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對於京中的事一無所知，也沒多大興趣知道。

正在跟驚雲「對詞」。

「你瘋了吧！」驚雲聽了的計劃，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咱們倆做姐妹還差不多，你要做我娘？」

明九娘笑嘻嘻地道：「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要不你做我娘？」

驚云：「……」

是介意這件事嗎？就算真裝扮母，明九娘也沒占便宜。

是覺得兩人年紀就差那麼幾歲，裝母，別人要有多瞎才看不出來！

「既然是喬裝打扮，肯定要和之前不一樣嘛！要是一眼就能看穿，那我們不是去自投羅網嗎？」

「可是你不是說，你那妹妹是個白癡嗎？」驚雲道。

明九娘：「……那不是誇張了一點嗎？就是沒那麼厲害而已，但是白癡也談不上。」

「非但不是白癡，而且明過人。」

兩人聽到悉的聲音，不約而同往門口看去。

原來是明懷禮來了。

「三哥你不是不來了嗎？」明九娘笑著道。

他已經派馮星殊來撇清關係了，現在又來幹什麼？

明懷禮木著臉走進來，冷哼一聲道：「我若是不來，怕你捅破天。」

「沒那麼高，踮起腳也夠不著天。」明九娘笑著請他坐下。

明懷禮道：「我夜裏睡不著，想想自己不來一趟不放心。九妹妹我和你說，上次你對上十妹妹，能把懟得毫無招架之力，是因為本就沒想到，你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才讓你佔盡先機。」

「哦。」明九娘並不否認自己在這點上佔了便宜，可是那又如何？

明懷禮看著漫不經心的樣子頭就疼，「不要輕敵，不要大意！咱們府上十幾個姐妹，又是庶，為什麼祖父單單選中了？」

「矬子裏拔高個兒唄。」明九娘道。

「……」

算你狠，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祖父選中了，淮王也對禮讓三分，在京城名聲好，遊廣泛……這些確實有祖父的原因在，但是你想府里其他子，包括你，怎麼就沒有穎而出，卻讓拔得頭籌？」

明九娘笑了笑：「三哥，我知道。」

「我看你這樣子就覺得你不知道。」明懷禮沒好氣地道。

他來跑這一趟，確實是因為擔心明九娘輕敵，尤其明九娘還想著要在明珠眼皮底下搞事，想想他就心驚跳。

——他害怕為這兩位姑爭鬥的炮灰啊！

他誰都惹不起！

明九娘狂妄地道：「我知道確實有手腕有心計，但是那些在我面前都一覽無餘，不足為患。」

明懷禮覺得他不該來這一趟。

來了之後非但沒有覺得放心，反而心更加提起來。

明九娘看著他憂心忡忡的樣子，笑著安他道：「三哥，我有狂妄的資本，才敢說這樣的大話。」

前世已經活了三十多年，什麼難搞的甲方沒見過，什麼勾心鬥角的辦公室鬥爭沒有經歷過，會鬥不過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非但學好了數理化，還學好了文史哲，上的是雙一流，於千萬人之中廝殺而出，會怕明珠這個靠著投胎淘汰對手的？

明珠才淘汰了幾個人！

明懷禮：「完了完了，我覺得你會死得很慘怎麼辦？」

明九娘挑眉道：「三哥可以拭目以待。」

明珠或許並不是傻白甜，可是明九娘有信心對付。

「真的九妹妹，」明懷禮有氣無力地道，「你們倆這次鋒，你贏得是很容易很彩，可是你真的不能因此就放鬆警惕，沾沾自喜啊！」

「我知道。」明九娘見他是真的著急了，也知道他今日來是一片好心，便收起笑容鄭重道，「三哥，我知道並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你不知道，我看你一點兒也不知道。」

「如果不聰明，從前怎麼能把我欺負那樣，還是府里有名的賢人？明明做了那麼多壞事，府里的人卻都不說壞話，甚至被打發出去的丫鬟還對激涕零……」

把人賣了，還要人幫數錢，這就是明珠。

「而且這次，」明九娘道，「意識到我的轉變之後，並不因為到侮辱而戰，想的是立刻引淮王回去，說明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能屈能能忍。」

明懷禮總算鬆了口氣，可是沒兩口氣，就聽明九娘倨傲道：「一百個人之中，能打敗九十九個；而我，就是另一個。」

並不是盲目自信，前過去的苦難記憶，讓對明珠的種種套路都瞭然於心，所以知己知彼。

前或許愚蠢，但是做下的種種蠢事背後，都缺不了明珠的推波助瀾。

既然佔用了前的，那也應該讓明珠付出代價！

沒有想過刻意去報仇，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狹路相逢，也絕對不會退。

明懷禮看著眼中的芒，恍惚之間竟然覺得，或許九妹妹沒有吹牛吧。

「無論如何，你多保重。蕭鐵策那邊，其實你不用擔心的……」

「這些就不必說了。有一份，發一分熱，這是我對它的意。」

金雕王對掏心掏肺，必須要回以同樣的赤誠。

這幾天，金雕王不斷讓鳥給帶信，說它沒事，讓不用管它，可是明九娘如何能不管？

那些相的點滴，早已融進了最的心底。

金雕王，等我！

明九娘和驚雲裝扮母，趁著凌晨離開了。

「嫂，娘……」驚雲有些彆扭地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明九娘瞪了一眼：「你把稱呼給我死死記住！」

「我娘都死了那麼多年，我不習慣，不也正常嗎？」驚雲翻了個白眼道。

明九娘拍了手背一下：「怪不得你哥總揍你，你娘那仙逝！」

這個沒禮貌的熊孩子。

「死都死了，窮講究什麼？」驚雲嘟囔道，「咱們還是想辦法，怎麼混到淮王邊吧！」

明九娘道：「淮王是個胚，讓你用人計怎麼樣？」

「人計肯定是你去啊！」

明九娘：「……就知道你沒用，逗你玩的。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