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沒說話，淮王卻開口了。

「誰說明珠毀容了？這事完全是以訛傳訛！」

嘖嘖，死要面子，死不認賬是不是？

不允許！

今日非得把這對狗男的面子當眾撕下來不可！

「哦，是嗎？」明九娘道，「原來只是謠言，那就好，我由衷地替十妹妹高興呢！只是十妹妹有空還是出去走走，畢竟從前你是京城際花，現在突然深居簡出，別人不知道的，還猜測明家失寵，或者你和淮王婚事作罷了呢！」

吃瓜群眾們，快仔細想想，這人這麼久沒出門，沒有事才怪呢！

充分發揮你們的想象力，充分發你們的傳播力，哦也！

碧兒漲紅了臉怒道：「九姑娘不要含噴人，我們十姑娘好著呢！」

「我當然也希十妹妹好，」明九娘似笑非笑地道，「碧兒，你是明家的丫鬟，要有明家的氣度。不要被人踩到痛就狗急跳牆的模樣，不好，不好。」

明珠緩緩開口道：「多謝九姐姐關心。毀容不毀容這樣的話，外人怎麼說，我都不理會。畢竟我馬上就要和王爺親，什麼拈酸吃醋的都有。只是要讓九姐姐擔心，我過意不去。所以——」

手摘下帷帽，出和從前一樣潔白無瑕的臉，哪有分毫傷疤？

明九娘到了暴擊。

驚雲也愣住了，「這，這怎麼可能？」

金雕王明明抓傷了的臉報仇，怎麼會不留傷疤呢？

明珠似笑非笑地道：「九姐姐看清楚了嗎？用不用上來查看一下更放心？」

明九娘心裡：敗了敗了，今日真是不蝕把米，被反殺了。

怪不得這倆人又湊到了一起，原來明珠的臉好了。

「這真是太憾了……」明九娘道。

「九姐姐這是何意？」明珠道，「咱們姐妹一向深，你這麼說，我心裡真是……」

「傻妹妹，我當然是為你好。」明九娘皮笑不笑地道，「於絕境之中方見人心哪！你不點苦，能看清自己邊是人是狗嗎？」

這話把明珠的心紮了篩子。

雖然從來也沒指過淮王對多好，但是臉被毀之後發生的這些事，還是讓看清了淮王的涼薄，心如鐵。

「說要出來吃飯，在這裡堵著做什麼？」蕭鐵策的聲音響起。

明九娘回頭，便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

「原來是淮王和十姑娘在。」蕭鐵策拱拱手道，「久不在京城，不知道兩位已經親，回頭必補上一份厚禮。」

明九娘涼涼地道：「話可不能說，我十妹妹還是清清白白的呢！」

「沒親怎麼就在一起？」蕭鐵策臉不好看，「九娘，以後跟這種親戚來往。」

明九娘笑得一臉順：「是，相公！」

沒想到，失去的面子讓狗男人給找回來了。

剛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再提這事難免有胡攪蠻纏之嫌。

對明九娘來說，輸了不要，最重要的是姿勢好看。

可是當想要忍氣吞聲的時候，神助攻來了。

過了一會兒，幾人一起在樓上等著上菜的時候，驚雲道：「今天多虧了我哥，要不這虧吃得太大了。」

「誰說不是？」明九娘笑嘻嘻地給蕭鐵策斟茶，態度別提多狗，「你怎麼來了？」

蕭鐵策狠狠瞪了一眼：「我還要問你，你出門為什麼不告訴我！」

「哥，有我在呢！」驚雲道，「我能保護嫂子。」

然而很快就在蕭鐵策的冷臉下敗下陣來，不敢再吭聲。

明九娘道：「打狗要趁早，等你出門，狗早跑了。」

「現在這般被狗咬了好？」

明九娘頓時不吭聲了。

狗男人越來越能說了，放在從前，本不敢想，蕭鐵策有朝一日會幫打仗。

但是這件事有利有弊，弊端就是現在被他懟得啞口無言。

不過驚雲總是憋不住，無意之中替解了圍。

「哥，明珠的臉為什麼就好了？」驚雲不解地道。

蕭鐵策搖頭：「這件事我也沒聽到消息。」

「剛才要是問問小仙就好了。」明九娘道。

起開窗來二丫，氣呼呼地道：「去問問小仙那個迷糊，到底怎麼回事。要是再這樣迷糊，就讓它跟著明珠，不要它了！」

飯還沒吃完，二丫就回來了，說小仙也不知道。

明珠在府里一直都是蒙著面紗，所以幾乎沒人知道臉的變化。

——之前不知道毀容，後來也不知道變好。

就這份不聲，明九娘就自愧不如。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呢？

「明珠回府了？」

「嗯。」二丫點點頭，「淮王把送回去的。」

「看起來這樁婚事又能了，今年年，明珠就能坐上淮王妃的寶座了。」明九娘冷笑。

「吃飯吃飯，」驚雲道，「他們在一起，說不定狗咬狗呢！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給淮王送人，給明珠送戲子，什麼法子都有。」

明九娘：「……」

為什麼突然覺，驚雲比懂得都多？

蕭鐵策一拍桌子：「你再說一遍！都是誰教你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驚雲筷子夾著的掉到桌上，低著頭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明九娘。

明九娘看著蕭鐵策隨時都能跳起來把驚雲打一頓的樣子，只能道：「是我說的……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蕭鐵策狠狠瞪了一眼。

明九娘忙道：「這佛跳牆怎麼還不上？要不你去催催？」

蕭鐵策知道是故意把自己支出去，但是還是讓如願以償了。

「咱們扯平了，上次你幫我挨打，這次我也幫了你。」明九娘在驚雲耳邊竊竊私語。

「哼！」驚雲恨恨地拿起半黃瓜，脆生生地咬著。

因為明九娘點了幾道功夫菜，上菜很慢，所以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他們才吃完準備離開。

「蕭大人，夫人，」小二進來點頭哈腰地道，「外面有位婦人，自稱是馮姨娘，要求見夫人。」

明九娘眼皮都沒抬一下：「不見。」。