狠了,幾乎沾到枕頭,明九娘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睡得多了並不困,許多浮掠影般的記憶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比如如何被明珠算計,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和蕭鐵策滾到了一張床上;比如蕭鐵策當時面沉如水,沒有管,也沒有管屋裡的其他人,掀起被子就起來穿,帶著眾人來的明珠嚇得花失……
比如兩人大婚那日,從房衝出去找蕭鐵策撕打,當時蕭鐵策臉難看,卻只是讓人把拖回去,可是在場的太子氣得卻摔了杯子……
比如得知要被流放到遼東,哭鬧著要找蕭鐵策要和離書,可是不管怎麼鬧,後者就是不肯鬆口……
他們兩個五年的婚姻之中,只有飛狗跳,但是蕭鐵策都忍了。
他圖什麼呢?
要是別人,明九娘或許覺得圖的家世背景;可是蕭鐵策並不需要;他是太子的心腹,想要娶什麼樣的貴都配得上。
要說為了牽制明家也說不過去,畢竟蕭鐵策一直都知道,在明家也只是跳樑小丑。
其他水火不相容兩家結兒親家,是懷著各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可能想竊取對方機,監視對方,諸如此類……但是明九娘敢保證,從來沒有人對有過這樣的期許。
就是自己,也不可能對前那樣的蠢材有任何的希。
和蕭鐵策的親事,更像是明家對蕭鐵策的單方面侮辱——我用這樣一個蠢材去配你,你卻只能無可奈何的接。
就像一坨鳥糞,掉到誰頭上都讓人看笑話。
明九娘自己不喜歡蕭鐵策,不想屈尊嫁給眼中的「侍衛」,想昭告全世界,都是明珠在背後算計,明珠是個碧池……可是所有這些,都因為沒有人給撐腰而無法做到。
明珠才是明家寄予厚的姑娘,就算做錯了事,當代價是人人都煩的明九娘,似乎那也不算什麼了。
被流放之後,明珠假意來送,卻得意洋洋地告訴,已經是準淮王妃了。
而淮王,就是最有可能主東宮那位。
明珠是被家族篩選出來悉心培養,最高目標就是母儀天下。
現在距離那個目標,恐怕是越來越近了。
只可惜現在沒有回京的幾乎,否則明九娘一定得去噁心噁心明珠,以報前之仇。
——愚蠢的前,真是一步步,被明珠到了絕路上。
但是現在,王敗寇,也只是想想而已;誰能做皇帝,那真不是所能決定的,甚至不能影響分毫。
恐怕日後有機會相見,還得給明珠行禮呢!
淦!想起這事明九娘就憋屈,覺得還是好好在遼東呆著,最多每天燒柱香,默默詛咒明珠早點陷(),被挖心挖腎挖眼珠子。
可能因為想得太多,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中間約聽見曄兒起跟說,他要去找隔壁小夥伴玩,還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趕回來吃飯」,可是後來翻個,就繼續和周公約會去了。
因為到了被燙傷那半邊臉,維持著側的姿勢沒多久,明九娘又翻個,長習慣地一抬一落,然後腳踩到了什麼東西。
本來還沒放在心上,可是當的手也落到某人臉上,發出「啪」的一聲時,明九娘被嚇醒了。
「曄兒!」
等睜開眼睛看清是蕭鐵策的臉時,頓時有種鬆了口氣的覺,打了個哈欠道:「你也起晚了啊。」
蕭鐵策沒有做聲,臉卻紅了。
明九娘很自然地手了他的額頭:「你不會被我傳染了吧!啊,也這麼熱!」
蕭鐵策臉上現出忍耐之:「我沒有。」
「你不能諱疾忌醫。」明九娘道,「去找春秋再要點葯去。驚雲,驚……唔唔……」
蕭鐵策捂住了的,別過頭去不敢和目對視,悶聲狠狠地道:「你把腳拿開!」
明九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的腳怎麼了?
了,腳底傳來的讓整個人都不好了,像電一樣立刻把腳收回來。
完了,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蕭鐵策現在一定把當了想要揩油的牛忙了吧。
這件事都怪曄兒,他大清早的,為什麼不好好睡覺當隔板,跑出去玩什麼!
吃飯的時候驚雲興緻地講著昨晚和金雕王大戰三百回合的事,卻意外發現除了曄兒,另外兩個人都沒抬頭,毫不興趣的樣子。
摔!這麼彩的故事,還不如他們碗里的米粒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